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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跟著,而赤霄不反對。“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br>危寒川眼神微微一閃。“你的意思是……”“我已答應他,會盡力?!标叹S清言簡意賅地說?!叭A堂主想要一個回答,這就是我的回答?!?/br>“你……”危寒川臉色變了幾變,面皮有些發(fā)灰,但沒再多說:“叨擾了?!?/br>兩人告辭出門,宮鴛鴦立刻就忍不住問:“三哥,這事真的沒有任何挽回余地了么?”“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蔽:o奈,語氣帶出幾分疲憊?!安还苁鞘ブ鬟€是晏維清,他們一直都是說一不二的人。旁人再如何勸,都注定是希望渺茫的。當然,對我們而言,希望再渺茫,也不能不做;但做了有什么用……”他沒說下去,但宮鴛鴦已經(jīng)明白過來。便是早知道是無用功,他們也不可能坐視不理?!翱涩F(xiàn)在圣主落下風呀!”她道,眼眶又要紅了。危寒川對此心知肚明。雖然赤霄保證過他了解晏維清的功夫,但晏維清同樣了解他的,這就不能算一個優(yōu)勢。而如果比拼其他,晏維清確實更占優(yōu)勢。不管是六四開還是七三開,其中差距大概只有兩個當事人自己清楚。對白山教而言,他們只想要一個結果;那結果卻是更小的那個可能,宮鴛鴦著急上火也是自然。“事到如今,我們只能選擇相信圣主?!蔽:匮缘?,試圖安慰宮鴛鴦?!半m說刀劍無眼,但也不一定是最壞的結果?!?/br>這話的意思明擺著。最壞不過一個死;稍微好點的話,可能就像上次晏維清受了心口的致命傷。可宮鴛鴦光是想那血口開在赤霄身上,她就頭皮發(fā)麻,連手指也跟著顫了。她還想說點什么,然而張了幾次嘴都沒能吐出來,神色極度黯然。而院子里,晏維清把華春水的信從頭到尾重新讀了一遍,這才折起收好。看來他料得沒錯,赤霄肯定已經(jīng)讓屬下做好最壞的準備。然而,就算假設自己的生命已經(jīng)進入倒計時,赤霄仍然也不肯松口……晏維清簡直要被氣得沒脾氣了。他不是老好人,但涵養(yǎng)已經(jīng)不錯,也愣是被這種級別的嘴硬整得只能出下下策。赤霄為他好,他為他們好;左右都是情非得已,就看誰先捱不住了!第70章等到六月下旬,眼看著日子差不多,赤霄便出發(fā)前往武陵源,危寒川、宮鴛鴦和百里歌都隨行。為了讓他舒舒服服地到達武陵源,危寒川一路都安排了馬車,其他人騎馬。路上還算太平,只是宮鴛鴦完全沒法掩飾她的擔憂傷心。赤霄看著實在于心不忍,快到巴陵時,便單獨召了她到馬車里談心。只可惜成效不太明顯,赤霄決定再接再厲。但當天下午,他就遭遇了一個更令他頭疼的問題——等他用畢午膳后回到車上時,撩開車簾卻發(fā)現(xiàn)里面多了一個人。問劍神怎么進來的顯然是浪費口水。“我讓人再準備一輛?!背嘞鐾W∽约和咸У哪_,誠心建議。都不是缺錢的主兒,他倆何必非得擠一起?晏維清坐在那里,一動不動:“我有話和你說。”赤霄就知道會是這樣。他只能重新動作起來,躬身鉆進車廂,做洗耳恭聽狀?!笆鞘裁??”晏維清卻沒有立刻回答。等馬車骨碌碌地行駛起來后,他才道:“你有時候挺心軟?!?/br>“嗯?”赤霄被這莫名其妙的開場一句砸得有點懵。晏維清見著他略帶茫然的臉,心里突然冒出來一點火氣。又或者說,那點火氣從未消失過,只是一直被他很好地壓制著、可此時快要爆發(fā)而已。不過赤霄并沒打算裝傻。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什么?!澳阏f鴛鴦?”他篤定地反問,同時一攤手,“對她沒奈何的可不止我一個。”這個晏維清猜也能猜到。白山教八個堂主里就屬宮鴛鴦年紀最小,長得好,性子直,顯然沒少被人慣?!澳阌袑λ玫膭蓬^,不如分一點到你自己身上?!?/br>“你這是在替我鳴不平,還是在抱怨我對你太苛刻?”赤霄一針見血地指出這點。他仔細端詳晏維清沒什么破綻的表情,忽而輕輕一笑:“亦或者兩種都有?”晏維清的反應是用更深的眼睛看他?!拔抑滥阒?。”不知怎么地,赤霄有點隱約的頭疼。他確實疼愛宮鴛鴦,對meimei一樣的照顧對他來說簡直得心應手;而且,宮鴛鴦再怎么說也是他們白山教的堂主,哪兒有一個正道武林第一劍的身份來得敏感?這問題也不是第一次談了,為什么晏維清就是不肯放過他呢?“她是我的屬下,”赤霄只能再一次說明,“確實和你不一樣,也和我不一樣?!?/br>晏維清沉默地瞪著赤霄,知道再說下去對方又該說他們倆哪里都不合適了。“如果我不是什么劍神呢?”他突然輕聲問。“……你說什么?”因為太過驚詫,赤霄想也不想地否決了。“那怎么可能?事實如此?!?/br>晏維清繼續(xù)抿嘴不言,有一點后悔。他問得太直接了,差一點就要暴露自己的真實意圖。但好在,看赤霄的樣子,還沒把前后聯(lián)系起來。他絕不能讓這件事發(fā)生,不然最后一點轉圜余地都不會有!這樣的心情實在隱晦,赤霄理所當然地把這種沉默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艾F(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別鉆牛角尖了。”正邪立場完全倒置,晏維清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他終于徹底明白,為什么赤霄寧愿自己憋到走火入魔也不愿向他透露哪怕一句心思。因為那人從頭至尾都沒變過——不管是失去部分記憶時的堅決拒絕,還是中秋之前的半推半就,亦或者最后身中春藥時的柔和順承……只有開頭是真的,后面全是假的!赤霄內(nèi)心底線從未退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他們兩人重新拉回到完全敵對的兩個位置上去!呵呵,世人都說他脾性堅忍,他看赤霄比他更堅忍,簡直就要到殘酷的地步了!晏維清眸色一點一點地沉下去。確實只能下猛藥了,即便赤霄知曉真相以后可能會恨他……車廂里一時靜寂,只能聽見外頭的輪轍和馬蹄聲。面對面的兩人隔著狹窄的過道沉默對峙,氣氛冷得足以凝結成冰。赤霄不覺得這是個好情況。他最早時沒反應過來,但再仔細一想,愈發(fā)覺得晏維清脫口而出的假設很驚人——什么叫“我不再是劍神”?晏維清到底想做什么?繼白玉宗負霜樓之后,赤霄再次產(chǎn)生了晏維清似乎要做些危險事情的可怕預感。他那時覺得也許要給他們最后一次機會,所以他決定當著一大票武林中人的面向晏維清下戰(zhàn)書,完全不是心血來潮。他還賭晏維清一定會答應,事實證明他賭對了。然而,決戰(zhàn)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