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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越來越煩躁,他說:“謝其一,難道你從仙人掌園出來就一直在這里哭?” 她點(diǎn)頭。 他冷嗤一聲,但她的眼淚讓他越來越難過。 “我哭完就好了?!彼穆曇羯硢〉盟悸牪磺?。 他問:“你說什么?” “我——哭——完——就好了?!彼脴O慢的速度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他終于聽清了。他沒再說話,他從蹲在她面前改為坐在她身邊。他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她就在他身邊一直流淚一直流淚,他知道她沒聲音是因?yàn)樯ぷ颖豢迒×?。他?shí)在佩服她,她哭了幾個小時了。 “你們宿舍快關(guān)門了。”他提醒。 她無動于衷。 “沒力氣了就靠過來。”后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肩對她說。 她搖頭。他伸手就把她的頭按在了他肩上。她沒力氣掙扎。他的肩被她的淚水打濕透了。 學(xué)校宿舍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她沒打算回宿舍,他也沒有回家。他們就坐在老槐樹下。老槐樹下有許多蚊子,她在哭,他在揮手趕蚊子。 后來,她終于不哭了,但精疲力盡地倒在了地上。他覺得他的肩也很累,他跟著倒在了地上。 “終于哭完了,現(xiàn)在好了?”他一邊揮手趕蚊子一邊問。 她又用她嘶啞的聲音說:“好了。我從小就被人嘲笑,難道我真的配不上他?我好難過,好難過。我以后或許只能把他藏在心底了。” “蠢!”他有些氣急敗壞地說了這個字。 “宿舍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你怎么辦?”又過了一會兒他才又開口說話。 沒有聽到謝其一的聲音,他偏轉(zhuǎn)頭,看到謝其一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他想了一下,把她背起來,往學(xué)校外走。他不住學(xué)校,住在姑姑的一個小單間房子里。他把她背到了他住的地方。一到家她就迷迷糊糊醒了。 “這是哪里?”她含含糊糊地問。 他扭頭說:“我住的地方。” 她“哦”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他把她放在了床上。小單間里唯一的一張床,連沙發(fā)都沒有。她睡了他的床他就睡在床邊的地板上。半夜的時候,她從床上滾了下來,滾到了他身上。她也因此醒了。她在黑暗中大叫一聲,趕緊從他身上滾開,她似乎這才想起她不在宿舍。 “宿舍關(guān)門了,你如果還要回去自己想辦法?!彼麖牡厣吓榔饋碜诹说匕迨?,對著黑暗中隱隱約約的人影說。 她又爬上床睡了。 那一夜他睡在地板上一夜未眠。 江恒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那一年那一夜,地板上的他面對著床上的謝其一,他緊張了,心跳亂了。而那時的謝其一對宋健可謂癡心一片。她說她或許只能把宋健藏在心底,而剛剛宋健又說如果她還喜歡他,他應(yīng)該把她追回來。 江恒的臉色很難看。 謝其一拍完了照打車回公寓。到了公寓樓下她發(fā)現(xiàn)了江恒的車。她走過去,用手輕輕敲著車窗玻璃。車窗玻璃降下來,她好奇地問:“江恒,你怎么在這里?” “等你?!?/br> “等我干嘛?” 江恒說:“就看看你?!?/br> 他脫口而出倒讓她一時語塞。 47、第四十七章... 謝其一的攝影包背在左肩上,她抬起右手,把右手搭在左邊攝影包的背帶上,然后她直起腰,站在江恒的車窗外,想著怎么接話。 江恒打開了車門,從車上下來,站在她面前,低頭看她。 謝其一也抬起了頭,看著他。但這一次很奇怪,她一觸及到他的目光就覺得心臟“噗通噗通”地跳起來。一時竟又忘了言語。 江恒笑著問:“今天去哪里拍照了?” 他轉(zhuǎn)了話題,謝其一便說:“西郊那一帶?!?/br> 難怪宋健開會會遲到,他竟然送她去了西郊那么遠(yuǎn)的地方。 “拍的什么?”他又問。 謝其一說:“猴子。” “順利嗎?” “還行。” “那上去看看你今天的拍攝成果?!?/br> 謝其一點(diǎn)頭,和江恒一起往公寓大門走。他們乘電梯上了第十六層,到了謝其一的房間外,謝其一開門進(jìn)去。 謝其一在鞋架旁換鞋,她順手拿了一雙一次性鞋套給江恒。江恒接過鞋套,嘴上說:“準(zhǔn)備一雙男士拖鞋多好?我42碼?!?/br> 買男士拖鞋?還得買42碼的?謝其一扭頭看了江恒一眼,說:“你還想經(jīng)常來?” “偶爾來也備一雙。沒錢我給你?!?/br> “我才不需要你的錢?!?/br> “那就買?!?/br> 有錢就買,謝其一覺得這毫無邏輯,她當(dāng)然不上他的當(dāng),她說:“不買?!?/br> 江恒似乎輕哼了一聲,但很小聲,讓人覺得是錯聽。他套上鞋套就率先走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了,他的雙手隨意搭在沙發(fā)上,兩條長腿交疊,還轉(zhuǎn)過頭看向正在脫登山鞋的謝其一。謝其一覺得他的樣子就像是這間房的主人一樣。 謝其一換好了鞋,走到江恒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然后從攝影包里拿出相機(jī)遞給他。 江恒換了個坐姿,接過相機(jī)低頭看她拍的照片,謝其一也不問他覺得拍得怎么樣了,因?yàn)樗J(rèn)為他肯定不會說好聽的話。江恒看了幾張,抬起頭來,說:“有進(jìn)步。” 他竟然說有進(jìn)步,謝其一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 “坐過來?!苯阏f。 “干嘛?” “給我講解一下你拍這些照片時的故事。” 謝其一說:“哪有什么故事?你就看,看完了還給我。” “就像你以前拍的一只公羊和一只母羊那樣,故事和寓意都可以給我講講?!?/br> 當(dāng)初謝其一跟江恒說她拍了一只公羊和一只母羊上了雜志時他還笑她。但謝其一沒計(jì)較,她坐了過去,坐在江恒的左手邊。 “講講這張。”江恒翻到一張照片。 謝其一說:“這是兩只猴子在樹上嬉戲?!?/br> “情侶?” “我覺得是兄妹。” “為什么?” “直覺。非要理由的話,它們長得像。” “夫妻相?!苯阈Φ?,“而且猴子不都長一個樣?” “當(dāng)然不一樣,你眼力不好?!?/br> “這張?!苯阌址揭粡垺?/br> 謝其一說:“夕陽下,一家四口的背影。它們看上去很幸福。我抓拍這張時差點(diǎn)兒從山上掉下去。” “小心點(diǎn)。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