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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足足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沒有接過活兒,要不接,就年前都不會接了,但是蕭毅還是覺得至少一年里要有一個作品,什么樣的都好。盧舟變了,變得更有男人味了,也許是因為談戀愛與性的問題,他現(xiàn)在的眼神、神情,甚至皮膚與五官,都比從前更為成熟,雖然不再是青蔥小生的模樣,卻朝著蕭毅最為喜歡的那種類型蛻變。如果說以前盧舟是個完美無可挑剔的年輕帥哥,那么他現(xiàn)在則幾乎可以勝任許多走深沉、閱歷感的路線,蕭毅有預(yù)感接下來的這一部電影非常重要,它關(guān)系到盧舟最終的轉(zhuǎn)型,而盧舟卻很有信心。這四部電影都是男主,也都是類型片,都市愛情、歷史片、抗戰(zhàn)片以及一部探險動作片。國內(nèi)似乎開始發(fā)展探險類題材了,從盜墓熱門開始,蕭毅看了一會,發(fā)現(xiàn)都市愛情其實就是上一個劇本改頭換面又拿回來的嘛,編劇也換了,改得面目全非的,卻依舊能看得出前一個版本的感覺。“你想看什么?”盧舟問。蕭毅其實很想看盧舟拍個同志電影,但是同志電影國內(nèi)禁播,且受眾小,蕭毅自己又不能演男主,看到盧舟和另外一個男的抱抱親親,肯定想上去揍人,還是算了。“都可以?!笔捯阏f,“探險片說不定會很好看,男主很MAN,而且是講成吉思汗墓的。”盧舟隨手翻了翻,說:“也就是那樣,個人英雄主義,學(xué)好萊塢的那套,給新人拍倒是不錯,可發(fā)揮空間不大?!?/br>“嗯。”蕭毅想了想,確實對角色的理解、刻畫,探險片沒有生活片那么能挖掘人心,除非盧舟是走武星路線的。“什么東西一直在響?”蕭毅說。“你電話?!北R舟答道。蕭毅到處找自己的手機,發(fā)現(xiàn)放在樓上,去接的時候已經(jīng)停了,一個陌生的號碼。“別管了。”盧舟說,“不如就歷史片吧,我想試試看這個,好久沒演了。”“我先回個電話?!笔捯阆肓讼?,還是撥了回去,那邊是個似曾相識的聲音。“蕭總,您好您好?!蹦侨苏f,“我是鄧曉川,制片人,上次咱們在的慶功宴上認(rèn)識的。”“??!”蕭毅說,“您好您好,有什么事嗎?”“我們聽說最近盧舟打算接戲,您還記得上次我給您說的那個項目嗎?”鄧曉川說,“第一稿的劇本已經(jīng)出來了,如果盧舟有檔期的話,想請他看看?!?/br>“好的?!笔捯阈南腚y為你還記得這件事啊,說,“我把郵箱發(fā)給您?!?/br>蕭毅掛了電話,盧舟說:“少跟他廢話,能拉到什么投資?”蕭毅說:“不一定,先看看再說嘛?!?/br>蕭毅去把第五個劇本給打印出來了,又給鄧曉川打電話,問:“這個項目什么時候開始運作?”“現(xiàn)在最麻煩的是沒有男主角。”鄧曉川說,“我試著聯(lián)系了一下黎長征,不過他說有別的戲就推了,我們是想盡快上的,正在聯(lián)絡(luò)導(dǎo)演,過幾天就有消息了……這個劇本是十年前寫過一版,那位老編劇去世了,現(xiàn)在我們又找出來,重新請編劇完善了一下……”十年前?。∈捯阈南脒B編劇都掛了,這個也太牛了吧,十年前寫的劇本現(xiàn)在都能拍?“黎長征推了的戲跑來找我啊!”盧舟一聽就不樂意了,說,“不接!”“十年前的東西喔?!笔捯阏f,“先看看嘛。”盧舟:“十年了不起啊,我還接過寫了二十年的劇本呢,編劇都退休了他兒子還在接著改?!?/br>蕭毅:“……”蕭毅翻了幾頁,忽然覺得這個劇本也太扯了吧。“你繼續(xù)?!笔捯惚е鴦”镜揭贿吶ッ獾帽槐R舟干擾,說,“我先看看?!?/br>盧舟:“……”盧舟真是拿蕭毅沒辦法,蕭毅翻看那劇本,只覺得既匪夷所思,又情理之中,但是這種玩意兒,根本沒有人會拍的吧!誰拍得出來??!這部電影的名字叫,是根據(jù)六十多年前一件真人真事改編的,是一個發(fā)生在黃土高原的,非常平凡的一件事,故事的主角是一個拉二胡賣藝,養(yǎng)活全家人的瞎子,名字叫王根寶。王根寶有一個老婆叫袁花,袁花生了個女兒叫秀秀。王根寶每天的工作就是帶著二胡出去賣藝,有時候給搭棚子的戲臺湊個數(shù),賺點錢,回家養(yǎng)活老婆女兒。家里窮,女兒愛吃糖,王根寶每次出去都會到雜貨鋪給女兒帶點糖回來,因為他是瞎子,也常常遭小混混坑。一天王根寶出門賺錢去了,村子里來了個賣糖的貨郎。晚上,盧舟一邊自己在做飯,一邊聽蕭毅轉(zhuǎn)述。“其實那個賣糖的,是個拐子?!笔捯阏f,“就是專門拐賣小孩的?!?/br>“唔?!北R舟在對付一條彈來彈去的武昌魚,說,“然后呢?”“然后根寶的女兒跟著他出門去,直接就被拐走了。”蕭毅又說,“根寶拿著根拐棍兒,出門到處找,找了自己家和臨近的幾個村子。““不對啊?!北R舟說,“他媳婦又不瞎,干嘛不讓媳婦去找?!?/br>“因為媳婦沒有褲子?!笔捯阏f,“他們家里很窮的,只有一條褲子?!?/br>盧舟:“哦,繼續(xù)?!?/br>蕭毅又說:“反正根寶找了很久,沒找著,他媳婦因為太難過了,一時間想不開,于是就上吊了。”盧舟:“……”“根寶把媳婦埋了,帶著二胡,挨家挨戶地找,然后從家里出來,開始找他的女兒,一找就是二十年?!?/br>“他走了挺多村莊的,從王官屯一直走,帶著一張女兒小時候的照片,可惜路上被人作弄,照片丟了。他走到陜西,然后進(jìn)了秦嶺,最后在秦嶺深處,找到了一個村子。過程怎么曲折不說了,在第……我看看,第四十五場的時候,找到了一個疑似他女兒的女孩子。”“可是已經(jīng)過了二十年,女孩子也是被拐來的,但是不記得當(dāng)年的事了,她也生了個女兒,她的丈夫一直打她,酗酒什么的,王根寶想帶這個年輕姑娘和姑娘的女兒走,他覺得這個就是他女兒。”盧舟說:“村里人不干了吧?!?/br>“嗯?!笔捯憧吹男那橛悬c沉重,說,“因為根寶從小就是瞎子,他不知道自己女兒哪里有胎記,也不知道女兒長啥樣,只能用手去摸她的臉。”盧舟把魚殺了放進(jìn)去清蒸,開始拍蝦,準(zhǔn)備做個油燜大蝦。“村里人追上來了?!笔捯阏f,“把他們抓回去,衣服扒光了吊在一起,王根寶解釋,他們不信。要把搞破鞋的殺了。”“媽的?!北R舟說,“這誰寫出來的,太狠了?!?/br>“有原型的。”蕭毅說。盧舟:“讓我演根寶?怎么演,我這體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