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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十分兇險的,寧福已經(jīng)說過了,沒事不要外出,哪怕是入宮,都要有專門的人隨侍在側(cè),神策軍把整個京畿內(nèi)城圍了個水泄不通,皇城之內(nèi)更是密密匝匝得像一個鐵桶。 下午的時候?qū)m里又過來傳話,說是明日早上,太后大殮,明珠作為命婦,是需要入宮的。明珠在自己的屋子里坐了一會兒,心里對這個旨意并不意外,嚴(yán)鶴臣作為朝廷命官南下隨軍,手里握著的是真刀真槍,這十萬神策軍就是紫禁城的十萬把鋼刀,對敵人揮刀相向,對自己也能反戈一擊。 明珠心里頭通亮,也不覺得擔(dān)憂,寧福在她身邊輕聲說:“這些主子早就料到了,夫人放心去就行了,宮里頭都是我們的眼線,沒人能把夫人如何?!?/br> 嚴(yán)鶴臣這些年的手段更加隱秘了,他像是一棵巨大的樹,根須伸向紫禁城的更深處,像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一樣,盤根錯節(jié),無法撼動。 傍晚時分,寧福說嚴(yán)鶴臣已經(jīng)到了駐扎的地方,讓明珠放心,明珠知道他們往來用的是信鴿,訓(xùn)練一只信鴿難度非比尋常,竟用來傳遞這些消息,也不知道該不該歡喜。跟著字條一起來的,還有一朵花,花瓣已經(jīng)有些蔫了,可摸上去依然細(xì)膩而嬌柔。 “這是忍冬呢。”寧福笑著說,“這花香得很,能香好幾天?!泵髦榘鸦ㄍ性谡菩纳陷p輕嗅著,就是這樣一朵小花,從百十里之外被信鴿帶了回來,她聞了好一會兒,滿心歡喜,而后把花輕輕夾在了書頁里面。 說是大殮,便是封棺,再轉(zhuǎn)一日就把棺材移到皇陵了,人已經(jīng)去了好幾天,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跪在太后的靈前,垂淚者已寥寥無幾,明珠是柔和的性子,跪在外頭也不多言,有淺淺的腳步聲傳來,明珠抬頭看去,竟然是有翡。有翡在他的身邊跪下,她穿著素凈,容貌也算得上清麗,她笑得甜膩:“jiejie,這回進(jìn)宮,和我一同住兩日吧,也總好過你自己一個人冷冷清清的。” 有翡其實(shí)臉上在笑,心里頭卻是冷冷的,她原本就是不甘愿得緊,可這是皇上的意思,她也沒法子推諉,對這個面人一樣的jiejie,她心里頭半點(diǎn)好感都沒有,這樣的人戳在眼前,只怕覺得心肝脾肺腎都難受。 明珠早料到會有這么一天,也不多問東問西,周圍的人一面說話,一面把目光往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掃,在外人眼里,她們姐妹二人嫁給了皇庭里頭最有權(quán)勢的男人,本就該針鋒相對的,沒料到明珠卻是圓融一笑,從容道:“既然meimei邀約,我也理應(yīng)欣然接受才是?!彼Φ糜H切隨和,舉止端莊,有翡的模樣和她一比,反倒是顯示出幾分市儈和狡詐來。 有翡碰了一鼻子灰,和明珠又略說了兩句,便借口有事往鄭容身邊去了。今日是太后的大殮,許久沒有路面的姚皇后,終于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線里,她衣著端莊,果然是通體的氣派與尊榮,只是神情略恍惚著,讓人覺得她依然病懨懨的。又過了一小會兒的功夫,皇上便來了,他看見皇后也沒有額外多說兩句,只沉默地和她站在一處。 石灰粉灑在棺槨兩側(cè),重重疊疊的子孫輩蓋了進(jìn)去,黃門拖長聲的:“蓋棺——” 龍飛鳳舞的楠木棺槨被釘?shù)镁o緊的,幡幢飛舞,處處都是一派白色的紗幔。明珠跟著吵吵哄哄的人群行禮再行禮,腦子里都亂了,等禮畢,都已經(jīng)過了中午。她的住處被安排在張有翡的偏殿里,張有翡去了鄭容那里,明珠也懶得和別人虛與委蛇,這幾日暑熱正盛,她也覺得自己食不下咽,隨便吃了兩口,打算去外頭走走。 這紫禁城里,她里外里不知道走了多少回,剛出了宮門口,就看見一個小孩站在外頭,懵懂著看著她。明珠一愣,彎下腰問:“二皇子怎么上這來了?” 二皇子身后的宮人已經(jīng)被換過了,如今是個面容柔和伶俐的大宮女,她給明珠福了福說:“二皇子今日專門說要來看看莘樂姑姑,打聽了好一會兒才知道莘樂郡主住在這鐘粹宮?!?/br> 宇文昭看著明珠,還有幾分怯怯的,明珠摸了摸他的發(fā)旋,笑著說:“外頭熱,來我屋里坐坐吧?!?/br> 明珠笑起來的樣子十分溫柔,宇文昭鼓足了勇氣才說:“姑姑,我想見見父皇,你能帶我去么?” 原來是這么回事兒呢,明珠這下終于是聽懂了,宇文昭只記得她上次把他帶到了宇文夔面前,便以為找到莘樂姑姑就能見父皇了。明珠啊了聲,笑著說:“二皇子想見皇上,皇上這會子應(yīng)該在歇午覺呢,下午還要見臣工,你不如來姑姑這坐一會兒,吃點(diǎn)東西,我再帶你去好不好?” 明珠對哄孩子很有一套,宇文昭乖乖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甚至主動去牽了明珠的手,明珠一邊走一邊輕聲問:“皇上是天下共主,一國之君,平常日理萬機(jī),尋常小事是不能勞煩父皇的,你告訴姑姑,你找父皇要做什么呢?” 72、72... 宇文昭抿著嘴小聲說:“我想讓父皇去看看母后,母后自皇兄病故之后日日垂淚……”這么大點(diǎn)的孩子,就已經(jīng)要開始面臨生生死死了,明珠嘆了一口氣,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姑姑可以帶你過去,只是這話還要你自己來說?!?/br> 她帶著宇文昭在屋子里又坐了一會兒,吃了點(diǎn)東西,就叫了肩輿過來,一起往慎明閣去了。宇文夔看完奏疏,就聽見外面的黃門通傳道是莘樂郡主來了,他眼睛微微一亮,說了一句宣吧,卻行到南窗邊上,卻見明珠牽著宇文昭的手,立在滴水檐下面。 他眼睛里的火苗微微黯淡了下去,聽著明珠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他又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明珠給他蹲安說是皇上萬福金安,宇文夔說了句“免禮”,看著明珠站直了身子,巧笑著對他說:“方才我在我宮外頭看見了二皇子殿下?!?/br> 明珠的一顰一笑都是美的,只是她的美麗以一種更為溫吞的方式展露給了別人,宇文夔對著宇文昭招了招手:“昭兒?!?/br> 宇文昭有些怯怯地看了一眼明珠,明珠遞給他一個鼓勵似的微笑,宇文昭鼓起勇氣走到宇文夔面前,壯著膽子說:“父皇,你可有空看一看母后啊,母后日夜傷心,兒子放心不下?!?/br> 這么大的孩子,還是只知道吃糖的年紀(jì),已經(jīng)能文縐縐地說幾句體恤母親的話了,明珠也在心里覺得十分動容?;噬巷@然對宇文昭這樣少年老成司空見慣,他微微蹙著眉道:“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朝中臣工忙得焦頭爛額,哪能再顧及這些?”他忖度了一二,淡淡對明珠道:“明珠,你替朕去瞧瞧皇后吧。告訴她保重身體,有什么事讓她盡管說?!?/br> 差事莫名其妙落到了自己頭上,明珠點(diǎn)點(diǎn)頭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