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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是弘昌小小的身子跌坐在地,眼眶含淚,青花纏枝紋梅瓶摔落在地,碎成一片,弘昌手里卻攥著一幅畫卷。 看到雍親王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門口,冷冷的眸看過來,弘昌小小的身子一抖,心虛地垂下眼眸。 雍親王緩步走過去,在弘昌身邊蹲下,看了眼碎成一地的瓷器,又看向他躲閃的目光:“這是怎么了?” 弘昌怯怯抬眸看他一眼,見他面上看不出喜怒,還是有些害怕,糯糯地開口:“四、四伯父,弘昌錯(cuò)了?!?/br> 話落,眼淚掛在眼角要掉不掉,好不可憐。 雍親王心中一嘆,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抱起他,坐在椅子上,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上,看到他緊緊攥在兩只小手里的畫卷,漫不經(jīng)心地問:“哪里錯(cuò)了?為什么私自碰這些東西?身邊的奴才呢?” 弘昌將畫卷緊緊地抱在懷里,似乎生怕對(duì)方奪走似的,帶著哭腔回答:“弘昌想見額娘,這里是額娘,四伯父,弘昌錯(cuò)了,不要把額娘搶走,弘昌求您了?!?/br> 雍親王一愣,看著他哭花的小臉,再看他懷里抱著的畫卷,皺了眉:“你額娘?” 弘昌重重地點(diǎn)頭,眼圈通紅,聲音哽咽:“弘昌看到了,這是額娘,是阿瑪給四伯父的。” 靜了片刻,雍親王伸手。 弘昌搖著腦袋,胖乎乎的小臉兒糾成一團(tuán),怎么也不肯放手。 雍正淡淡的眸盯著他看。 弘昌癟了癟嘴,想哭,又忍住了,萬分不舍地將畫卷給了雍親王。 雍親王拿過畫卷,淡淡睨了弘昌一眼,緩緩地將畫卷打開。 弘昌忘了哭,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努力向畫中看去,忽然眉頭皺到一起,目露茫然。 雍親王摸了摸他的腦袋,繼續(xù)問:“這是誰(shuí)?” 弘昌抬頭看了雍親王一眼,又看了眼畫中之人,小臉兒糾結(jié),又想哭:“額娘……” “她是你額娘嗎?”雍親王眸中帶了笑意,看著他委屈傷心又迷茫的小模樣。 “嗚哇哇……”弘昌驟然大哭起來,趴在雍親王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要額娘……我要額娘……額娘不要大寶了……” 聽到大寶這個(gè)名字,雍親王眉心下意識(shí)一皺,旋即舒展開來,看著弘昌傷心的模樣,伸手輕拍他的背:“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動(dòng)不動(dòng)就哭?” 他的聲音冷冷的,帶著訓(xùn)斥,弘昌依舊哭的傷心,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小手緊緊抓著雍親王的衣服,鼻涕眼淚糊的他胸口一片臟兮兮的。 雍親王眉頭再次皺起,伸手在他小屁股上打了下,輕斥:“不許再哭了!” 他并未用力,然而男人的力道本就大,弘昌被打了下,眼淚頓時(shí)流的更兇,卻是閉緊了嘴,不敢再哭。 雍親王松了口氣,正要將畫收好,目光忽地落在畫中的女子身上,便頓住了。 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明眸皓齒,笑意盈盈,眉眼稚氣未脫,嬌弱可人,雍親王的心奇異地動(dòng)了一下。 看了幾眼畫中女子,雍親王收回目光,將畫重新卷好,重新放回青花瓷大甕里。 把弘昌放在椅子上,雍親王看著他,淡淡問他:“想見額娘?” 弘昌小雞啄米般點(diǎn)頭,目光含著渴盼。 雍親王淡淡一笑,在書案上鋪好宣紙,拿出狼毫,開始作畫。 弘昌直愣愣傻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看著雍親王筆下的線條,滿是好奇。 直到一個(gè)熟悉的人漸漸浮現(xiàn)在眼前,弘昌眼中再次聚滿了淚水,癟著嘴,想哭,又想到四伯父剛剛不許他哭,忙忍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畫中的人。 收了狼毫,雍親王等著墨跡干涸,看向弘昌:“喜歡嗎?” 弘昌胡亂點(diǎn)頭,眼角還帶著淚,卻笑了開來,眼睛里滿是星光:“謝謝四伯父?!?/br> 雍親王抱著他下地,耐心囑咐他:“以后不許一個(gè)人再亂碰東西了,小心弄傷了自己?!?/br> 弘昌連連點(diǎn)頭,笑容燦爛。 這時(shí),蘇培盛進(jìn)來:“爺,十三爺?shù)男艁砹??!?/br> 雍親王接過蘇培盛遞來的信,拆了信打開,一目十行看完,忽地皺了皺眉。 蘇培盛見了,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十三爺出事了? 可這些事他可不敢問,忙垂了腦袋。 雍親王沉吟一番,把信放到袖子里,轉(zhuǎn)頭卻見弘昌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袖子,忽地笑了笑,問:“想阿瑪了?” 弘昌睜大眼睛,用力點(diǎn)頭。 雍親王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慰:“你阿媽額娘現(xiàn)在沒辦法回來,不過總有一日會(huì)回來,你要知道,你阿媽額娘也時(shí)刻想著你和彤萱。” 弘昌眼睛一亮,咧嘴笑了起來。 蘇培盛看著在心里嘖嘖嘆,爺還真是寵十三爺府上的孩子。 從前那位福晉也是如此得爺歡心,孩子又是如此,這究竟是因?yàn)槭隣敚€是因?yàn)槟俏荒???/br> 第386章 辭官 翌日,下了朝,雍親王遞折子求見康熙。 在乾清宮待了一個(gè)時(shí)辰,雍親王才出來,分別去給永和宮德妃和長(zhǎng)春宮佟佳貴妃請(qǐng)了安,便回了府。 自太子復(fù)立,雍親王雖然重新領(lǐng)了差事,差事卻并不多,且都是閑職,又加上太子復(fù)立后對(duì)所有的兄弟都疑心,包括曾經(jīng)倚重的雍親王,雍親王此后愈發(fā)淡泊,整日里關(guān)在府中,一心念佛,悠閑度日。 申時(shí)末,雍親王去了馬爾漢府上。 馬爾漢剛回府,聽了下人的稟告,忙迎了出去。 “馬爾漢見過雍親王?!?/br> 雍親王抬手:“馬尚書不必多禮。” 馬爾漢起身,迎雍親王進(jìn)了花廳,雍親王坐于上首,馬爾漢命下人上茶,自己坐于左側(cè)首位。 “不知王爺駕臨,有何吩咐?”馬爾漢委實(shí)詫異的很。 這位雍親王自太子被廢后,就拒絕任何官員的求見,即便太子復(fù)立,也并未與朝臣過多交往,與廉親王的張揚(yáng)形成鮮明的對(duì)比。 今日怎么突然來了自己府上? “今日本王到你這兒,是有事相商?!庇河H王目光瞥了眼外面。 馬爾漢心領(lǐng)神會(huì),立刻命管家桂叔到花廳外守著。 “王爺請(qǐng)說?!?/br> 雍親王開門見山:“本王來找你是為了十三福晉的事兒。” 馬爾漢愣了下,驀然緊張起來:“和悅?不,是十三福晉怎么了?” “昨日本王收到十三弟的信,說是弟妹小產(chǎn)了?!庇河H王緩緩道來,也說了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