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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弋便在空乘微笑送別聲中離開了機艙。羅嫣比他早一些抵達本地,很早就在到達口外等待。周弋走出來以前本沒在人群當中發(fā)現(xiàn)她,反而是跟在她身邊的一個小姑娘瘋狂地朝著周弋揮手,大聲喊著“周老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周弋覺得這姑娘眼熟,可一時間想不起她的名字。一從出口走出來,那姑娘立刻熱忱地接過了他手中的行李箱,笑著說,“周老師,一路辛苦了!”周弋莫名其妙,轉(zhuǎn)頭看向羅嫣。羅嫣恐怕沒想到他會渾然不解,一時錯愕,又說,“這是劇組里現(xiàn)在跟組的特約,薛藍。去年進過秋棠冬令營?!?/br>薛藍聽羅嫣還在給周弋介紹自己,堆面的笑容僵了一下,倒是自己打了圓場,“周老師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也不奇怪。嘿嘿?!?/br>周弋恍然想起了眼前這個姑娘。當時他去給學生們講課交流,結(jié)束以后,她第一個沖下樓追上自己,問新劇里有沒有適合她演的角色。只是,周弋依舊不明白她為什么會跟羅嫣在一起。“我這幾天沒戲,在組里當場工呢!時不時也給主演當臨時助理的。聽嫣姐說您要來,我馬上報名跟著來接機了?!毖λ{說著,熟絡地用肩膀撞了羅嫣一下,顯得大大咧咧。羅嫣不好意思地對周弋笑了笑。周弋知道,羅嫣是西雙版納人,和薛藍算是半個老鄉(xiāng)。大概因為這樣兩人就結(jié)識了。他不想深入了解別的問題,只問,“酒店定了嗎?”“嗯,訂下了,就在機場附近。”羅嫣做事向來周全,鮮有疏忽,“訂好了明早的機票。今晚您好好休息,明早車會送我們來機場。”雖然已經(jīng)感受到薛藍殷切的目光,但周弋依舊沒有多看她一眼,“好?!?/br>這次在云南的拍攝計劃,主要包括兩個外景拍攝地點,一是麗江,二是大理。周弋在酒店暫時住下以后,羅嫣用酒店內(nèi)線給他打了個電話,確定他在房間里,便過來向他匯報這兩天劇組的拍攝計劃。“顧導現(xiàn)在人在麗江,他請您明天先去那里。鐘莎莎、徐茜一、岑洪希、王雪、楊越、鄭君研和謝清穆都在組里?!绷_嫣說到這里,看到周弋擦頭發(fā)的動作停住,她話也暫停了。周弋剛洗完澡,聽到這些名字就知道最近在拍的是什么戲。他好奇道,“謝清穆進組了?”“嗯,昨天進組的?!绷_嫣看看本子,“鄭君研軋戲了,顧導想讓他趕快拍完,殺青走人。然后謝清穆在C組那邊還有五場戲要補拍——顧導看了帶子,對他的文替很不滿意,要他親自回去補拍。所以這兩位明天需要您講一下戲?!?/br>他繼續(xù)擦頭發(fā),“分鏡頭劇本待會兒給我?!?/br>“好的?!彼执_認了一下還有什么事情沒有交代清楚,恍然想起一件沒記在本子上的,“徐姐可能是前段時間官司的關(guān)系,不大在狀態(tài),拖進度了。顧導的意思,是您和她私交好,看看能不能和她談一談,方便她盡快回到角色里。否則拖了大家的進度也不好,岑洪希這邊有好幾場和她的戲過不了,他還趕著去B組?!?/br>周弋把毛巾扯下來,吁了口氣,抬頭問,“李立來了嗎?”這么大的演員陣仗,作為藝人總監(jiān)他應該是會過來瞧一瞧。果然,羅嫣點了點頭。他稍微想了想,說,“我知道了?!?/br>她好奇地等了一會兒,居然也沒聽到周弋趕自己走,很詫異。忽然,周弋抬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嚇了她一跳。“你臉紅什么?”周弋問。羅嫣摸了摸自己的臉,忙不迭搖頭,“那我先回去了?!彼龘蠐夏橆a,走前又回頭說,“那個,周先生。您的手機一直沒開機,是沒電了?”周弋一愣,“哦?!彪y怪她剛才打的是內(nèi)線電話。等到羅嫣從房間里離開,周弋急忙找到手機開機。手機搜索到通信信號以后,一條條短信和微信接連從屏幕上彈出來,有邱杪發(fā)來的,也有運營商系統(tǒng)發(fā)來的——提醒他曾經(jīng)有未接來電。周弋幾乎不用看那些消息的內(nèi)容,立刻給邱杪打了電話。電話很快就接起來了,邱杪氣呼呼地問,“你怎么才開機?”周弋不是沒見識過邱杪生氣的樣子,不過,這個樣子倒是第一次見。為此他懵了一下,回答得有些困窘,“忘了?!?/br>聞言,邱杪不吭聲了。周弋聽到電話那頭幾乎不可聞的呼吸聲,輕聲道,“對不起,別生氣了?!?/br>一開始,邱杪還是不說話。等著等著,周弋才聽到他說,“我沒生氣。”邱杪聲音里帶著若有似無的鼻音,“還以為出了什么事。你嚇死我了?!?/br>周弋心里咯噔了一聲,頓時啞口無言?!?jīng)以為,自己無論如何都會比邱杪更懂得如何組織語言。周弋覺得心口有些空,而且空出了一大片。他松開不自覺咬住的嘴唇,用更輕的聲音說,“以后不會了?!?/br>第62章“Cut!Cut!Cut!”顧樂桐大聲嚷嚷著,把導筒往監(jiān)視器上用力拍打了好幾下,猛地站起來,沖著鴉雀無聲的片場里喊,“茜茜!你怎么回事?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丈夫,他剛跟你成親就要去打仗了,你給點表情行不行?!”徐茜一知道自己出了問題,面對導演的責罵,她愧疚地低下了臉面,耳朵紅通通的,小聲說,“對不起,導演?!?/br>“人家岑洪希七點鐘開始候場,就等著跟你拍這幾組鏡頭。你專業(yè)一點,好嗎?”導演話說的盡管是商量的語氣,可聽起來完全是責罵。本來就是一場生死離別的戲,兩人的臺詞加起來不超過十句,面對面站著,連動作都不必有。這樣一場戲,他們拍了三十條不止,難怪導演發(fā)脾氣。岑洪希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對要沖進來補妝的化妝師說,“先不補了?!?/br>好死不死,一個小個子的場工從外頭跑過來,在副導演身邊小聲說,“劉導,盒飯到了?!?/br>“吃吃吃!就知道吃!”顧樂桐不分青紅皂白沖那個場工大吼,回頭發(fā)現(xiàn)是個姑娘,也不管人家已經(jīng)嚇得紅了眼睛,更加大聲地吼道,“哭?!戲這么好,進去替徐茜一演?。 ?/br>徐茜一被這話激得渾身發(fā)抖,任憑岑洪希抓住她的衣袖,她振袖甩開他的手,紅著眼睛走出了攝影機的取景范圍內(nèi)。路過導演身邊,她干巴巴地留下一句,“導演,我去入戲?!闭f完頭也不回地走了。顧樂桐顯然也沒有了耐性,從導演椅上蹦起來,導筒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