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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個沒什么天理可講的奇葩組織。 這組織里的人都死過,卻又以另一種形式活著,與天同壽。 天帝住的地方叫天宮。 天宮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不過是四根龍抱的柱子支撐了一個屋頂,門口有侍衛(wèi)龍兩條。 這兩條小龍年歲雖長,但能力一般,陸吾獸一聲大吼,會嚇得兩條小龍猶如小蟲,瑟瑟發(fā)抖。 當然,澤楚上仙一般不會陸吾吼,畢竟兩條腿的時候要比四條腿的時候理智。 桐雪與那天帝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沒想過要唯他獨尊,更沒想過要推翻他,自己組建一個不是那么奇葩的組織。 天上與地下其實沒什么兩樣。 地下有時代的更替,天上也不是沒有。 比如上一任的天帝,就不是這條會噴火的龍,而是他的叔叔,一只特別愛惜羽毛的鳳凰。 龍噴火燒禿了鳳凰。 鳳凰一怒,自己炸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休養(yǎng)生息去了。 說起來,桐雪跟那只老鳳凰還算有些交情。 老鳳凰歷劫下凡,正是那位寵了她十數(shù)年的好父王。 是以,也有很多人管她叫鳳凰天女。 天女的地位崇高,再往上數(shù)一世,那可是拯救了人族的神女。 那條噴火的龍忌憚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沒成想,居然趁著這次歷劫,給她使了這許多的絆子。 桐雪的脾氣也不怎么好,打碧云落走向天宮,一步踏出了一朵冰凌雪花。 過龍冷得直打哆嗦,止步于天宮的門口,恭恭敬敬地頷首道:“上仙,請!” 桐雪回頭看了他一眼,再掃向門口的兩條小龍,那兩只小家伙的眉毛上都掛滿了寒霜。 她揮一揮衣袖,無數(shù)的冷霜落下,頭也不回地進去了。 “桐雪上仙,你可知罪?” 高位上的天帝一上來便咄咄逼人。 一道炙熱的火焰盤橫在他的胸口,燃化了整個天宮里的寒霜。 真龍的業(yè)火雖旺,但火大傷身。 而冰霜是桐雪與生俱來的一般,融化了還有。 兩個仙僵持了一會兒,天帝收了業(yè)火。 桐雪不跪不叩,凝著他問:“我的女兒呢?” 天帝竟一時語塞,那個女孩,原本是他問責她的罪名,竟被她簡簡單單說出了口。 天帝端了端架子,清了清嗓子道:“你可知罪?” “我有何罪?這九重天上可是有明文規(guī)定,不許上仙接親,不許上仙生子?” 桐雪狡辯地說。 天帝道:“那女孩乃是你歷劫所生,按理說,不入輪回,隨虛空幻滅。” “天帝也說是按理說,可她為何沒有幻滅呢?” “那是因為澤楚用了靈力維護……” “那九重天可有明文規(guī)定說不許?”桐雪反駁道:“既沒有的話,還請?zhí)斓蹖⑴畠哼€我?!?/br> 天帝一時語塞,倒是想提澤楚破了虛空抓住養(yǎng)養(yǎng)的事情,但那桐雪勢必會提他要她歷劫動的那些手腳,他知道她斷情絕愛,卻又故意讓她去歷情劫,原本是打算用無盡的虛空困著她,讓她再也出不來。 虛空的事情,不能詳說,兩廂扯不清,都有違規(guī)的地方。 那桐雪若真如歷劫時那般的好說話也就算了,她神識歸位,又成了誰也惹不起。 桐(惹不起)雪窩了一肚子的氣,準備掀翻了整個天宮的時候,那個慣會分析形勢的天帝,一改申討的嘴臉,居然哈哈笑了起來。 “上仙,剛才是不是沒回碧云落里?那孩子就在那兒呢!” 碧云落里。 悠悠在纏著澤楚的□□講故事。 “父親,你再跟我講講我母親以前的事情?!?/br> 正說到這里,那□□的眉頭一蹙,消失不見了。 “父親!”悠悠大聲叫了起來。 只見一襲白衣的她爸,施施然從院落外走了進來。 悠悠小小地糾結(jié)了片刻,還是叫的“父親”。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地,就看見后頭進來的桐雪。 “mama!”悠悠歡喜雀躍。 她人小鬼大,且是知道既然在這兒能看見桐雪,那必定是她歸了位。 她既然歸了位,也勢必知道自己當了媽。 桐雪之所以走在澤楚的后面,就是略微不知該怎么面對“突然”出現(xiàn)的女兒。 她修的是斷情絕愛的功法,該護的人她一向都護,只是這感情……她早就忘記了何為感情。 一個小小的rou團子闖進了懷里,她很香,很軟,前所未有過的體驗。 桐雪差點被悠悠撞翻在地,她想起了虛空中那一次,她要離開悠悠的心情,長久都沒有波瀾的那顆心,居然揪在了一起。 她的手,一點一點地蓋在了悠悠的頭上。 “悠悠的頭發(fā)可真軟啊!” 這句話,她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也像是說給旁人聽的。 那過龍沒敢進碧云落的院子。 可桐雪不用出去看,也能知曉,現(xiàn)在碧云落的外面可定圍滿了天兵。 就天帝那個脾氣,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那又怎么樣呢? 天帝并不敢隨意攻進來,就是先前他也只敢用爛招想要把她困在虛空里。 桐雪覺得緊要的事情并非是天帝那邊還會作何反應(yīng),而是悠悠這個孩子……她探過了,這個孩子當真沒有神識。 悠悠的氣力不濟,澤楚渡了些靈力給她,她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以你靈力滋養(yǎng),也并非長久的法子!” 桐雪的眼睛落在了澤楚的身上,她整個人猶如寒冰,就連眼神里也滿滿的都是寒霜。 澤楚輕輕地挑眉,顯然沒把這個放在心上。 “想當初,我飛升失敗神識混亂,差點吃了山下村子里的村民,不也是你以靈力滋養(yǎng),才使得我恢復(fù)正常!” “所以……悠悠就是報恩的方式嘍?” 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澤楚知道遲早得談?wù)撈疬@個問題,他怔了一下,摸了摸鼻子,尷尬地說:“不是!” “那是為何?”桐雪的眼睛看向了悠悠。 “日久生情……這個詞,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澤楚忽然認真地道。 桐雪的眼睛瞪大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陸吾與她相伴了這么多年,什么恐怖的話都說過,如此恐怖的話卻是第一次說。 當然,陸吾早就不是陸吾了。 人與人不是沒有可能,仙與仙也不是沒有可能。 桐雪想了許久,他動心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他又沒斷情絕愛。只是他明知道自己斷情絕愛……又是何必! 死寂一樣的沉默,兩個人不用費力就能夠聽見屋外天兵的呼吸聲音。 澤楚很是聰慧地轉(zhuǎn)移話題:“你預(yù)備怎么辦?” “我?”桐雪撇了撇嘴,眼睛看向的方向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