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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的那間房是唯一擁有陽臺的,兩扇玻璃門一打開,就是天空樹梢和小鳥。 司鋮:“咱們就住這間!” 蘇雪桐輕輕地“嗯”了一聲,耳根子有些燒。 她假裝沒有什么異常,打開了小包袱,把自己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撿了出來。 衣服放在大衣柜里,雪花膏放在梳妝臺上。 這瓶雪花膏還是上個月司鋮給她買回來的,也不知道多少錢,白色的膏體,很是細滑,還有一股子濃郁的桂花香。 蘇雪桐覺得比SK都好用,還剩了多半瓶,她舍不得扔掉。 蘇雪桐歸置東西的時間,司鋮就跟在她的后頭。 她轉(zhuǎn)到大衣柜前,他也在。 她轉(zhuǎn)到梳妝臺前,他還在。 蘇雪桐嫌他礙事,推了他道:“你干嘛呀?” 司鋮拉住了她的手,帶著她一起跌倒在床上,喉頭滾了兩下,發(fā)出了愉悅的笑聲。 蘇雪桐掙脫不了,一下子想起了那天在派出所的情景,她心跳加速,臉頰上騰去了兩團可疑的紅云。 樓下的電話響了,是司慧茹打來的,她深怕她們不肯去她家。 趙媽掛了線,直奔二樓。她聽見了屋子里的笑聲,不由皺了下眉頭,曲指敲門:“文斌啊,姑姑又催了!” 司鋮板著臉,沒有吭聲。 蘇雪桐趁機掙脫了他的懷抱,拉了拉衣裳道:“哦,來了!” 說著,輕輕地拍了拍司鋮,“走了!” —— 司慧茹家與司鋮家的構(gòu)造幾乎一樣。 二層小樓的前后是兩個小院,種滿了花花草草。 但司慧茹家的人口比較多,她有兩個孩子。 大女兒陳默然和司鋮的年歲相當,已經(jīng)參加工作。 小女兒陳默爾則和劉山的年歲一般,正上小學五年級。 這個時間,女兒們剛好都在家。 一進門里,蘇雪桐就感覺到了和司鋮家不同的氛圍,這里格外的具有人間氣息。 說白了,就是熱鬧。 司鋮離家出走的時間,陳默爾才七歲,如今五年過去,她對著自己這個表哥,顯得有些陌生。 陳默然主動叫了哥哥和嫂子后,司慧茹碰了碰她,她才老大不情愿地叫了聲哥。 至于嫂子……陳默爾撇嘴,并不肯叫出口。 司慧茹佯怒拍了下她的手,“這孩子!” 陳默爾噘著嘴,跳上了樓。 劉山經(jīng)過一系列的洗禮,終于學會了鎮(zhèn)定。 他跟在他姐和姐夫的后面,少說話,總不會錯。 可真的不是他夸張,那個穿著粉絲毛衣的小女孩,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 她白凈的臉龐,水靈的大眼睛,簡直就像是小仙女,劉山不由就看直了眼睛。 陳默爾消失在樓梯上的時間,猛地回頭,朝他做了個豬鼻子的動作。 劉山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司慧茹哭笑不得,解釋道:“默爾的年紀小,被我慣壞了!” 沒人會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什么。 司慧茹準備的晚飯很是豐盛,她一個勁地在給司鋮夾菜。 “文斌,這是你最愛吃的醬排骨?!?/br> “文斌,這是你最愛吃的爆豬肚?!?/br> “文斌……” “姑姑,我會自己夾。” 司鋮的碗已經(jīng)堆滿了各式的菜,他不自主擰了下眉。 劉山以為司鋮吃不下,默不吭聲,趁著司慧茹不注意,做著轉(zhuǎn)移工作—— 將他姐夫碗里的菜,夾到了自己碗中。 陳默爾看見了,捂著嘴偷笑,又低聲嘲諷:“鄉(xiāng)巴佬!” 她的聲音很小,可劉山還是聽見了。 要是旁的人,這么說他,他肯定氣的想要發(fā)瘋。 可說他的人是陳默爾,他心里只難受了片刻,想想就算了,但那張黑不溜秋的小臉不爭氣地又紅了起來。 吃過飯后,陳默然去了沙發(fā)上看電視。 陳默爾舉著一張數(shù)學卷子,纏著陳默然講題。 她們老師也太狠了,一個寒假讓每天都做一套卷子。 劉山默默地湊了上去,他大眼一掃,道:“這道題……我會?!?/br> 劉山這個小老師還是很稱職的。 一道題反復講了三次,不厭其煩。 陳默爾服不服氣不知道,但司慧茹對這個長相普通的農(nóng)村小孩很是改觀。 她端了水果到客廳,忍不住夸贊:“喲,雪桐,你弟弟的字寫得很不錯哦!比默爾的好看多了。” 蘇雪桐莞爾一笑,不卑不亢地道:“是啊,劉山很愛學習,而且學習也不錯?!?/br> 司慧茹一聽,點了點頭,邀請:“劉山啊,你以后要多來姑姑家,教meimei學習?!?/br> 劉山點點頭,一張小黑臉袋,紅了今晚的第三次。 來首都的第一天,算是平順的過去。 接下來的就是One night in Beijing。 晚上九點。 司鋮打著手電筒,走在前頭,帶蘇雪桐和劉山回家。 劉山很是興奮,他雖然不知道未來的生活能變成什么樣,卻也知道肯定和農(nóng)村的生活有著天差地別一般的區(qū)別了。 陳默爾送了他一根自動鉛筆,聽說那自動鉛筆還是從國外帶回來的。 國外他可沒有去過,只是聽老師講過什么西方列強。不過,現(xiàn)在的祖國也很強大,那些列強國家爭著和咱們做朋友呢!他要好好學習,以后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再也不要像村里人那樣面朝黃土背朝天了。 總會有那么一天,他看陳默爾時,不再是仰望。 蘇雪桐可不知道,今天一天對劉山的三觀沖擊有多大。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One night in Beijing,她得和司鋮住在一個屋! 劉山一回去,就鉆進了房間,不出來了。 蘇雪桐磨磨蹭蹭地擦了個澡,又磨磨蹭蹭地回了房。 屋子里的白熾燈明亮。 連著露臺的兩扇玻璃門關(guān)的緊緊的,司鋮拉上了窗簾,屋子里的暖氣溫暖的人心發(fā)燙。 蘇雪桐坐在梳妝鏡前,用毛巾使勁地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fā)。 “有吹風機?!彼句叴蜷_了抽屜。 蘇雪桐連連擺手道:“哦,不用,晾晾就干了。那什么,你先睡覺?!?/br> 司鋮眨了眨眼睛,二話沒說,插|上了插座。 吹風機嗡嗡響了起來,他就站在她的身后,一手托起她濕漉漉的頭發(fā),一手舉著吹風機。 蘇雪桐睡覺的衣裳是個寬敞的棉布褂子,穿的日子久了,領(lǐng)口稍微有些大。 一陣一陣的暖風灌到了她的脖頸里,吹起了她的衣領(lǐng)。 她下意識摁住了衣領(lǐng),臉紅紅的。 這個時節(jié),尼龍材質(zhì)的文胸還沒有入市。 像原主以前住的小地方,也根本少有文胸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