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膩煩的，所以……

梅舒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誰知道會不會越腦補越可怕。

在梅舒亂想之際，高柏松已經回來了，看到陽臺的門開著，果然找到在發(fā)呆其實是在瘋狂腦補的梅舒，殘忍地打斷他的yy，大大地咳了一聲，“再不進來晚上就在外面過夜吧！”又無聊地瞄了一眼街上的人，不耐地把癱在藤椅上的梅舒拉進屋，冷風都進屋了。

梅舒進屋后跟沒了骨頭一樣跪倒抱著他的大腿，唉聲嘆氣地道：“小高你別不要我啊！我會很難過很難過，難過會哭幾天幾夜的?！?/br>
“你瞎說什么呢！我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高柏松想把這大型腿部掛件卸下來，可惜只是白費力氣。

“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而且那張紙沒有什么法律效力你是說過的。”

“我是說過，可你不也樂得當成寶嗎？”味道？高柏松這才脫下外套，果然混雜了煙味酒味還有亂七八糟的香水味，嫌惡地把外套丟椅子上，“難聞，真后悔。不該去的。”

“那當然是寶貝！我會一直一直留著的！”梅舒蹭了蹭他的大腿，又道：“小高總在這一天出去，也不告訴我做什么去了，難道我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會纏著你不讓你走嗎？”

高柏松在心里回答：你就是，整個一大孩子。

高柏松忽略最后一句話，“我真的是去聚餐，每年你都問一次，都不相信我說過的話嗎？還是說你都沒認真聽？”

梅舒心虛地說：“我沒有……”

“我很討厭圣誕節(jié)，也不喜歡過。說是聚餐，其實是聯(lián)誼，人又多又吵，還說那么無聊的話來搭訕，我受不了所以都會提前回來，也不放心你一人在家里，想著你要是無聊了怎么辦？要是你突然消失我要怎么辦？”

“只要有小高在我就永遠不會無聊，我也不會消失的，所以……小高你不要哭。”

完全不在意不知何時落下的淚，“你當然不能消失，你要陪我一輩子！快站起來啊笨蛋！”

沒事趕緊站起來緊緊地摟住高柏松的肩膀，“是，我會的。以后小高說什么我都信?！?/br>
“傻子，我要是說我會飛你也信嗎？”

“信！你說什么都是對的。”

這話很明顯取悅了高柏松，高柏松嘴角微揚，滿意道：“很好，今天我允許你跟我一起睡。”

“真的嗎？我已經兩個多月沒睡過床了?！闭f完就對著高柏松上下其手，又親又摸，再次化身許久不見的大野狼，既然都同意了也不好再反悔，好好享受就是了。

次日，高柏松扶著腰，氣憤地對著空無一人地房間大吼：“傻子，就算你的飯菜做得再好，我也不會原諒你害我閃到腰的！”

梅舒躲在閣樓不敢回答，只能自言自語：“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高柏松沒多久就扶著腰找上門了，直接甩過禮物盒，“拿去，禮物！”

梅舒又驚又喜，“小高不是不喜歡過節(jié)嗎？”

“是，但還是祝你圣誕快樂?！?/br>
“嗯！圣誕快樂！”雖然梅舒壓根不懂圣誕節(jié)的由來。

作者有話要說：　　圣誕節(jié)時碼的番外，也一起放這吧。

第14章替死鬼（13）【完】

不知不覺間已過了三十多年，連高柏松都無法相信他會和一個吊死鬼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身邊的人來了又去，家人親屬一個接一個的走了，他不記得自己參加過幾次葬禮，每次都是無悲無喜的去又無悲無喜的回來，因為感情不深，所以才能這么從容吧。對了，還有那只沒有名字的白貓，高柏松記得她下過四次崽，因為每次她都會把幼貓叼到他家的院子里，然后就不出現(xiàn)了，他只能把幼貓送人，他實在是養(yǎng)不起也不會養(yǎng)，相信給喜愛它們的人飼養(yǎng)，它們也會幸福得多。還真是無情的mama啊……最后一次見到她是在一個雷雨夜，她和第一次相見一樣渾身濕透，不過病怏怏的，他們照舊給她洗了澡，想不到第二天就不見了蹤影，可能是真的走了，不會再回來了。梅舒為此還傷心了挺久，高柏松只能哄著他，編造美好的謊言。

他的確在變老之前賺了足夠多的錢可以安享晚年，但他沒有像他計劃的那樣去養(yǎng)老院，而是在他買的便宜兇宅里，與兇宅里的“惡鬼”相互扶持，其實基本是梅舒在照顧他，就算現(xiàn)在是肝癌晚期，他也沒有去醫(yī)院治療，他知道那只不過是在醫(yī)院里拖時間，如果他去了，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梅舒了，連最后一面都是奢望。那個傻子看不到他會有多難過他是知道的。

有一次他出差一個星期，沒有告訴他，因為是匆忙下的決定，沒來得及回家一趟。等他回來時，看到的是被怨氣沖昏了頭的梅舒，屋子里冷得像到了南極，那時候他才知道梅舒真的是怨氣極重的吊死鬼，只是平時心情愉悅而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已。高柏松只能緊緊地抱住他，室外高達四十多度，而室內涼颼颼的，他就這么抱著梅舒這大冰塊整整五個小時。之后當然是大病了一場。

到最后他的身邊就只有他了，只有梅舒是不變的，什么都沒有改變。

“梅舒，我也差不多了……”高柏松坐在輪椅上對著正站在不遠處修剪盆栽的梅舒說：“這些年我很快樂，都是因為有你在。”

沙啞的嗓音，白了大半的頭發(fā)還有蒼老的容顏證明他的確老了，他沒能像梅舒的哥哥一樣活到九十多歲，這就是人各有命吧！

“胡說什么呢，小高還可以活很久，我也會一直陪著你，你不要害怕?！泵肥孢€是二十歲時的容貌，年輕而富有活力。

梅舒戴著棉手套理了理他微亂的頭發(fā)，也不敢多接觸高柏松的身邊，他現(xiàn)在受不得冷，要是凍著了會很難受，連睡眠時間都會減少，梅舒擔心他一個不慎又大病一場。

“我就是想和你多說說話，等我走了就沒人陪你了，你該有多無聊。”

“沒事，這樣就好！今天天氣不錯，我推你出去曬曬太陽吧？”

“嗯?！?/br>
今天的陽光真的很溫柔，曬得高柏松昏昏欲睡，看著高柏松猶如嬰兒般的睡顏，拿出早已泛黃的紙張，上面的字跡已經不是很清楚，不過這是他們兩的結婚證，證明他們永遠都是夫妻，就算沒有人承認也沒什么關系。

“梅舒……”高柏松變回了他們初見時的模樣，他覺得那才是最好的他吧，所以死后靈魂才是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要一起走嗎？”高柏松浮于半空對梅舒伸出了手。

“我……真的可以嗎？”梅舒顫抖著握住了伸向他的手，二人瞬息之間化作無數(shù)光點，消失于天地間。

空無一人的房子封存了關于二人一切好的壞的回憶，沒有誰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