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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幫流哈喇子的,大清早的擠在那,還讓不讓人吃面了?!?/br>董卓悄悄拉著他的衣角,無聲地指了指旁邊冷冷清清的早點攤。李錦麟對傳說中胸大腰細的老板娘不甚感興趣,配合地跟董卓走向擺著很多精致糕點的店家——說精致倒有些夸大,市井小攤賣的大多數(shù)是商販家常做的東西,只不過這里賣的糕點抵得上十碗面的價格,自然遭人冷落,李錦麟買了青荷糕,遞給董卓一個,還對漂亮老板娘無限憧憬的喬霸先無奈地扶額,李錦麟伸出手道:“給?!?/br>是一整塊桂花糕,喬霸先毫不客氣地接過,順口問了句,“最近發(fā)財啦?這么貴的東西也舍得買……”李錦麟點頭,“前幾天去賭場玩了一把,僥幸贏了。”喬霸先“啊嗚”一口吃掉甜津津的糕點,清了清嗓子,嚴肅著臉道:“玩物容易喪志,以后克制點,要是把身上的褲衩都給賭沒了,我還得養(yǎng)著你這個大舅子呢?!?/br>“哈哈?!?/br>兩人正說笑著,董卓突然走過來,默不作聲地扯了扯李錦麟的衣袖,才抬頭指著天道:“小錦,天上好像快要下雨了?!?/br>喬霸先也跟著抬頭望天,不過瞬息的時間,原本夏日明媚的天空不知何時已被陰云籠罩,黑壓壓的,悶重得讓人透不過氣。“轟隆?。 ?/br>甚至根本不給人反應(yīng),天上劃過一道亮光,跟著,一聲驚天徹地的雷鳴轟然乍起。徘徊在街上的行人紛紛尋找避雨之處,這時節(jié)交接最容易得病,要是再讓大雨淋上一場,可就更嚴重了。李錦麟只覺隨著那雷鳴乍起,自己體內(nèi)的靈力開始亂竄,心道不好,這附近怕是有修為高深的人正在斗法,兩人相撞的勢氣不止影響了這邊的五行運轉(zhuǎn),對于靈力感知力較強的人,也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喬霸先可沒他考慮得那么多,仗著自己力氣大跑得快,一手拉著妹子,一手拉著發(fā)小,躲到一處較少人躲避的屋檐下。李錦麟覺得身上特別難受,體內(nèi)靈氣毫無章法地亂竄,他能感應(yīng)到附近那施法人的靈力十分霸道,雖然不算什么邪道,卻讓人極不舒服。這種感覺,他上輩子只在一個人身邊體會過,那個人長著世上最能勾引人的眼睛,斗法時卻有辦法掠奪掉對手身上近一半的靈力。“江姜……”他在這種熟悉的折磨下習慣性地喊出這個名字,雖然不確定施法的人到底是不是她,但每次自己喊這個名字的時候她都會停手,這一次,她是不是也一樣會回應(yīng)呢?雨沒有停。喬霸先無奈地扶住人道:“嘖嘖,才出來一趟就體虛成這樣,以后好怎么娶老婆???江……什么姜,這個名字怎么有點耳熟,讓我想想,哎——好像有點像那個晏國姜后的名字,阿麟,你果然是我色中同道,這個小道消息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想不到你——唉,又怎么了,臉白成這樣了?”李錦麟猛地拽住他,急切問道:“什么晏國姜后?”喬霸先的身體被搖得晃了晃,抓了抓后腦無辜道:“就是前段時候晏國新封的皇后,據(jù)說長得跟晏國公主不相上下,不過名聲不顯,民間很少人知道,再加上晏國這幾日被滅了,那皇后大概也和晏國公主一起被韓將軍押送……”李錦麟沉吟片刻,想起記憶中熟悉的壓迫感,似乎和如今這個情況重合起來。韓太素即將押送晏國公主和姜后路過此處……江姜,姜后,只是巧合而已嗎?如果在這附近的真是江姜的話,公主在哪?是還在受困,還是和她一起逃了出來?腦海中晏懷寧那種麻木冰冷的臉漸漸和眼前凄凄清清的雨景重合起來,她從來不笑,從來不笑,明明冷漠到拒人于千里之外,卻還是讓他覺得這個身世可憐的公主是個最容易破碎的瓷器,整整三百年,他由始至終都沒有碰那個絕色傾國的公主一下,不是不想,那么好看的人,哪個人會不想接近,可終究還是不忍,他總覺得,這個公主身上似乎壓了常人十輩子那么重的重量,只要一直旁觀的他在上面輕輕加上一點力道,她就會立刻破碎。如果開始就能救她,這個身世凄伶的公主肯不肯真心對他笑一笑呢?李錦麟腦子里兩個截然相反的想法正在交互碰撞,如同體內(nèi)亂竄的靈力。一邊喊著是男人的話就去啊,如果出現(xiàn)在附近的人真是江姜的話,問她不是就能得到晏懷寧的下落嗎?另一邊喊著你不要命了嗎,江姜現(xiàn)在還不認識你,就算真是她,貿(mào)然過去的話,也會被斗法的兩人波及的!晏懷寧……公主……最為失落的那幾年,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雖然脾氣又壞,下手又重,但他果然還是……放不下。“阿麟,阿麟,你怎么了,別嚇我啊?!?/br>喬霸先緊張地扶著人晃了晃,李錦麟的臉色很差,對他強笑道:“小喬,你是不是真心想娶我表姐?”喬霸先的臉在他的認真注視下竟難得紅了一下,嘟囔道:“當然了,你是不是突然想通了,想叫我姐夫?”李錦麟輕輕給了他胸口一拳,“你想多了,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就還叫你小喬?!?/br>喬霸先撇撇嘴,李錦麟看著外面雨勢,突然背對著兩個人開口道:“我要去一個地方。”董卓不安道:“小錦……這么大雨,不要去了?!?/br>回應(yīng)她的是一個漸漸消失在雨中的背影。[正文第十章]在這附近靈力相撞得最強烈的地方是北邊的外城河。河邊飄散著霧氣,雨勢漸弱,淅淅瀝瀝的雨水順著頭頂滑到下頷,靠近還殘留著靈力殘留的地方時,原本寧靜的河面有響動傳來,放眼望去,依稀有一道身影立在河心的小船上,手上似乎撐了一根竹篙。李錦麟放輕腳步走近過去,小船在平靜的水面上悠閑地浮動著,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撐著長長的竹篙站在船板上,身上穿著的男裝精致講究,眉毛彎而長,嘴角微微上揚,額心一點朱砂紅,眼眸低斂,相貌端莊,神似佛經(jīng)所說的三十三相中的慈悲相。氣質(zhì)是還在,不過這長相最多算是清秀,一點都不比不上他記憶中那個姿容閑雅,一笑有百二十種媚的江姜啊。況且……穿著素淡衣衫的年輕人此時緊閉雙眸,有如目盲之人,手上的竹篙看似撐得很穩(wěn),其實再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那動作并不如表現(xiàn)的那么自如——上天既然賜予人一雙能視物的眼,如果不能使用的話自然會有諸多不便。李錦麟記起來,江姜以前曾經(jīng)跟他說過,如果不到合適的契機的話,她是絕不會睜開眼的。睜開眼睛的江姜,他只見過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