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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的劍鋒。這是不可思議,違背常理的事,但確實(shí)發(fā)生了。不待他動作,一串佛珠迎面而來,飛速暴漲。他認(rèn)出這是皆空寺的法器,心下遲疑,僅是一個瞬間,這串佛珠就在空中猛然爆裂!殷璧越毫不猶豫的抽身回撤,他知道劍鋒的深度已到極限。同一時刻,洛明川和凈海的‘大慈悲杖’不分伯仲,但他手腕一翻,劍身橫斜,身形直退,與殷璧越一同向后山飛掠。他們的目的始終是突圍,并非要與大乘者分高下。而身后的佛殿金頂,承受不住斗法的威勢余波,轟然倒塌!但灰袍僧人們的誦經(jīng)聲片刻未曾停止。聲音越來越大,如疾雨驟風(fēng),雷鳴閃電,落在殷璧越和洛明川耳中,幾乎要將心脈震碎。凈云和凈海沒有再追。寺中也不再有人阻攔他們。因?yàn)椤鹩〗鸸獯箨嚒淹耆_啟。整個興善寺,如被扣上了一只鐵碗!兩人一路疾馳,無暇顧及傷勢,任由周身骨骼如碎裂般劇痛。殷璧越神色冷漠,握緊了劍柄。血流順著劍鋒淌下來。這自然不是凈云的血,‘無量法身’沒能震斷他的劍,威壓卻險些順著劍鋒而上,震碎他的識海。他看了一眼洛明川,才發(fā)覺他將右手與沉舟劍綁在一起,鮮血浸透了從道袍上扯下的布條。現(xiàn)在想起,似乎在殿內(nèi)與凈海凈云對掌時,就聽見了骨骼的碎裂聲,原來那時候,洛明川的腕骨便已經(jīng)碎了。這只是能看出來的傷害,不知道肺腑和經(jīng)脈又傷的多重。按理說,兩人今日能與興善寺最強(qiáng)者越境一戰(zhàn),足以震驚修行界。到這一步,早已是山窮水盡了。陣法的邊緣愈來愈近,僅是靠近,其中蘊(yùn)藏的無上威壓便撲面而來。沒有入寺時,刻在山門上的‘苦海無邊’。郁郁青青的崇山峻嶺之間,投照著‘回頭是岸’四個金光大字。映著天盡頭血色殘陽,別樣觸目驚心。洛明川沒有停下,他問道,“師弟,你現(xiàn)在依然相信我么?”這一句不是質(zhì)疑,而是接下來,他要做的事,近乎瘋狂。如果可以,他反倒希望前路苦海無邊,是他一個人走。但殷璧越?jīng)]有遲疑,“是的?!?/br>并非回不了頭,而是不愿回頭。***********烏云蔽月,今夜的海面格外寂靜漆黑。巨大黑影破開海面,沉默的疾行著。十二桅,起樓五層,高百余尺。這樣的龐然大物在海上疾行如風(fēng),不像船,倒像是一座飛速漂浮的小島。北陸皇室的‘龍行寶船’單是錨重便有兩千斤,起航一次就要動用二三百人。全速航行一日,便要耗費(fèi)六百斤晶石。晶石是一種能源,因?yàn)榭杀混`修使用,又叫靈石,各大陸的通用貨幣之一。一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晶石脈礦,是大宗門的底氣。其他資源也是如此。滄涯山再勢大,在西大陸,也有抱樸宗和皆空寺與它對峙。南陸再富饒,也有青麓劍派和興善寺分割資源。同樣的,在中陸,各大世家依附于濂澗宗和瀾淵學(xué)府,每年也要分去數(shù)額巨大的財富。只有北皇室,獨(dú)占著整個北陸的資源。段崇軒立在第四層甲板的最前端,神色淡淡。海風(fēng)灌進(jìn)他的袖袍,層層疊疊的衣擺被揚(yáng)起,玉冠的銀色緞帶也隨之凌空飛舞。他站在船頭俯瞰海面,如站在萬人膜拜的高臺上俯視眾生。這已是船行海上的第三日,今夜無月,四周盡是漆黑的茫茫大海。統(tǒng)領(lǐng)站在他身后勸道,“殿下,海上夜風(fēng)甚寒……”段崇軒沒有理會,卻是問道,“王禧,你參軍幾年?”那人恭敬的回道,“四百年前通過考核加入追云騎,在周神將麾下任右軍都尉。又幸得陛下圣恩,提拔到了宮中任羽林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br>段崇軒接著問,“我們往何處去?”統(tǒng)領(lǐng)大驚失色,不知他何出此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臣等自當(dāng)是護(hù)送殿下回宮中?!?/br>段崇軒搖了搖頭,“賢王給你多少好處,讓你以為背叛的籌碼已經(jīng)足夠呢?”他的語氣依然淡淡,可落在船板上,如驚雷炸響!中年統(tǒng)領(lǐng)抬起頭,誠惶誠恐的恭敬慢慢褪去,他站起來,脊背也挺直了。神色變得奇異而平靜,卻沒有出手,“我很想知道,殿下是如何看出來的?”龍行寶船是真的,禁衛(wèi)軍也是真的,那么破綻在哪里?就在此時,一聲凄厲的鳳鳴響起!船尾沖起熊熊火光,直燒夜色!段崇軒臉色一變。那是鸞二。第60章那就拔劍談人生吧。遠(yuǎn)古時期,人類還在慢慢摸索修行方法,與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及危險的異獸做斗爭的時候,大陸由各族異獸主宰著。它們擁有漫長的生命,與生俱來的種族神通,堅(jiān)硬的皮rou骨骼。但是與之相對的,它們的心智未開,即使是能力達(dá)到大乘期的異獸,也只有相當(dāng)于人類孩童的心智。當(dāng)弱小卻智慧狡猾的人類學(xué)會修行時,也學(xué)會了戰(zhàn)勝異獸,和利用它們的方法。異獸在大陸的主宰地位逐漸被修行者取代,并越來越少,天劫時期,因?yàn)椴欢抿?qū)災(zāi)避禍,很多都全族覆滅了。到了靈氣凋敝的末法時代,又隨著生存環(huán)境的改變,只有極少的異獸在修行者的豢養(yǎng)下存活下來。北皇宮里的四只青翼鸞就是如此。它們與北王朝的開國皇帝立下契約,守護(hù)每一任的君主。段崇軒還不是君主,鸞二與他沒有契約的約束。但鸞二是他的朋友。在深深宮門中那些好或不好的日子,巨大而溫順的青翼鸞始終陪伴著稚弱的孩童。所以此刻的段崇軒顧不上回答王禧的問題,而是看著夜幕中沖天而起的十余條鎖鏈,大聲喝道,“別管我,快跑!——”鎖鏈上覆著銀色的微光,好似星辰濺落的碎屑。這是因?yàn)樯厦婵逃蟹牟⒔M劇毒,專門用來對付皮rou堅(jiān)硬的異獸。縱然有契約的束縛,人類依然不會相信異獸,便有了防范它們的種種后手。鸞二聽到了他的話,體型飛速膨脹,振翅欲起,帶起風(fēng)聲呼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