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話嘮早就摔下去了,一定還是洛明川把他拖回來的!有沒有耍酒瘋!有沒有高喊反派宣言!有沒有糊他一身口水!太!丟!人!了!殷璧越沉浸在自我唾棄中,恰在這時,院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師弟,可起了……”他想也不想喊道,“我不在!——”……人生慘劇。殷璧越差點(diǎn)抬手給自己一劍。他覺得自己一定在洛明川心中樹立了偉岸的傻X二逼形象。他木著一張臉起床,對鏡正衣冠,腦海里無限循環(huán)著自己的聲音‘我不在我不在我不在……’,然后默默去開門。洛明川站在樹下。面上帶著一如既往的笑意,禮貌而親切,看不到絲毫戲謔的意味。殷璧越心中升起了一絲僥幸……或許自己昨天根本沒耍酒瘋?剛才那聲掩耳盜鈴的‘我不在’也沒人聽到?正在這時,話嘮推開房門,詫異問道,“誒?四師兄?你不是不在么?”……師門不幸。殷璧越嘴角微抽。幸好洛明川及時清咳一聲,“既然二位師弟都起了,那我們走吧。”殷璧越這才驀然想起,洛明川今天有比試,他和話嘮還說過一起去看的。心中立刻升起了nongnong的愧疚之情,后悔昨晚還拉著他一起喝酒談人生。三師兄說的對?。」缓染普`事!段崇軒也面有愧色。洛明川笑起來,“昨天喝了點(diǎn)酒,晚上睡得格外好,今天起來神清氣爽,通身順暢?!?/br>殷璧越總算安慰了些,“那就好,我們這便走吧?!?/br>等他站在臺下看雙方見禮的時候,覺得自己精神比洛明川還集中。第一輪的時候,洛明川對上抱樸宗王震,以劍為棍,使出學(xué)府執(zhí)教鞭。第二輪時,他輪空了,在秋湖閉關(guān)破障,沒有去看洛明川和興善寺普弘的對戰(zhàn)。據(jù)說是以兩人討論佛法,普弘自認(rèn)不如結(jié)束。但無論是執(zhí)教鞭,還是佛偈,都是別家手段,自然不可能是洛明川本身最擅長的。他很想看,洛明川到底還會多少功法,最強(qiáng)的后手又是什么。殷璧越默默環(huán)視場間,發(fā)現(xiàn)青麓劍派方向,宋棠、鐘山和程天羽都來了,抱樸宗那邊,除了鄭渭,也幾乎來全了。看來想了解你的,不止是你的同伴,還有你的對手,甚至敵人。單以境界論,洛明川是滄涯山此行弟子中最高的,也被傳為最有可能戰(zhàn)勝鐘山而奪魁的人。因此即使這一場看上去是穩(wěn)勝之局,來看的人依然不少。洛明川對面站著一位出身西陸邊陲的弟子。門派名聲不顯,但個人修為不錯,行禮作揖也很端正,“久仰洛師兄盛名,今日同臺交手,實(shí)乃幸事?!?/br>段崇軒低聲道,“這人是靈修,天賦靈脈很稀有,練得功法也少見。上一輪還勝了一位濂澗宗的弟子?!?/br>殷璧越點(diǎn)頭,看見洛明川謙和的回了句,“謬贊,不敢當(dāng)。請?!?/br>那人也不再客氣,右手微微抬起,指間翻飛。他身前出現(xiàn)無數(shù)細(xì)密的水滴,飛速凝聚成一道薄薄水幕,平如秋湖,可鑒人影。段崇軒道了聲,“掐訣的速度倒是快。”確實(shí)很快,水幕眨眼暴漲到三丈,臺上仿佛出現(xiàn)了一面豎起來的湖。與此同時,擂臺周邊的空氣迅速干燥起來。萬千水箭凝聚,破湖而出!分明是水,卻因著迅疾的速度和磅礴真元,形成高昂的破空之聲。洛明川拂袖,風(fēng)聲呼嘯,箭矢在他身前三尺處靜止折落。他腳邊濺起水花,如一場疾雨落在地上。卻未能打濕一片衣角。這種真元屏障的手法算是簡單粗暴,殷璧越在盤龍嶺時就見洛明川用過。不同于用劍用刀的武修,靈修的戰(zhàn)斗節(jié)奏往往慢上許多。即使過去了一盞茶功夫,雙方還是一招一式,你來我往的交手。就在許多人以為大局已定,洛明川將會僅憑真元差距耗死對方時,殷璧越卻注意到,那人額角的汗越聚越多,神情也急躁起來,顯然是支撐不住,要用壓箱底的手段了。果不其然,下一刻便有人驚呼出聲,“起霧了!”霧從四面八方來,卻不是晨霧,也不會因風(fēng)而散。相反越聚越多,濃稠而密集,將整個擂臺籠罩其間。殷璧越真元覆于眼,尚不可見。許多人與他一樣,不見霧中玄機(jī),只見白茫茫一片。話嘮也驚詫道,“這是什么功法?”殷璧越瞇起眼打量片刻,他神魂強(qiáng)大,此時便放出神識去看,“霧失樓臺,月迷津渡?!?/br>話嘮沒有恍然大悟,而是低咳一聲,“四師兄,我讀書少……”殷璧越解釋道,“是‘諸圣時代’一位圣人鉆研出的,天賦靈脈是水系,但與尋常稍有差異,可以將水化霧,阻隔對手感知,名作‘霧失樓臺’。他如今境界不到,若是再高些,還可在霧中化出幻象,便是‘月迷津渡’?!?/br>話嘮感嘆,“這么多年沒見過,看來這靈脈果然稀少特殊?!?/br>殷璧越見洛明川抬手掐了個‘引風(fēng)訣’,臺邊的野草微微擺動,霧氣卻濃稠到連風(fēng)都吹不進(jìn)來,不由緊張一瞬。臺下人看不清,只能議論紛紛的猜測。其實(shí),洛明川是看的見的。迦蘭瞳術(shù)號稱‘佛門法眼’,修為到時可看破一切法門與障蔽。以他如今的境界,即使不催動瞳術(shù),莫說迷霧,就連對手掐訣的動作,在他眼中也無限放慢。同樣能看到的,還有師弟站在臺下,凝視他的緊張神色。眉心微蹙,認(rèn)真而專注,就好像眼里只有他一個人。不知道為什么,他掐訣的動作也慢下來。迷霧中,箭矢從四面八方而來,沒有風(fēng)聲沒有軌跡,就好似憑空出現(xiàn)一般。足以讓人恐慌而防不勝防。洛明川神色不變,抬手拂袖,擋去箭矢卻不驅(qū)散迷霧。他掐完訣,身前出現(xiàn)一道水幕,竟與對手身前的一模一樣。一樣的水幕與水箭,卻威力更勝。在霧氣的遮蔽下,沒有一人發(fā)覺。甚至是臺上那位弟子,也心驚于不知為何緣故,自己的迷霧自己卻看不破,又以為是洛明川用了什么手段,改變水箭的軌跡,讓它們倒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