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
單子,市中心買了一整棟新的寫字樓,招了很多新人。但我也猛然發(fā)現(xiàn),賀知書不來公司已經(jīng)很久了。我實在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拐彎抹角問了蔣文旭幾次才慢慢自己捋清晰了——賀知書被留在家里了。蔣文旭的意思大概是怕他在外cao勞太累什么的,我卻只覺得心驚,一個大男人守著家,等另一個男人回來。這算什么?糟踐人也不是這么個糟踐法啊?況且賀知書怎么能開心,他競標時的代表演講做的那么漂亮,穿西裝談合同的時候那么自信,就這樣把他自己扔家里這明明就是害他?。?/br>蔣文旭越來越不聽勸了,賀知書在的時候他還能裝出個民主和藹的模樣,現(xiàn)在卻徹底的暴露了他的鐵血手腕和不容置疑的力度。這到?jīng)]什么,無論什么樣子的行事風格,能帶好公司就足夠了。不過我們的關系還是疏遠了,從前還能偶爾談笑做半個朋友,現(xiàn)在只是上下級。第一次被我撞見蔣文旭帶一個男孩子出去吃飯已經(jīng)是三四年前的事了。那小孩兒肯定也不是第一個跟蔣文旭的了,說起來倒也奇怪,我都不知道為什么蔣文旭開始的時候帶別人出去會避著我,直到后來看我沒有像賀知書告狀的意思才徹底破罐子破摔了。我那時候起就隱隱察覺到蔣文旭是變了,我還傻乎乎的想,他和賀知書的七年之癢都沒出什么事,怎么第十年蔣文旭反而弄出了這樣的破事?那段時間蔣文旭格外玩的格外瘋,男女不忌,最荒唐的是他有一周竟換了三個伴。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個月,直到有一次一個年輕的姑娘來公司找他,蔣文旭要走的時候接到了賀知書的電話。賀知書很少給蔣文旭打電話,這一次還趕在這么巧的時候。我偷偷打量蔣文旭,出乎意料的看著那個男人竟然愣了愣,然后迅速和旁邊的女伴拉開距離。蔣文旭接通賀知書電話那一刻就奇異的柔和起來,聲音溫柔:“知書,有什么事嗎?…這段時間公司很忙。…你最近還好嗎?…晚上能回去,想要什么嗎?…好,愛你?!?/br>蔣文旭掛電話之后沉默的坐了一會兒,那姑娘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還試探的招呼他。蔣文旭擺擺手:“你走吧,以后不用來找我了?!?/br>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他身邊都沒再出現(xiàn)過人。我有些看不懂蔣文旭,他對賀知書的感情沒有假,可這不是他做過的那么多錯事的遮羞布。一個男人的愛情根本不能把身和心完全分開來看,忠誠是底線。后來蔣文旭身邊又有了沈醉,據(jù)說這是蔣文旭在一個高校的座談會認識的大三藝術生。蔣文旭最喜歡的情人類型就是還沒出象牙塔又單純又漂亮的學生,和沈醉在一起后竟也沒再多找其他人了。我知道有很多事情賀知書肯定是心知肚明的,身邊的愛人一點變化他都比我這個局外人體察的細致入微。但賀知書竟一直沒鬧過,就這么容忍著蔣文旭過了下來。他不說蔣文旭就真以為他不知道,帶著沈醉出去的時候還能跟賀知書打電話說公司忙。蔣文旭從最開始出軌的心虛內(nèi)疚慢慢變成放縱麻木,我替賀知書心寒。所以當我最開始知道賀知書離開了蔣文旭的時候甚至舒了一口氣。所以最后無論蔣文旭有多痛苦煎熬,我對他最多做到只有可憐,從沒有過同情。當失去之后才學會“自作自受”四個字怎么寫,那時候已經(jīng)太晚了。我最后一次見賀知書是去給他送餃子,那天下雪,天特別冷??僧旈T打開,我看見那個削瘦憔悴的人的時候,我覺得這個屋子比外面的冰天雪地還要冷。蔣文旭不知道在哪,大晚上讓我送回家里的只有一盒已經(jīng)漸漸失去溫度的餃子。直到賀知書離開,蔣文旭崩潰一樣去杭州找人的時候我才知道很早以前賀知書就得了白血病,才知道的時候我獨自愣怔了很久,就一直在想老天怎么就這么喜歡開玩笑?以至于后來很久我想起賀知書總是心里先控制不住的為他發(fā)疼。我見過他最好的樣子,儒雅溫和兼具自信飛揚,我也見過他狼狽的模樣,一個人站在門口接過餐盒,身后是空空蕩蕩的房屋。再想起蔣文旭最開始是從他的深情而起——他的溫柔全留給一個人,占有欲強,愛別別扭扭的吃醋,會無師自通所有最感人的浪漫。以他的薄情而終——他身邊的情人,對電話那頭的謊言,對一份真摯愛情的辜負。賀知書的出走變成徹底的遠行,我親眼看著蔣文旭一點點被無邊的黑暗所吞噬,他的痛苦絕望,他的撕心裂肺,他灌酒到胃出血神智恍惚時的一聲“知書…”。蔣文旭的痛苦是真的,悔恨是真的,但都抹不去犯下的錯。賀知書過生日前我為蔣文旭從犬舍預定了一條秋田,這只幼犬后來也陪伴著蔣文旭度過了最煎熬的那段時間。蔣文旭對動物的討厭漸漸淡了,有一次我去蔣文旭家里送第二天談判時需要的資料,他讓我自己開門進去,我進門的時候就看見蔣文旭抱著那只長高了一個腦袋的秋田在看,屋里沒有開燈,電影光線晦暗不清的投在蔣文旭的側臉上,那一刻我竟看到這個男人在哭。電影已經(jīng)演到了結尾,賣熱狗的男人對小八說:“你不要等了,他不會回來了…”就是這樣一個瞬間,蔣文旭悲傷的像那條狗。開燈后蔣文旭的眼淚已經(jīng)消失了,臉上只剩疲倦的麻木。他站起身,那只秋田很歡快的跑過來跟我撒歡。蔣文旭自己去拿了聽啤酒,問我要不要。我還要開車回去,就拒絕了。他自己喝了起來。他似乎有話對我說。“我最近總想起以前的事情,倒是上學那時候想得少,最開始來北京那幾年的事想得多。”蔣文旭背對著站在落地窗邊,完美的把情緒隱藏:“如果你第一次見我?guī)Я巳四芰R醒我就好了…可你沒有,景文也沒有…”我無奈一笑:“我哪有資格管老總的私人事情。況且,那時候賀先生已經(jīng)不在公司了,您在跟我發(fā)火哪有人護著我了?”我說的輕松,心里卻如泰山壓頂。我其實也后悔。蔣文旭低低笑著,自嘲的意思很重:“也是…我自己的錯怎么能總想著拽別人跟我一起承擔?…文件放桌子上,你走吧?!?/br>這天晚上蔣文旭抱著秋田看電影流眼淚的脆弱似乎成了我的錯覺。可蔣文旭確實是越來越沉默了,他被無形的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