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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香料公會的會長作為證人。”“請證人上庭。”香料公會的會長是個大腹便便的胖子。他上庭后先在傳令官的要求下發(fā)誓,保證自己絕無虛言,然后作證說公會里并沒有那兩個人。名單和邀請函在審判官跟前轉(zhuǎn)過一圈后,傳令官問費爾南多:“被指控者費爾南多·因方松,你對證據(jù)和證人的證詞可有異義?”費爾南多低下頭說:“是我失察。他們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和我有生意往來的,因為出手闊綽,我便輕信了他們,沒有和香料公會確認。想來這兩個刺客應該早有預謀,目的就是騙取我的信任,好混進舞會行刺將軍。但我發(fā)誓,決不是我雇傭他們的。如果蘇維塔將軍指責我玩忽職守,沒有做好賓客身份排查工作,那么我絕對承認,甘愿受罰。可謀殺罪?我沒做過那種事!”審判官之間交頭接耳,傳令官聽取了他們的耳語后說:“指控者赫安·蘇維塔,審判官認可了被指控者費爾南多·因方松的辯解。你還有沒有更多證據(jù)支持你的控訴?”“我能否先為其他兩項罪名提供證據(jù)?”“可以的。你為何指控費爾南多·因方松犯下通敵叛國罪與倒賣贓物罪?”“審判官閣下,費爾南多·因方松與本城邦附近海域作亂的海盜有所勾結(jié),在軍中安插間諜,將軍事機密泄露給海盜,屢次幫助海盜逃脫海軍的追捕,另外,他還暗中為海盜銷贓,以此牟取暴利。”“你可有證據(jù)?”“有的。我有因方松家族的賬本和幾封書信為證。此外,我提請造船師公會的大師作為證人,他可以證明因方松家族的賬本有問題?!?/br>官員捧著銀盤,將朱利亞諾找出的賬本和書信呈給審判官們過目。造船師公會大師上庭,作證說賬本上記載的進貨量遠遠小于因方松家族造船廠所需的材料總量。傳令官問費爾南多:“你對指控者的證據(jù)可有異義?”費爾南多瞪著蘇維塔:“賬本和書信是從哪兒來的?”蘇維塔笑著回答:“是從因方松家族的宅邸中偷出來的。”會堂中一片嘩然。傳令官不得不再次命令眾人肅靜,問費爾南多:“赫安·蘇維塔承認他偷盜你的物品,你是否要當庭指控他?”“不指控,閣下。我不承認那些東西屬于我,想來是偽造的?!?/br>旁聽席上議論紛紛。安托萬小聲問雷希:“他為什么不指控?蘇維塔將軍都承認了!”吟游詩人回答:“蘇維塔真是狡猾。如果費爾南多指控蘇維塔盜竊,那就等于承認賬本和書信的確是他的東西了。蘇維塔當然會受到懲罰,但他也逃不了通敵叛國和倒賣贓物兩項大罪?!?/br>這次審判官之間討論了很久,過了好一會兒才達成一致意見,交待給傳令員。傳令員對蘇維塔說:“審判官認可費爾南多·因方松的辯解。賬本與書信可以偽造。你是否有更多證據(jù)支持你的指控?”“有的,閣下。我還有兩名證人,他們可以證明費爾南多·因方松與海盜有所勾結(jié),將海盜劫來的贓物船只改頭換面后銷售予他人?!?/br>“請證人上庭。”兩名證人在守衛(wèi)的護送下進入會堂。其中一人儀表堂堂,鎮(zhèn)定自若,顯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另一人衣衫襤褸,脊背佝僂,難掩緊張之色。兩人并肩而立,形成鮮明對比。“請證人報上姓名身份?!?/br>儀表堂堂的那人說:“在下名叫迭戈·貢貝特,是本城邦的商人,商船‘繁縷’號的船主?!?/br>衣衫襤褸的那人說:“在、在下提蒙,是個水手,曾在‘三色堇’號和‘繁縷’號擔任舵、舵、舵手?!?/br>第57章審判2蘇維塔向?qū)徟泄賯兙瞎骸罢堅试S我提問證人。”“允許?!?/br>蘇維塔走出自己的席位,來到會堂中央,面對兩位證人和五百名旁聽者,露出游刃有余的微笑。“貢貝特先生,您經(jīng)營船運公司,對嗎?”“是的?!?/br>“您認識這位被指控者費爾南多·因方松先生嗎?”“認識。”“你和他有什么交集?”“我們是生意上的伙伴。因方松先生經(jīng)營造船廠,我曾向他購買過一艘商船,用于跑海運?!?/br>“就是‘繁縷’號?”“是的?!?/br>“您是何時向造船廠訂購,又何時收到成品,這艘船何時初航,現(xiàn)在又停泊在哪里呢?”“今年芽月時我向因方松先生口頭訂購一艘大型三桅艦船,雙方簽訂契約,并支付了三分之一的貨款作為定金。有契約為證?!?/br>一名官員將迭戈·貢貝特的契約呈上。商人繼續(xù)說:“熱月初船只建造完成,錢貨兩訖,也有契約為證。我將那艘船命名為‘繁縷’號,熱月下旬首次初航,本月歸航,現(xiàn)在‘繁縷’號就停泊在尖晶海灣的碼頭?!?/br>“那么您認識您身邊的這個人嗎?”“認識。他是水手提蒙,曾經(jīng)在‘繁縷’號上擔任舵手?!?/br>“您說‘曾經(jīng)’,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繁縷’號的舵手了?”“沒錯。首航歸來后,我便解雇了他。”“為什么呢?”“因為這個人總是瘋言瘋語,對其他水手造成了惡劣影響,還有損我的聲譽,我一怒之下便解雇了他。”“他說了什么?”貢貝特沉默了一會兒,說:“他說‘繁縷’號是由另一艘船‘三色堇’號改裝而成的,‘三色堇’號早就被海盜劫去,所以他推斷我和海盜有所勾結(jié)。這根本是污蔑!我好心招募他,他卻恩將仇報!”蘇維塔轉(zhuǎn)向水手提蒙:“提蒙,您曾在‘三色堇’號上擔任舵手,對嗎?”提蒙非常緊張:“是、是的。”“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了,為什么呢?”“因為‘三色堇’號……‘三色堇’號被海盜劫掠,船上所有人都被殺了,只有我一個人幸存?!?/br>“這件事誰能為你作證?”“所有人都知道!”提蒙叫道,“港口所有人都曉得!而且我回來后……也、也有報官!那海盜就是惡名昭彰的‘紅鬼’,還有通緝令呢!”“海盜‘紅鬼’已經(jīng)伏法,他的余黨也被盡數(shù)剿滅,提蒙,你可以放心,你伙伴的仇已經(jīng)報了?!?/br>“是的……謝謝將軍,我知道是將軍率兵剿滅海盜的?!?/br>“提蒙,你后來是怎么去‘繁縷’號上做事的呢?”“我回來之后丟了工作,成天郁郁寡歡,貢貝特老爺可憐我,而且看我掌舵經(jīng)驗豐富,就招募我上船?!?/br>“這么說迭戈·貢貝特是你的恩人,可你卻恩將仇報,還污蔑他?”“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提蒙漲紅了臉,“他的那艘‘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