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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無瑕

    “一和二在哪里？”開國公和蘭夫人看著稚嫩純真的嬌嬌，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小翠見開國公和蘭夫人一起飛奔出來，知道自己做事不妥當(dāng)，忙把燕姑娘放了下來----不放下她，她一直尖叫下去，若是嚇著了嬌嬌，可如何是好。

    這燕姑娘膽子不大，被放下來之后，還在尖叫。

    “瞎叫喚什么！”開國公大怒，“嚇著了嬌嬌，老子要你的命！”

    燕姑娘吃了一驚，叫也叫不出來了。

    開國公和蘭夫人一起蹲下身子，柔聲安慰寶貝女兒，“嬌嬌莫怕，莫理這瘋女人?！?/br>
    嬌嬌認(rèn)真的看著他們，“瞎叫喚我不怕，一和二在哪里？”一幅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開國公咳了一聲，“這個說來話長，爹往后再告訴你。閨女，爹先把這瘋女人打發(fā)了。”蘭夫人這會兒特別配合他，“就是，這瘋女人好不討厭，快讓你爹把她打發(fā)了?！眿蓩墒莻€講道理的好孩子，聽爹娘這么說，她雖心中不情愿，還是點(diǎn)了頭，“好呀，先把她打發(fā)了，然后告訴我?！?/br>
    “我閨女真乖?！币妺蓩蓵簳r不追問了，開國公和蘭夫人都松了口氣，站起身。

    燕姑娘這會兒已不尖叫了，含情脈脈的看著開國公，眼眸中好似有一灘春水，要把人融化了，“國公爺，奴家打從您離府的當(dāng)天便追出來了，一直沒追上……”她聲音輕柔婉轉(zhuǎn)，滿含綿綿情意，身姿更是透著嬌弱和依戀，想讓人憐惜。

    蘭夫人沉下臉，心中郁郁，“我若到了京城，每天便要面對這樣沒廉恥的女人不成？沒的叫人惡心?！?/br>
    開國公看了燕姑娘一眼，皺起眉頭，“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他一邊問著話，一邊轉(zhuǎn)過頭殷勤向蘭夫人笑了笑，“夫人，我瞅著這瘋女人好像有些面熟，不過，她像甚名誰，是做什么的，我卻不知。不瞞夫人說，咱們府里女人不少，個個都長的差不多，我便是見了面也不認(rèn)得，分不清誰是誰……”

    蘭夫人輕蔑看著他，一幅“你又來騙我了”的神情。

    燕姑娘眩然欲泣，楚楚可憐，“國公爺，我是燕兒啊。您在書房的時候，都是我伺候的……別人您不認(rèn)得，難道連我也不認(rèn)得么？”

    開國公哈哈大笑，“老子大字也不識幾個，去書房做什么！”

    燕姑娘臉色發(fā)白，搖搖欲倒。

    蘭夫人冷眼旁觀，并不作聲。

    開國公看著眼前嬌嬌怯怯的燕姑娘，煩燥的很，“老子昨晚好不容易哄得阿月溫存了一些，這瘋女人便跑過來搗亂，真真該死！”他煩了片刻，忽地眼睛一亮，“護(hù)衛(wèi)當(dāng)中還有年輕人尚未成婚，把這瘋女人賞了他便是。”

    他略一思忖，吩咐道：“把這女人帶出去，交給護(hù)衛(wèi)于和，就說是我賞他的。”

    于和這小子沒娶媳婦兒呢，常說想要個俊的，眼前這個，沒準(zhǔn)兒他小子喜歡。

    小翠聽了開國公這話，眉眼中都是喜意，大聲答應(yīng)了，上前拉起燕姑娘，就要把她往外帶。燕姑娘魂飛魄散，腿都軟了，流著眼淚哀求，“國公爺開恩，莫攆我走……”

    曾經(jīng)想的那么好，要在眾多美人當(dāng)中脫穎而出，成為開國公的新寵，一輩子錦衣玉食，做人上人。若是被賞了護(hù)衛(wèi)，還有什么指望。生的這么美，天生麗質(zhì)，我見猶憐，卻只能嫁給國公爺?shù)淖o(hù)衛(wèi)么？不，我不要。

    小翠哪容得她乞憐，手下用力，拖著她往外走，“快走！”

    燕姑娘掙扎著回頭，美麗眼眸中，充溢著絕望的淚水。

    這樣的目光，國公爺看了會憐惜吧？會憐惜吧？

    開國公根本沒往她這邊看，他這會兒正沖蘭夫人邀功呢，“夫人，我辦事妥不妥當(dāng)？”蘭夫人微微笑了笑，“一個燕姑娘有什么，京城開國公府之中，怕是有幾十位幾百位燕姑娘，難道你都打發(fā)了不成?！?/br>
    “都打發(fā)了?！遍_國公毫不猶豫。

    “都打發(fā)了么？”蘭夫人譏誚的看著他，“那，一和二的娘呢？”

    開國公怔在當(dāng)場。

    “一和二還有娘啊?！眿蓩赡搪暷虤獾膯柕?。

    開國公和蘭夫人吃驚的低頭，看到嬌嬌清澈明凈的目光，兩人都覺抱歉。

    孩子的天真無邪，常會讓大人覺得慚愧。

    嬌嬌，好孩子，你在老家跟著娘親長大，一定不知道，在京城，在金陵，你還有兩個異母哥哥，兩個異母jiejie。

    嬌嬌，不只有一和二，還有二和三。

    開國公有三子三女，長子常紹，長女常朝霞，次子常緒，季子?？N，次女常晚霞，幼女嬌嬌。其中，長子常紹和嬌嬌同母，都是蘭夫人親生，其余的則是庶出。

    開國公在投奔當(dāng)今皇帝加入起義軍之前，是做過盜匪的。這說起來倒也沒什么，當(dāng)時是亂世，民不聊生，盜賊四起，良民被逼為盜匪是常有的事。蘭夫人就是那時候生的常紹。她生常紹的時候難產(chǎn)，傷了身子，大夫說很可能往后子嗣艱難，悉心調(diào)養(yǎng)也未必有用。而常紹呢，生下來便瘦瘦小小的，像只病貓似的，看著實(shí)在不康健。開國公夫婦雖是心愛他，卻也怕他身子弱，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令常家絕后。

    常紹如今是一名出色的軍官了，和他父親開國公一樣身材高大，勇武過人。開國公和蘭夫人有時候回想起來，真覺得往事像夢一樣，簡直不能相信。那個瘦弱的小男孩兒長大后成了鐵骨錚錚的漢子，誰能想得到呢？

    常紹出生后不久，開國公棄盜從良，投奔了起義軍?；实郾菹庐?dāng)時還沒有稱王稱帝，不過，對開國公這樣才能卓著的大將當(dāng)然是另眼相看的，少不了賞賜大量財帛和美女。

    “收下吧，咱們不能沒兒子?！碧m夫人幾經(jīng)掙扎，忍痛說出這“大方賢惠”的話。

    開國公和那些追隨了皇帝陛下許久的將領(lǐng)不一樣，他是半道上才入伙的，當(dāng)然不及別人親厚。他思之再三，一則不肯推拒主上的美意，二則也確實(shí)想生兒子，為常家留后，便接連收下幾位美人。接下來，便陸續(xù)有了常朝霞，常緒，常縉，常晚霞。

    蘭夫人后來能有嬌嬌，開國公和她都覺得僥幸。真沒想到，大夫說了那樣的話之后，經(jīng)過十幾年之后，還能有嬌嬌。對于遲來的嬌嬌，夫婦二人都很是鐘愛。

    “嬌嬌，除了你大哥之外，你還有兩個哥哥，兩個jiejie?！遍_國公和蘭夫人沒有辦法，把嬌嬌抱到屋里坐下，硬著頭皮細(xì)細(xì)講給嬌嬌聽。

    嬌嬌詫異的睜大了眼睛，看看開國公，看看蘭夫人，看得他倆心里發(fā)虛。

    為了讓嬌嬌明白這兩個哥哥、兩個jiejie是怎么回事，開國公和蘭夫人可沒少費(fèi)功夫，沒少費(fèi)唇舌，開國公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