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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修長,關(guān)節(jié)泛出玉石一樣的顏色,你甚至能看見皮膚下淡淡的、青色的血脈,優(yōu)雅得仿佛這雙手的主人只應流連于鋼琴、古玩、書卷之間。然而那只是錯覺,羅榮慎想。羅駿只是個孩子,他沒聽說過楊九這個男人別的……惡劣的名聲。楊九喜歡揮霍、喜歡收集名槍、喜歡玩兒小男孩,在床笫間還有些說不出口的變態(tài)的癖好。更讓人惱火的是,他通常還吃了不認賬,換床伴比洗臉刷牙還平常。他的確是個很好的老師,最有名的黑道集團都請過他去調(diào)教少年高層;但是誰也沒有指望過他保有最基本的職業(yè)cao守。這個男人真是漂亮,漂亮到讓人明明知道他是個怎樣的薄情郎,也仍然心甘情愿的飛蛾撲火向他而去。羅榮慎嘆了口氣,走上前去按住楊九:“九少。”楊九立刻收斂了眼底的調(diào)笑神色:“怎么?”“羅駿他還不懂事。”“沒有人會生下來就懂事的?!?/br>羅榮慎看著楊九無辜的臉咬了咬牙,“他還……估計還不會伺候您老?!?/br>羅駿疑惑的看著他們,先看看自家哥哥,又看看無良老師;羅榮慎的眼神充滿了在尷尬時豁出去的凌厲,而楊九,則無辜而困惑的咬著指甲。羅榮慎盯著楊九,楊九也盯著羅榮慎;半晌楊九終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著用力把那根狗尾巴草拍在地上,砰的一聲:“羅大公子,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哈哈哈……”_一直到很久以后,當他粗暴的把楊九按倒在身下的時候,楊九突然問了他一句:“你還記得當年羅榮慎很怕我對你……”羅駿愣了一下,然后哈哈一笑:“親愛的老師,不用您對我做什么,還是讓學生我來伺候您吧?!?/br>_這時后話了。在當年拜師之后,有很長一段時間羅駿再也沒有見到過楊九。因為這個男人實在是傷重,據(jù)說有一段時間差點就救不回來了。他逃出蕭家的時候,蕭重澗親手對他開了一槍;那一槍打在了他的肺葉上,給他留下了一生一世都抹不去的痛苦。聽說楊九傷勢好得差不多了、可以開始執(zhí)教了的時候又發(fā)生了另一件事,以至于羅駿的人生從此發(fā)生了一個重大的改變。他不得不從一個暴躁沖動的二世祖,艱難的蛻變成為了后來的港島黑道第一人。——那天晚上傳來噩耗,羅榮慎死了。羅榮慎死在前去會見蕭重澗之后回來的路上,他心臟的位置上插著一把戰(zhàn)俘刀;有羅家的老人認出來,那把匕首是蕭重澗當年花費巨資請人打出來的,對著光看還可以看到手柄底部有一個淡淡的蕭字。蕭重澗殺了羅榮慎。所有人都動亂起來,在這樣一個混亂的年代,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往哪里走;他們只知道隨時認準誰才是最大的金主,他們隨時準備背叛舊主,投靠更光明更富貴的未來。羅駿是在那個深夜里被管家叫醒的。最后一批忠于羅家的人在外邊苦苦抵抗,老管家跪在床邊老淚縱橫:“大少已經(jīng)被蕭重澗殺了,二少,二少您快走吧,蕭家的人已經(jīng)打來了,我會護送您離開羅家,我們逃去大陸……”羅駿僵硬的呆住了:大哥死了?大哥怎么會死?蕭重澗為什么要向他們動手?老管家看他沒反應,心急的顫抖著去拉他:“二少!別發(fā)呆了!咱們快走!”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一個年輕的男子扛著一把M12狙擊步槍,叼著香煙晃蕩進來,順手就沖著天花板放了一槍。砰的一聲巨響所有人都靜了下來,他們面面相覷,繼而望向這個闖入者。老管家認出了他,幾乎顫抖不能自持:“楊……楊九少?九少?”楊九好像受了些傷,身上胡亂綁著的繃帶透出血跡來。他叼著煙,一只手扛著槍,一只手指指老管家:“你,留下?!?/br>又指指羅駿:“你,跟我走?!?/br>_羅駿倉倉皇皇的被楊九鐵鉗般的爪子拉出來,順著密道逃出了羅家的大門。等到他們坐上門口的捷豹,楊九扔給他一把軍用手槍:“拿好了?!?/br>“我,我不會開槍!”“那我教你?!?/br>羅駿坐在副駕駛席上匆匆系上保險帶,一只手去拿那把槍,動作踉蹌了一下:“這把槍有多重?”楊九發(fā)動汽車:“五公斤。”這是羅駿第一次拿槍。汽車飛掠而去,把夜色中羅家巍峨的主宅遠遠甩在身后。羅駿聽見遙遙傳來零星的爆炸,他知道那是蕭家的人已經(jīng)突破了大門,開始向羅家留下的手無寸鐵的老幼進行肆無忌憚的屠殺了。羅駿咬緊了牙,攥著槍管的手指忍不住發(fā)抖。楊九用眼睛的余光掃了他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提醒:“當心走火?!?/br>“他們在這里!”“西北方向側(cè)門!……”蕭家一輛車疾馳而來,緊接著前面的夜色里出現(xiàn)一輛越野車堵住了來路。羅駿一陣氣血上沖,他猛地從車窗邊探出頭去對著那輛越野車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子彈不出意外的打偏了,巨大的后座力把他往后一推。楊九猛地抄起自己的M12沖鋒槍,砰砰砰幾聲連發(fā),幾乎是以一種神擋殺擋殺魔的氣勢直接把那輛擋路的越野車的輪胎地盤打坍塌了。捷豹一路呼嘯著壓過了那輛廢墟,把追兵遠遠的丟在了后邊。捷豹在側(cè)門口猛地打轉(zhuǎn),羅駿眼前一花,突然被楊九大力扣下頭:“小心!”與此同時一顆從五百米遠程外射來的狙擊子彈射穿了他剛剛所在的位置,在捷豹的兩邊車門上留下了對稱的兩個彈孔。羅駿被楊九就像是夾小雞似的夾在懷里,從失控的捷豹上一躍而下,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后摔進了路邊的草叢。轟的一聲巨響捷豹在大路正中爆炸了,火光沖向夜空,映得楊九的臉明明昧昧,異常的詭麗。他cao起沖鋒槍扛在背上,把羅駿從草叢里拉出來:“快跑!”羅駿低頭一看,楊九的小腹側(cè)往外滴滴答答的涌著血。“啊,不要緊?!睏罹乓皇治孀⌒呐K,以一種十分優(yōu)雅的姿態(tài)向羅駿欠了欠身,“所有的疼痛,都比不上我心靈所遭受的煎熬和痛楚……”羅駿驚魂未定:“你他媽的有什么痛楚?”“蕭重澗殘忍的殺害了我的愛人——你哥哥羅榮慎,我決定向他報仇?!睏罹诺皖^看到羅駿的眼神,趕緊補上一句:“別問我是什么時候跟你哥哥勾搭成jian的,愛情這玩意兒沒有理由!”他們順著大壩下的河岸奔跑,天快亮的時候他們趕到了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