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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動作迫使少年整個兒都貼在平湛身上。然后用平穩(wěn)的、緩慢的、帶著笑意的聲音繼續(xù)說道:“他們會從你這里爬進去,通過氣管、食道、直到你的腸子里去……”另一只手,伸出一只食指,順著所說的順序,在少年的皮膚上緩緩移動,“一直吃下去,吃下去,直到從這里鉆出來,啊,這里也都會統(tǒng)統(tǒng)吃掉……”那只大手停在很危險的位置,林巒在驚懼中奮力掙扎,結果只是被攥的更緊了。“它們會把你的內(nèi)臟統(tǒng)統(tǒng)吃光,只剩下一張皮。皮里包裹著空空的骨架。什么?你問它們?yōu)槭裁床怀云??它們要留著養(yǎng)育后代呀。你的骨頭和皮就那樣躺在花叢里,鼓鼓囊囊的,美麗極了,像還活著一樣。來年春天,溫暖起來的時候,你的皮會涌動起來。直到有一天,皮里的繭孵化,變成美麗的長著粉翅的成年蝶蟻。它們就會從你這里、這里、這里、還有這里,成群結隊的爬出來,在夕陽里成群結隊飛起,像大片大片的晚霞一樣,壯觀極了?!?/br>平湛的嘴唇再次掠過少年的唇邊、眼角、鼻頭、耳根。被束縛住的少年拼命掙扎起來,在平湛的懷里不斷扭動。平湛收緊雙臂,把他勒的緊緊的,像是要把少年融進骨rou里一樣。少年掙扎累了,終于停下,大口大口喘著氣,眼角滾下半顆淚滴,滾到一半就干涸了,不曉得是不是掙扎中不小心碰到了眼睛。“你直接說怎么處置我好了,不用這么一直折磨人?!鄙倌甏税胩欤j喪道。平湛依舊緊緊箍著少年,把少年的耳朵貼在自己胸膛上,這使林巒耳朵里平湛的聲音悶悶的,帶著胸部強烈的共鳴。平湛驚奇的問:“我有折磨過你嗎?”林巒猛得仰起頭,控訴:“你把我綁起來,一直囚禁我,不給我吃正常食物,讓我做這做那。晚上不讓我正常睡覺,連在夢里都折磨我。”眼淚不知不覺留下來,滾的到處都是“還想把我送到實驗室去,取走我的器官?,F(xiàn)在還威脅我把我折磨死。我受夠了!再也不想這樣了!”說完,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林巒覺得自己特別倒霉特別悲催,從小沒有父母不說,師父還是個特別沒溜兒的。不好好教自己功法不說,還經(jīng)常讓自己裝成女人保護他的紅顏知己。好不容易自己悟出了道,飛升的時候好死不死被黑洞吞沒了。然后就功力全失,這地方還沒有靈力。竟然還遇到這么一個變態(tài)!啊,怎么能這么倒霉!怎么可以這么倒霉!林巒記事起,從來沒有哭過。這一哭,好像要把這輩子攢的淚水一股腦兒都傾瀉出來,還順帶把未來將要流的眼淚一齊都哭完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好不容易哭出來,就要哭他個昏天黑地。好長時間,哭了好長好長時間,終于停下來的時候,林巒發(fā)現(xiàn)自己還窩在平湛懷里。平湛一只手輕輕攬著他,另一只手輕輕在他背上拍著,像哄孩子一樣。林巒瞬間臉紅了,飛快從平湛懷里退出來,用通紅的眼睛瞪著他。平湛笑得很欠揍,點點指頭讓他過來,林巒堅決搖頭。平湛嘆了口氣,問:“我什么時候囚禁過你,什么時候要把你送到實驗室?”林巒被這個人的無恥驚呆了:“什么時候!要不是我自己逃出去,根本就沒法離開這間屋子!”平湛哼了一聲:“你連個正式身份都沒有,要怎么離開這間屋子?所有公共設備都需要個人基因信息確認。你這樣一個外來者,還沒有走出這棟公寓就會被發(fā)現(xiàn)……哦,不,是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br>林巒想了想,既然說到這里,干脆直接拆穿他:“你明明可以偽造我身份的,如果你愿意,我早就可以獲得正式身份了。你就是不想讓我離開這里,才一直不給我身份——我沒有白白向你要求身份,可是我們講好了的,我治愈你,你給我身份——我們講好了的!”平湛冷笑一聲,譏諷道:“真是個無知的古代人!”林巒再一次憤怒了,他是個古代人沒錯,但不意味著他沒有最基本的常識!挑釁道:“那你講給我聽啊?!?/br>平湛同樣憤怒了,氣鼓鼓坐下來,拉出光屏,圖文并茂的講解了起來:“你知道現(xiàn)代的身份確認系統(tǒng)多么繁雜!這和你們那個時代完全不同!根本不是你這種白癡可以想象的。一個嬰兒,從胚胎形成的時候開始,就會被要求定時提供DNA序列。隨著孩子出生,成長,每一個不同的生物階段,都要采集指紋、虹膜、干細胞、腦紋,所有不會重復的信息。這些信息會存入數(shù)據(jù)庫,跟隨人一輩子?!?/br>林巒看著各種面向兒童的官方科普圖頁,開始明白這個世界和自己理解的確實不那么一樣。但依舊嘴硬:“修改這些記錄,對你這樣一個黑客高手來說,并不是很困難吧?”平湛呸了一聲:“你知道個屁!一個陌生人,只能作為外來人口進行確認。所有非常駐人口的初次身份確認,都要隨機調(diào)取身體樣本實物。實物啊小朋友!他們要隨便找個保存你身體樣本的醫(yī)院,查到當年你留在那里的樣本再次檢驗!你知道老約特為了把你的樣本放進那些偏遠醫(yī)院的陳年標本室里耗費了多少功夫?”第24章原來這只很好哄林巒張了張嘴,沒有發(fā)出聲音。平湛繼續(xù):“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我跟你說過,這個世界到處都是攝像頭,到處都是!還有所有的設備,包括家用設備,都需要基因序列開啟權限。你知道我為了模擬你十幾年的成長過程,搞了多長時間,搞壞了多少臺服務器嗎?!你這個白癡根本想象不到!”林巒低下頭,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犯了錯誤。平湛再一次憤怒了,揪著林巒的頭發(fā)迫使他抬起臉:“你在我們還沒有搞定你身份的時候偷偷跑出去——啊,當然,小諾這個家伙也很不讓人省心——但他是個機器人,你是個活生生的人類!我就沒見過你這么白癡的人類!你知道當我們發(fā)現(xiàn)你跑出去之后有多緊張嗎?我把實驗室所有主機都停下來,用于模擬你從邊遠地區(qū)來到利蘭城以后的圖像數(shù)據(jù)。我們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你這個該死的平白無故出現(xiàn)在這座城市里,必須偽造所有你所乘坐的公共交通工具圖像。你知道那么一點兒時間里我有多少臺共同體最高安全級別的服務器要黑?”平湛死死抓著林巒的腦袋,用力晃了又晃,林巒的頭皮跟隨平湛的手挪來挪去,使他一度以為頭皮已經(jīng)不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了。但他不敢反抗,這么看來自己做的確實不對。“結果你呢?在我們拼命為你掩飾身份的時候,你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