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就想躲，卻被姜恒一把撈進了懷里。

    姜恒從身后摟著她，雙手松松護在她肚子上，下巴靠在她肩頭。

    “干嘛？”何小葉輕輕握著他的手。

    姜恒嘿嘿地笑，湊在她耳邊說道：“所以你早就準備好了？你怎么這么壞呢？”

    “我沒有！”何小葉又羞又急，想要掙脫他，卻被他更緊地摟住。

    姜恒一把將她抱起放在了洗手臺上，然后自己擠進她兩腿之間，欺身上前……

    手機突然響起，姜恒不耐煩地罵了句臟話，然后才接通。

    他剛聽了一句，臉色就變了。掛斷電話，他神情嚴肅地看著何小葉。

    “怎、怎么了？”他的模樣讓何小葉莫名有些害怕。

    姜恒微皺著眉，舔舔嘴唇，艱難道：“譚律師的電話。陶川判了，死刑。”他停頓了一會兒，猶豫了片刻，才繼續(xù)說道，“他寫了封信讓譚律師轉(zhuǎn)交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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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姜恒跟何小葉趕到譚律師處，交談了幾句, 拿到了陶川寫的信。

    很厚一封,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何小葉的心也跟著向下沉了一下。她捏捏手里的信, 有些忐忑地看了姜恒一眼。

    姜恒沒說話, 手悄悄勾住了她的手：“回去有時間了再看吧?！?/br>
    何小葉的神情輕松了起來，偷偷松了口氣。懷里揣著這么一封沉甸甸的信，何小葉沒心思多逗留，姜恒似乎能看穿她的想法, 跟譚律師客套了幾句，便告辭離開了。

    盛夏下午三點, 路上行人和車都不多，姜恒把車開的有些快，他微皺著眉頭，雙眼緊盯前方，模樣看起來有些不耐。

    何小葉一直握著那封信, 盡管車內(nèi)冷氣很足, 她的手心還是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她看著窗外, 街景飛速掠過, 像過往的畫面在一幀幀回放：清晨的陽光下，帥氣的少年穿著干凈的校服，拉鏈拉到頂端，袖子挽起，露出有力的小臂, 他站起來說老師，我去吧。

    何小葉想起，軍訓時陶川送他的藥還在抽屜里，可是再過不久，世界上就沒有陶川這個人了。

    心里微涼，感嘆，世事變化多端。

    何小葉搖搖頭，甩掉腦子里的悲春傷秋，一側(cè)頭，剛好看見那張清俊的側(cè)臉，他輕抿著薄唇，雙眼直視前方，似心無旁騖。

    這個少年會不會有一天也要離開？

    何小葉被自己猛然冒出來的念頭嚇了一跳，后背刷地出了一片冷汗。

    “姜恒……”

    她突然開口喊他。

    “嗯？”姜恒扶著方向盤，側(cè)過頭，微微低了下來，陽光照得他瞇了一下眼，“怎么了？”

    “沒，沒什么?！焙涡∪~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了。

    姜恒沒多問，繼續(xù)盯著前方路面看。

    剛好路口紅燈，姜恒輕踩了一腳剎車，汽車緩緩?fù)Ａ讼聛怼?/br>
    車挺穩(wěn)，他側(cè)過生，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覆在了何小葉手上。

    她的涼得嚇人。

    “冷嗎？”

    何小葉抿著唇搖了搖頭，“不?！?/br>
    姜恒沒說什么，拿起她的手把玩著，突然，他低下頭，一點點湊近她。

    何小葉縮了縮，緊靠在了汽車椅背上，退無可退，她抬眼看他。

    一路上都沒笑過的姜恒突然笑了，眉眼輕彎，好像有一汪春水在眼里漾著，溫柔極了。

    “小王八蛋，要乖點，不管怎么樣都不能瞎想?！?/br>
    何小葉微張著嘴，呆呆看他，好像要被他眼底的溫柔融化。

    “聽話好不好？”

    他低啞、蠱惑人心的聲音再度想響起。

    何小葉像中了蠱，乖乖點點頭。

    *

    何小葉回家時，趙秀芝已經(jīng)出去了。為了何小葉的病情，趙秀芝有大半年都處于停工狀態(tài)，一直到何小葉高三下學期，見何小葉基本無大礙了才開始恢復(fù)工作。

    何小葉生病的那段時間，趙秀芝跟何建斌聯(lián)系頗頻繁，多少也聽進了他的一些勸告，不再用完美主義來要求何小葉，讓她可以像普通少女那樣，該哭的時候盡情哭，該笑的時候放聲笑。

    何小葉覺得輕松不少，趙秀芝自己也開心了很多。

    何小葉手里拿著那封信，原本有些害怕被趙秀芝發(fā)現(xiàn)，此時趙秀芝不在，她暗暗松了口氣，揣著信，小跑著上了樓。

    悠閑的午后，室內(nèi)室外一片靜謐，何小葉的心卻跳得格外厲害，她坐在桌前，有些顫抖地將信拆開，然后將折疊著的幾張信紙緩緩攤平。

    陶川的信寫得很多也很亂，他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什么。

    案件最初，陶川已經(jīng)做好了必死的準備，所以當初被捕時，他已經(jīng)完全沒了求生欲望。可現(xiàn)在，在被關(guān)押了那也久之后，它早已消散的求生欲又一點點重聚了。

    他的信，字里行間都透露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慌亂和恐懼。

    他在信里告訴何小葉，他跟簡文是你情我愿，卻被污蔑成□□。他真誠的相信這不是簡文的主意，是她父母逼迫她那么說的，所以他去找簡文，簡文卻讓他滾，跟他說：“我憑什么犧牲自己來保全你？你敢做就要敢認。咱們倆差距多大，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積了八輩子的福才能跟我睡一次，讓你退學已經(jīng)是便宜你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貨色，專門勾搭有錢姑娘，妄想著過幾年當鳳凰男。真他媽惡心，滾回你老家玩兒泥巴去吧，別他媽來煩我了?！?/br>
    陶川仔細描述著她的惡毒以及自己的憤怒。

    實事是怎樣已經(jīng)無人知曉，何小葉只能看見他在拼命替自己辯駁，妄想著有一個人信他，他就能多一分生的希望，但一切都于事無補了。

    無論是非對錯，事情已成定局，他拼命辯駁的模樣，只能讓人看見垂死掙扎的可憐。

    何小葉看完信，預(yù)期中的內(nèi)疚和難過沒有如期而至。不僅如此，看信前的忐忑和懷念也隨著陶川的文字消散了。

    高中結(jié)束了，陶川的事也終于走到了結(jié)尾。

    一切都將塵封。

    *

    高考分數(shù)出來了，何小葉勉強能上一個末流一本。姜恒分數(shù)極高，718，晉南市高考狀元，省里排名第三，清華北大在向他招手。

    何小葉跟姜恒分數(shù)差了不少，不過她倒不泄氣，以前是趙秀芝逼著她學，現(xiàn)在趙秀芝改變了態(tài)度，何小葉也沒有了太大的壓力。

    何小葉選了A省師范大學，姜恒也跟著選了A省師范大學。

    何小葉：……恒哥，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何小葉是不會縱容他這么瞎填志愿的，兩人為了填志愿的事差點要吵起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