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切，讓他再忍耐一會兒，你很快就會殺回來與他里應(yīng)外合?！币妼巵啗]反應(yīng)，用手肘撞了撞他的前胸，“記住了嗎？”

記住了但沒想明白。

寧亞剛想說話，就看到哈維被推出去了，自己被擁入另一個懷抱中。

“你終于回來了?！?/br>
寧亞感覺到抱著自己的手正在微微顫抖，一個堅硬的下巴扣在自己的頭頂上，輕輕地摩挲著，有點疼。他想要推開抱著自己的人，卻被擁抱得更緊。

“差不多就夠了。”

相擁的人被用力拉開。

司頓不悅地看著擋在兩人中間的哈維。

哈維不服輸?shù)氐苫厝ィ骸叭绻麤]有我，也就沒有這么感人肺腑的重逢畫面了?！?/br>
司頓狐疑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的？”

哈維嗤笑道：“連你這個外人都知道了，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br>
司頓目光在他和寧亞的臉上掠過，突然緊張起來：“你想做什么？他已經(jīng)失去了記憶！”

哈維道：“你確定他失去了記憶？”

司頓道：“什么意思？”問的是哈維，眼珠子卻一錯不錯地盯著寧亞看。

寧亞心虛得厲害，偷偷地瞄向哈維。

哈維不著痕跡地點頭。

司頓沒錯過這一幕，厲聲道：“你威脅他什么？！”

哈維側(cè)身，將寧亞擋在身后，坦然地面對司頓：“困住那群蠢神的黃金宮殿已經(jīng)坍塌了，他們很快就會找上門來。根據(jù)就近原則，你一定是首當(dāng)其沖的第一個，然后才輪到我們。與其被他們各個擊破，不如我們聯(lián)手，把他們徹底消滅?！?/br>
司頓道：“你覺得我還會信任你們？”

哈維的手指在三個人中間畫了個圈：“我們?nèi)齻€里，我是第一個被出賣的，說到不信任，我才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人。我都肯放下成見，你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司頓一臉懷疑：“你真的肯放下成見？”

哈維摸了摸鼻子：“說全然放下一定是騙你的。不過，大敵當(dāng)前，我們別無選擇?！?/br>
他的確很了解司頓。如果哈維信誓旦旦地說已經(jīng)放下過去，司頓連指甲蓋都不會信他，可他說的是大敵當(dāng)前，迫于形勢，司頓就信了七八分。

哈維的手背在身后，朝著寧亞猛做手勢。

寧亞慢吞吞地說：“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再等等。我，我們很快就會回來和你里應(yīng)外合?！?/br>
“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司頓見他滿臉通紅，擔(dān)憂地上前一步，想要靠近他，又被哈維擋?。骸皼]什么，你別靠太近。”

司頓瞇起眼睛：“你們有什么秘密瞞著我？”

哈維神色糾結(jié)，左右為難了很久才嘆氣說：“她失去了神格?！?/br>
司頓道：“我知道?！?/br>
哈維故意扭曲他的意思：“你該不會趁機想對他做什么嗎？”

司頓冷笑道：“我要是想對他做什么早就做了，還會等到你來嗎？”

“什么意思？”

“我才是最先發(fā)現(xiàn)他的人?！?/br>
“……是嗎？”司頓對寧亞所做的一切哈維明明全程都看在眼里，此時卻表現(xiàn)得完全像是被這個消息震驚的人，“那他怎么會落到奧菲的手中？”

司頓被噎住。

哈維憐憫道：“看來你在東瑰漠過得也不怎么好?！?/br>
司頓沉默了會兒，突然嘲弄地笑起來：“說來奇怪。明爭暗斗了這么久，爾虞我詐，你死我活，到最后，我竟然想不出誰是勝利者?！?/br>
哈維若有所思地看著寧亞。

司頓說：“看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你覺得他勝利了？”

哈維道：“這恰恰說明了，這場戰(zhàn)爭還沒有結(jié)束?！?/br>
司頓說：“把他留在這里，我和你們合作?！?/br>
寧亞身體立刻挪到哈維的身后。

司頓怒道：“你竟然相信他也不肯相信我？”

哈維道：“我們的關(guān)系無人能取代?！?/br>
司頓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平靜地盯著哈維的眼睛，充滿懷疑的口氣說：“他不會還沒有恢復(fù)記憶吧？”

哈維笑道：“他沒有恢復(fù)記憶，我會和他合作？”

他越是笑，司頓越覺得他心虛：“你威脅他，你想把他當(dāng)做你手心里的傀儡，任你擺布。這還不夠，還想通過他來擺布我！”他豁然開朗，明白了從他們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的違和感從何而來。

哈維搖頭道：“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么自以為是，疑神疑鬼。”

司頓自覺看透了哈維的把戲，老神在在地說：“不然你讓他出來，我有幾句話要問他?！?/br>
哈維正皺眉頭，寧亞突然橫向地邁出一步，看著司頓。

他眸光清澈，絲毫沒有作偽的痕跡，看得司頓又有些不確定起來：“你記得你叫什么名字嗎？”

哈維嘴唇微動，被司頓的眼睛制止。

“若娜?！?/br>
就在哈維即將絕望的時刻，寧亞開口了。

司頓怔了怔，隨即狂喜起來：“你，你還想起了什么？”

寧亞垂下眼眸，避開了他的目光，許久才低聲道：“對不起?！?/br>
哈維眉頭一皺，司頓臉上一怔。

司頓目露緬懷，聲音卻在嘆息：“你以前是不會道歉的?！?/br>
寧亞啞然，頭低得越發(fā)低。

司頓看向哈維，了然道：“這就是你想重新合作的原因？”

哈維秒懂，跟著露出懷念的神色：“這么多年，我們都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年的我們。你說得對，我們明爭暗斗了這么久，竟然沒有一個勝利者。從死神到智慧女神，從公正、希望、因果三神到你我，都是這場爭斗的失敗者。如果一定要說勝利，應(yīng)該是人類吧。諸神的沒落，讓他們一躍成為夢大陸舞臺的絕對主角?！?/br>
司頓看著寧亞羞怯的樣子，心中一痛：“他后來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哈維道：“我也不知道。”

司頓明顯不信。

哈維道：“當(dāng)年，我雖然借由分身逃出了東瑰漠，卻沒有逃出光明照耀的大地。我被一直關(guān)在光明神會的奉神殿里。”

司頓愣了愣，眼睛里流露出些許笑意，卻在哈維的瞪視下憋了回去。

哈維說：“黃金宮殿坍塌之后，那群蠢神一定會蠢蠢欲動，你小心點，做個盡責(zé)的臥底?！?/br>
司頓說：“黃金宮殿是你弄塌的？”

哈維聳肩，一臉的“舍我其誰”。

司頓點頭道：“看來若娜的確恢復(fù)了記憶，才能解開封印，讓你找回了身體和神格。”

哈維但笑不語。

司頓道：“你讓我留下來，你們呢？”

哈維說：“找回他的神格。”

司頓原本就對寧亞體內(nèi)沒有神格的事耿耿于懷，聞言立刻說：“你知道他的神格在哪里？”

哈維說：“我們有獨特的找神格的方法?！?/br>
司頓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