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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如果朗贊的厄運真的如紅發(fā)男子所說,因自己而起,那他就有義務(wù)解開它。至少,他的父王會幸福,母后會幸福,朋友會幸福,臣民會幸福。一個人能夠為這么多人帶來幸福,已經(jīng)夠了。寧亞走出帳篷,發(fā)現(xiàn)又近傍晚。黑夜帶來過太多痛苦,而傍晚是夜晚來臨的預(yù)兆。有一段時間,他看到傍晚就會緊張到胃痛??墒墙裉旌芴貏e。他依舊很緊張,卻不是害怕,而是期待。如果紅發(fā)男子說的都是真的,那么,只要自己去了,這一切都會結(jié)束了吧。他深吸了口氣,正要邁步,就聽霍普在他身后問道:“殿下,你要去哪里?”寧亞腳步一僵,回頭笑了笑道:“我吃飽了,有點撐,想出來走走?!?/br>霍普跟上來:“正好,我也睡得有點腳麻,可與殿下一起走走。”寧亞道:“王師久未歇息……”“殿下,國王將您交給我,我就要將您平安地送回王宮?!被羝照驹趲づ袂?,袍子因為起得匆忙而翻了起來,缺眠而紅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寧亞心抖了一下。突然就不舍起來。他不知道紅發(fā)男子為什么執(zhí)著地要尋找自己,甚至不惜沙淹朗贊,可預(yù)見的是他未來的命運大概不會再掌握在自己手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回到朗贊的機會。想要再見父王母后一面的機會是沒有了,目前在身邊最親近的人只有霍普王師。依戀之情如星火燎原,猛然地灼燒胸口。“王師?!睂巵喆瓜卵垌?,“那就走走吧。”霍普點了點頭,仿佛知道他想要私人的空間,并沒有與他平行,而是靜靜地跟在他身后。寧亞走在前面,眼睛靜靜地看著太陽的方向。還可以拖延多少時間?他放緩腳步,好似這樣時間就可以過得更慢一些。“殿下?!被羝胀蝗婚_口,“您才十六歲?!?/br>“是的?!睂巵喭O履_步。霍普走到他的身邊:“您還在可以任性的年紀?!?/br>寧亞微笑道:“我也有不任性的權(quán)利?!?/br>霍普皺眉,眼角突然掃入一道鬼祟的身影,臉頓時拉下來:“誰在那里?出來?!?/br>寧亞回頭。一個矮小的身影從帳篷后面鉆出來,看到寧亞,露出了憨憨的笑容:“殿下,我找的你好苦啊?!?/br>寧亞愣了下。他剛才懷念了很多人,顯然不包括侏儒。侏儒欣喜地跑過來,想要握住他的手,又有些拘謹?shù)赝笸丝s了一下:“殿下。您要去哪里,為什么不通知我呢,我可以保護您。”“謝謝你?!彪m然對侏儒沒有任何感情,并且一直對他保持著懷疑和警惕,可是離別在即,他不想再帶著這些煩惱走。而且,只要朗贊危機解除,侏儒就算有陰謀也找不到發(fā)展的土壤了吧。侏儒眼珠子一轉(zhuǎn)道:“殿下要去哪里,我陪您。”“只是附近走走?!睂巵喰哪钜粍?,對霍普說,“我想與他單獨相處一會兒,請王師先回去休息?!?/br>霍普對侏儒的想法與王后差不多,不同的是,王后是寧亞的母親,有權(quán)對他的未來發(fā)表看法,而霍普只能純粹旁觀。他沒有離開,而是后退了幾米,遠遠地跟著。侏儒激動地上前:“殿下?!?/br>“請幫我一個忙。”寧亞說。“您與我之前還需要這么客氣嗎?”侏儒深切地看著,“在我的心里,我與您早就已經(jīng)不分彼此?!?/br>……盡管要走了,但是對侏儒的好感應(yīng)當(dāng)是培養(yǎng)不出來的。寧亞干咳一聲道:“我想請你引開霍普王師。”侏儒是七階騎士,應(yīng)當(dāng)有辦法吧。侏儒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可以問為什么嗎?”寧亞道:“你不是說,咳,我們已經(jīng)不分彼此了嗎?為什么還要問我要做的事情呢?”侏儒說:“我只是擔(dān)心您再次拋棄我。您實在有太多這樣的前科了。”寧亞有點尷尬。他的確是這樣打算的。“我只是想讓王師好好休息,畢竟,他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br>“我有個辦法讓您離開王師的視線,卻沒有辦法讓他去休息。魔法師的精神力太強,我可做不到催眠他?!辟迕榱藢巵喴谎郏翱磥砟唤o我的任務(wù)我是無能為力的了?!?/br>“……怎樣離開他的視線?”侏儒有點生氣地說:“看,您剛剛說的果然是借口。您只是想要甩脫王師,順便甩脫我?!?/br>寧亞轉(zhuǎn)身就走。侏儒立馬跟上去,小心翼翼地說:“殿下,您生氣了嗎?”“沒有?!?/br>“不,您生氣了?!辟蹇隙ǖ卣f。寧亞心力憔悴,不想爭辯。侏儒沮喪地說:“殿下,您真的這么討厭我嗎?”寧亞低頭看他:“那樣看歐克什么時候回來?!?/br>“……您倒是很在意他。”侏儒氣鼓鼓地說,垂下的眼眸閃過一絲冷厲,“我不想聽到你關(guān)心別人。我不高興?!?/br>他表現(xiàn)得就像一個正常的吃醋的人。寧亞無言以對。侏儒低頭,兩只手的大拇指互相摳著,支支吾吾地說:“幫你也不是不行?!?/br>……之前自己說幫忙,他說不分彼此?,F(xiàn)在他又主動說幫忙了。寧亞有點無奈:“條件是什么?”侏儒抬起頭,雙眼晶晶亮地看著他:“你親我一下。”寧亞:“……”侏儒羞澀地說:“我長這么大,還沒有給別人親過?!彼妼巵喺驹谠?,一動不動,有點不安,“你不愿意?”寧亞很想點頭。侏儒說:“那換成誰你愿意?”語氣又很快不高興了,“你的父親,朗贊的國王,已經(jīng)同意我們在一起了。這個時候,你無論想誰都是不對的。不但對不起我,也對不起你的父親。”寧亞本來還沒有想到誰,被他一“提醒”,腦海中立刻閃過兩張半的面孔。一張是狄林。不管自己當(dāng)時出于什么原因,但狄林的的確確是他這輩子第一個表白的對象。在知道對安就在朗贊大貝城,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時,更是生出了幾分羞愧。那時候的沖動現(xiàn)在看來,實在是膽大得近乎于無恥了。一張是紅發(fā)男子。與狄林截然不同的感受,但不管怎么樣,夜夜的折磨的確將這張臉深深地烙入了他的腦海中。最后的半張卻是在光明神會遇到的那道黑影。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想到他,可是閃過狄林和紅發(fā)男子之后,留在腦海中的,確實是它。“你還想了這么久!”侏儒的聲音有些尖銳。寧亞有些不明所以。侏儒突然抱起他狂奔。一切來得太快,寧亞還調(diào)整好姿勢,就感到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