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脆靠著車輪坐了下來,有傭兵團拿著食物過來套交情,順便套話,寧亞作為王子和其他人一起排隊,實在不能不讓人多想啊。侏儒一問三不知,將人打發(fā)了。不過他雖然和其他人說話,耳朵自始至終朝著車廂的方向,等聽到寧亞發(fā)出壓抑痛苦的悶哼聲時,眉頭微微地皺起。第15章朗贊危機(五)寧亞被綁在石柱上,在烈日下曝曬,每寸肌膚都如烈火燃燒,痛得他整個人都要昏厥過去。過了不知多久,安靜到令人窒息的世界慢慢地開始有了動靜。先是竊竊私語,慢慢地演變成高談闊論,到后來,更有觥籌交錯的碰杯聲。寧亞忍不住抬起頭來。正前方,一群俊男美女正飲酒作樂,無論男女都戴滿了各種各樣的珠寶,鮮花鋪在在他們的足下,酒瓶倒在桌上,紅艷艷的美酒潺潺流出,順著桌腿流淌到地上,落入旁邊的碧綠溪水中。色彩斑斕的游魚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互相嬉戲。眾鳥在天空盤旋,黃鸝放聲高歌,孔雀盡情開屏,極盡所能地展示著自己。在它們的周圍,是鮮艷奪目的鮮花,是綴滿枝頭的果樹。獅虎狼豹等猛獸在花叢中,在樹蔭下,或坐或躺,安分得好似家養(yǎng)的忠犬。仿佛是眾神居住的神殿才會有的景象。痛好像也沒那么痛了,尤其是看著眼前那個背影時。寧亞的腦袋不聽使喚,尤其是眼睛,像熊見了蜜,狼見了羊,一眨不眨地盯著背對自己而坐的男子。男子右手支著腦袋,斜坐在凳子上,漆黑的長發(fā)松松垮垮地綁在腦后,好似一側(cè)頭就會散開來。寧亞看不到他的樣子,心里有幾分急切又有幾分委屈。過了會兒,不知他們說了什么,人人都大笑起來,那男子也是,肩膀微微地震顫著。寧亞有點羨慕,又有點嫉妒和委屈,想讓男子回頭的欲望是那么迫切,迫切到已經(jīng)放棄掙扎的自己又重新掙扎起來。可是直到他從睡夢中醒過來,那個男子留給他的也始終只有背影。那個男子究竟是誰?為什么看著他會讓自己歡喜,想到他又會讓自己難過?問題縈繞腦海,心莫名空虛,好似只有得到了答案才會填滿。“殿下。”侏儒見寧亞出來,殷勤地送上準備好的早點。寧亞沒什么胃口,吃了一片面包就匆匆結(jié)束了早餐:“阿尤布回來了嗎?”侏儒搖頭,上眼藥:“說不定他在前面得到了什么好處,已經(jīng)將我們拋到腦后了!”寧亞道:“他最大的好處就是痊愈吧?!?/br>侏儒想起他的慘狀,又換了個擔憂:“他不會走到半路就倒下了吧?”寧亞看著他:“你去打聽打聽消息?!?/br>侏儒推脫道:“我第一次來朗贊,不是很熟悉……”寧亞一聲不吭地看著他,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還是侏儒讓步,跑去前面打聽消息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寧亞心里生出古怪的感覺。自從離開光明神會,侏儒的態(tài)度就很奇怪,尤其是最近,簡直到了諂媚的地步。到底是七階騎士,傲氣怎么可能被磨得這么徹底?如果不是換了一個人,那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寧亞心生警惕,再度起了將人甩掉的念頭。他觀察了會兒圍在他旁邊的傭兵團,然后朝著其中一支隊伍走了過去。侏儒過了一個小時才回來,這時候隊伍又向前挪動了一大段路。侏儒說:“沒有消息。士兵都說沒有見過他?”寧亞皺了皺眉。這里只有兩條路,一條向前,進朗贊,一條向后,回森里斯加。士兵沒有見到阿尤布就意味著他沒有進朗贊,而自己和侏儒守在后面,也可以確定阿尤布沒有回來,那么,他是人間蒸發(fā)了?他想到的侏儒當然也想到了:“他會不會投靠某個傭兵團,直接混進去了?!本S斯男爵發(fā)放通關(guān)文件并不是很嚴謹,有的傭兵團十個人用一張,也有的六個人就發(fā)了七張,完全看他心情。因此士兵對傭兵團的審查也不在于文件的數(shù)量,像侏儒說的搭順風(fēng)車的確很可能發(fā)生。阿尤布是朗贊人,寧亞并不太擔心他的安危,便暫時接受了侏儒的解釋。到了日落時分,終于輪到了他們。寧亞伸手進空間袋,摸索了一會兒,臉色一變道:“糟了?!?/br>侏儒看他:“通關(guān)文件在阿尤布那里?”寧亞尷尬地點頭。侏儒皺眉。就在士兵不耐煩地想要驅(qū)逐他們時,旁邊的一支傭兵團向?qū)巵啋伋鲩蠙熘?。團長表示他們多了一張通關(guān)文件,剛好可以勻給他。寧亞立刻答應(yīng)下來,歉疚地對侏儒說:“謝謝你,我已平安抵達,你的任務(wù)完成,就此分別吧。”侏儒瞇起眼睛,在寧亞不注意的時候,目光冷冷地掃過他身后的傭兵團,然后低聲道:“可是我想跟著您?!?/br>寧亞道:“歐克呢?”侏儒張了張嘴,苦笑道:“我一定會把他帶來見您的。您不放心的話,還是把我?guī)г谏磉叺暮?。?/br>他越是這么說,寧亞越是懷疑他的居心叵測,越是不能接受他的投誠。雖然擔心歐克,卻不能以國家為代價。他留了個地址給侏儒:“如果有歐克的消息,可以寄信到這個地址?!?/br>侏儒嘲弄道:“殿下連見面都不愿意了嗎?”寧亞說:“你有你的事業(yè)和生活,我也是?;ゲ桓缮鎸ξ覀兌己谩!?/br>侏儒道:“如果我說,我想拋棄一切追隨你呢?”寧亞內(nèi)心驚駭無比,臉上也帶出了幾分驚色??促骞虬莺诎瞪裣竦臅r候就知道他的信仰有多么虔誠,可是他顯然竟然暗示自己可以放棄,放棄信仰?他的背后到底藏著多大的秘密,重要得連信仰都變得不堪一擊?那頭傭兵團已經(jīng)通過了檢查,只剩下寧亞一個,士兵不耐煩的催促,寧亞不好再耽擱,拿著文件通過了檢查。一旦跨過那條線,兩人就算身處異國。侏儒好想用可憐打動他,寧亞口頭上客氣了幾句,鉆進傭兵團特意留給他的馬車,頭也不回地走了。馬車一離開他的視線,侏儒的臉色就完完全全地陰沉下來。士兵看他攔在路中央,不耐煩地伸手去推,還沒有碰觸到,手上的肌膚就一寸寸地剝落下來,驚恐地發(fā)出了尖叫聲,邊境一下子兵荒馬亂。侏儒優(yōu)雅地穿梭在混亂的人群中,很快跨過了那條線。擺脫侏儒有很多種方法,原本不必這么麻煩,可是每當寧亞想起侏儒,心里總有些異樣,下意識地不想或者說不敢得罪他,好似冥冥中有個聲音在告誡,得罪他的下場很可怕。他不能說自己這種做法高明,但已經(jīng)是很委婉的一種了。與他合作的傭兵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