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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長相念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

分卷閱讀20

    了奇怪的燒焦的味道,然后,家破人亡。

臉上有冰涼的水滴,耳邊是淅淅瀝瀝的水聲和不停的驚呼尖叫,他慢慢抱住自己,口中呢喃著:“姆媽……姆媽……”他的眉第一次皺起,他的聲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表露出痛苦。

這一次,許謹修沒有來找他,等到家丁找到何秋白的時候,他倒在地上,發(fā)起了燒。

那是一夜的大火。然后被

那一次燒盡了何府。這一次燒完了半個許府。

那一次何府的男女主人都死了。這一次,許府的男女主人也死了。

而何秋白,又一次幸運地活了下來。

這一次,兇手沒有跑掉。

許府訓(xùn)練有素的家丁最后還是解決了他。

但是,他又是一個人了。

☆、煙

后來許謹修才知道,刺客先是在房間把許父殺了,然后藏著等著許母回來,再殺了何秋白。他對于何秋白的恨意毫無理智,甚至不惜遷怒于旁人。

當(dāng)然,并不是許府的當(dāng)家人死了,許府就沒有人了。清風(fēng)作為管事之一,和大管家一起收拾殘局。其實也真的沒有什么好做的,無非就是收尸。大管家對下人的積威甚重,因此萬幸也暫時沒有什么問題?,F(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就是,要把許府的當(dāng)家人找回來。而這個人能是誰?

許謹修。

當(dāng)然,在許謹修沒有回來之前,大管家傳信給了上京的親家。也就是許母的娘家——承恩候府。沒過三日,承恩候爺便來了。一臉風(fēng)塵仆仆,明顯就是一路騎馬飛馳過來。

剛過來便伏在姊妹的棺木上大哭不止。

當(dāng)年灞上折柳依依送別,長柳折盡,誰竟知道留不住?!

何秋白醒來的時候,還是在夫人的院子中。若不是這府異常的安靜,若不是他神智異常清明,他都會覺得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早晨。

是的,何秋白神智清醒了。

其實,早在許謹修要走的時候,他的神智就將要清醒了。他記得所有人,知道夫人教他說的話,寫的字,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蒙著一層白霧,他的清明神智被愚蠢的軀殼鎖住,走不進那個寬廣明亮的世界。

直到那件悲慘的事情發(fā)生。

他一下子想起了七年前的發(fā)生在何府的事情,同樣的大火,同樣的犧牲,才能換得他站在這里,依舊活著。

想到這里,他的臉色慘白。抿緊了嘴唇,何秋白想到了絕望。

承恩候爺來了,這許府的浮動的心氣就被侯爺震懾下去了。

侯爺也在信里知道他的好侄子離家出走的事情的。他哭過之后,明白這個侄子是一定要找回來的,這還好是秋天,這尸體還能多留一點時日,但是也沒有多少天。三十天內(nèi)是必須發(fā)喪的。這發(fā)喪沒有孝子,像話嗎?

其實,在出事之后,老管家通知了侯爺,也開始私下派人找尋許謹修。

這些年來,他們都在私底下找許謹修,許謹修假若不是跑到?jīng)鲋莓?dāng)了兵,基本上都會被找到一點線索。但就是沒人去涼州,因為那就是亂地。而且文風(fēng)不盛,任誰都沒有想到,一個被水鑒先生盛贊的寫得一手好詩的許謹修會去那邊。也不過舞勺之年,怎敢如此冒險?

所以,他們一直都沒有許謹修的消息。

因此,這一次他們所做的,不是在打聽許謹修了,而是直接散布消息——昌南的許家大火起,遇賊人,許知州和徐夫人不幸喪命。

這一次,他們不用找許謹修了。只要許謹修聽到這一個消息,他一定會回來。

是的,許謹修一定會回來,如果他聽到了消息。

那么,許謹修現(xiàn)在在哪里呢?

走過涼州,見了血色的許謹修依舊沒有回家,他也沒有去上京,他去了江南。走過江南的煙雨桃花,遇見五月的揚州芍藥,知道蘇杭的寒月臘梅,他坐著大運河,終于慢騰騰地回家。

他也折騰了兩年了,也該回家了。雖然回到家,已經(jīng)是第三年,再讀兩年書,就可以加冠了。加冠,娶妻,另外考取功名,然后做一點大事,最后,回鄉(xiāng)。

這就是他的想法了。他的規(guī)劃了。

他的規(guī)劃里,沒有何秋白。

叛逆已經(jīng)從他的眼里漸漸消退,他的身上,已經(jīng)擁有了成年人的世故。所以,更何況,他還野心勃勃。他早就不是那個孤獨的小孩,看到美麗的小童,會毫無顧忌地珍愛。

他已經(jīng)看到了許多許多的東西,也有了自己的抱負了。

就好像夫人當(dāng)年想的一樣,許謹修怎么會喜歡一個傻子呢?怎么可能呢?

所以,許謹修就干脆利落地忘了何秋白。

從一開始,他和傻子何秋白就沒有結(jié)果。

半路上,知道許府出了事,許謹修就急了。

在他的印象里,許府一直都是他的堅定的后背,他叛逆不想依靠,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后背會倒塌。

他快馬飛馳向家鄉(xiāng)。

他騎得就是瘦馬,比不上他的侯爺舅舅,可以有驛站換馬,他每天都必須停下休整。夜里更加不能趕路。所幸這馬耐力足,所以,就在他的舅舅到了昌南的第三天,也就是出事的第六天,他回來了。

門房認不出這個衣衫襤褸的青年,但是沒有攔下這個青年。因為這個青年下馬走進許府太自然了,完全沒有陌生人生澀的感覺。他接過青年的韁繩的時候還是一愣。便聽到青年冰涼的聲音:“牽到馬房去?!?/br>
這聲音也是陌生的,但是等到門房回神,只能看到青年的背影了。

正堂里,端正放著兩個棺木。而許謹修進來沒有人攔。他熟練地走進正堂,就看到那兩個棺木,還好有冰塊鎮(zhèn)著,才沒有腐爛。

他眼睛一縮,腳步一踉蹌,好懸才穩(wěn)住。

正堂到處都是白色,正堂中一直都有幾個人隨侍??吹接腥藖砹?,連忙抬頭,清風(fēng)一瞬間就站了起來,激動地說:“公子?!公子??。∈枪訂??!”

許謹修現(xiàn)在確實是和以前天差地別。

他點了點頭。

清風(fēng)剎時流下了眼淚,哭喊:“公子回來了??!老爺?。》蛉耍?!公子回來啦?。?!”人群嗡地一聲,便是一片哭喊。

許謹修聽到他的哭喊,幾乎站不住腳。他揉了揉眉心,覺得自己冷靜一點,問清風(fēng):“這……這是誰死了?”

清風(fēng)抹著眼淚,道:“公子你要挺住,這……是夫人老爺啊!”

許謹修聽到,腦子有點昏,清風(fēng)的話好像是從遠方傳來的。他有些聽不清。他忍不住說:“你再說一遍?!?/br>
清風(fēng)不住啜泣,道:“公子,這是真的啊。老爺夫人……公子??!”最后他忍不住驚呼,上前扶住青年往前傾的身體。

許謹修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