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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一棟樓房,朔冬的風一吹,樓房建筑旁邊光禿禿的樹杈便被吹得咔吱一聲。這人膽子太小,居然被樹發(fā)出的響聲嚇得一抖,他逆著寒風,哆嗦了一下身體,正要往租住的地下室走的時候,卻看見路燈沒有照到的一個黑暗角落里面,居然慢慢站起來一個黑影。那人沒有吭聲,但是這身形太過于熟悉,他甫一出現(xiàn)便被這人給認了出來。余散成飾演的弟弟一瞬間睜大了眼睛,眼睛里面滿是單純依賴,他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哥哥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有些高興地拍拍手里的袋子說道,“哥哥,餐館老板答應(yīng)讓我把餐館里面的飯菜打包回家了,這樣我們也可以省下一筆錢。哥哥,你吃飯了沒有?”鄒肅延扮演的哥哥,站起來比弟弟還要高上了一個頭,身體也高壯很多,站在路燈下的影子能夠?qū)⒂嗌⒊烧麄€身體包住,他看了一眼自己單純善良的弟弟。生活之中這段時間遇到的那些坎坷挫折,陰郁地圍繞在他身體周圍,鄒肅延一呼吸便感覺到命運的殘酷,而在黑暗之中唯一能給帶給他溫暖希望的便是這個弟弟燦爛的笑臉。余散成扮演的這個弟弟明明可以在老家無憂無慮地生活,卻偏偏要跟在他一起出來,在外面受盡風霜雨雪。要是沒有他,鄒肅延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下去。暗地里好像有什么在發(fā)芽,一點點地冒出土壤,鄒肅延對著弟弟的眼神笑了笑,這段時間他整天沉迷于買醉消愁,面部神經(jīng)僵硬,所以這時候笑容很生硬,像是生搬硬套的面具拼湊而成的,但是里面的真情卻一點兒也不少。鄒肅延瞇著眼睛,走過來脫下身上的外套搭在他身上,順勢一把將余散成抱在懷里,手掌輕輕地放到了他背上,摸了摸弟弟這段時間日漸凸出的脊骨,一時忍不住心里一酸,他眼睛濕潤,微微低下頭湊近余散成的脖頸,近得幾乎可以在上面落下一吻。估計是兩人太過親密的舉動,讓余散成頗有些不適應(yīng),他感覺到哥哥灼Ⅰ熱的呼吸落在自己敏Ⅰ感的皮膚上,他像敏Ⅰ感的小動物一般瑟縮了一下,低聲喊道,“哥哥?!?/br>鄒肅延表情忪怔,好像被猛地驚醒一般,他很快放開了抱著弟弟的手,低垂著頭將他手里的袋子接了過來,一時居然不敢觸及弟弟的眼神,連忙轉(zhuǎn)身走在前面,邊走邊若無其事地說道,“快回去吧,我都快餓暈了?!?/br>余散成愣頭看了哥哥背影一眼,臉上揉染著桃粉一樣的緋色,特別好看,但眼神卻一直是不諳世事的天真無邪,正準備追上去哥哥的時候,暗夜里突然傳來了一聲,“卡!”余散成剎不住腳步,差點一頭撞在鄒肅延身上,思維還一時沒有從劇本里面脫離出來,表情有些傻愣愣的。鄒肅延一聽到“卡”,隨即身體一松,正巧轉(zhuǎn)頭抬眼便看見余散成明亮的眼睛,他微怔了一瞬,扶住余散成踉踉蹌蹌亂晃的身體。小巷子里面在導演喊“卡”之后,很快就打滿了燈光,周圍有不少工作人員走來走去,手忙腳亂地檢查儀器道具。而程松坐在不遠處,眼睛細細地盯著屏幕看,兩個演員表演沒什么大毛病,但就是感覺哪里不對勁兒。程松思量半刻,片場很快便傳來了他呵斥鄒肅延的聲音,“鄒肅延!你這表情不對……”程松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走到兩個主演的身旁,對著鄒肅延指點,“你這時候已經(jīng)略微察覺到了自己對弟弟,有超出一般兄弟之間的感情,但是你下意識地不敢細想,所以看著余散成的表情應(yīng)該再糾結(jié)一點,你醞釀醞釀,我們再拍一次!”劇組里面的人到了這時候,也不敢抱怨,一聽要重拍,連忙手腳利落地恢復了小巷里方才的背景,額外的燈光被熄滅,只留下幾盞孤零零的路燈……江如練將車停留在離巷子不遠處的路邊,眼瞧著余散成穿著一件單衣在深夜走來走去拍戲,心底一陣煩悶,助理小朱恭恭敬敬地坐在一旁,心里琢磨著余哥真是厲害,能得到大老板深夜探班,以后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江如練打開窗戶,慢悠悠地點燃了一支煙,對小朱說道,“馬上就要拍完了,你讓余散成到這里來。”小朱興奮地點點頭,如泥鰍一般鉆出了車,跑到小巷子里面等戲拍完。江如練側(cè)身坐在車里,這輛車是純黑的,在黑暗中也不顯眼。寒冷的空氣迎面撲來,讓人心情不虞,他手里的香煙斷斷續(xù)續(xù)地冒出煙,江如練吸了幾口又暴躁地將煙掐滅,眼睛關(guān)注地看著小巷子的方向。終于等到他抽了三根煙之后,余散成裹著一身寒氣來了。他一打開車門便聞到刺鼻的煙味兒,又看江如練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方才得知他來探班的雀躍少了少,皺了皺眉說道,“你怎么抽怎么多煙?”江如練伸手將手上剛?cè)剂税敫臒熛?,悶著頭不回答余散成的話,開著車就朝附近的旅館去了。他不說話,余散成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什么。所以兩人沉默地到了旅店,這旅店離剛才的拍攝地點不遠,所以有很多工作人員這段時間在里面住,當然余散成也有自己單獨的房間。兩人沒礙多少事兒,便進了余散成的房間。余散成嫌棄他身上滿身煙味兒,所以江如練坐在床上,余散成便站在一邊,他看著江如練問道,“你怎么來了?”江如練這幾天被混血表妹煩了好幾天,心里本就有些不耐煩,這時候又想到余散成背著他接了,心里面更不高興,這時候余散成淡淡的話語就像是引火線一樣,一下子把醋缸全給點著了,他側(cè)頭盯著余散成說道,冷漠地說道,“我來干什么?我來不得?”余散成第一次聽到他這種語氣對他說話,心底微涼,語氣里面的無賴成分太重讓余散成頗有些頭疼地看著江大總裁。程松拍戲要求很高,昨晚上他琢磨戲,根本沒怎么睡熟,今天又拍到這么晚,身體早就疲憊交加,這時候聽到江如練胡攪蠻纏的話,心里泛起無力感。在平常的相處之中,江如練從小便是有錢富家公子哥兒嬌慣著長大,自小不差人捧著,余散成家庭情況一般,跟江家這樣的大家族相比,不知差了多少個十萬八千里,所以兩人的相處之中,一貫是余散成處于弱勢的一方,來遷就江如練。余散成以前對兩人這種相處的狀況便有所察覺,但是江如練的確對他很好,他軟一些,很多時候都愿意順著江如練的意思,但是今天他身體疲倦得厲害,不知道江如練這時候發(fā)什么貓脾氣,半響他還是軟了軟語氣說道“你來看我,我很高興?!?/br>江如練瞪著他,余散成滿臉疲憊的表情看起來著實不像是高興的模樣,江大總裁滿心以為余散成這是在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