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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千曲還是頭一次在游戲里體驗到這種被碾壓后全面暴風(fēng)式翻盤的勝利喜悅,她幾乎難以自控,奮力搖著秦衍的胳膊,“你剛剛騙我!你還說你沒玩過這個游戲!” 開心到小宇宙都爆發(fā)了。 秦衍看了一眼她纏在自己胳膊上的那雙柔嫩小手,心情莫名大悅,他勾起笑容,“我說真的,這個游戲太簡單了,我真不玩?!?/br> 阮千曲:“……” 看他嘴角上揚,眉目間神清氣爽的樣子,顯得有些傲慢,卻并不惹人討厭,仿佛那種傲慢本該歸他所有,就跟他平素恰到好處的分寸感一樣,自成一派。 這個可愛的自大狂。 勝利帶來的狂喜過后,她慢慢冷靜下來,這才意識到自己正抱著他的手臂,整個身子幾乎都壓在他胳膊上,姿勢親密到無以復(fù)加。 ??? 發(fā)生了什么? 她是什么時候跑到他身上去的?剛剛她是被什么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cao縱了嗎? 她一陣心虛,剛剛還嫌照片里的女人離他太近,這下倒好,自己就像只考拉一樣,攀著他的手臂,全身軟得跟沒骨頭似的。 ——典型的有嘴說別人沒嘴說自己。 阮千曲粉嫩的臉頰迅速染上一層紅暈,她飛快地松開手,想從他身上撤離,沒想到秦衍突然抓著她的手腕。 她愣住了,嘴唇翕動,不知如何是好。 秦衍的指尖無聲地沿著她的手腕內(nèi)側(cè)慢慢往上,直到十指交扣。 他手掌有幾分粗糲,異常干燥,一層薄繭無意識地刮蹭著阮千曲柔嫩的手心,癢癢的,她只覺得心口升上來一種復(fù)雜難言的情緒,哽在心頭。 陌生,新奇,妙不可言。 接著,在阮千曲驚異的目光中,秦衍喉頭微動,無聲地拉著她的手逐漸往上。 隔著一層布料,以及他堅實寬厚的胸膛,他的心跳堅定有力,節(jié)奏稍亂,她也跟著亂了呼吸,睫毛輕顫,另一只手掐住沙發(fā)靠墊,指甲深深地陷了進(jìn)去。 空氣安靜到一點即爆,卻又巧妙又危險地在水平線上徘徊,兩人沉默又專注地凝視著彼此,仿佛在彼此眼中確認(rèn)自己的情感。 她從未覺得時間是這么漫長,只覺得天地都安靜下來,只余他們兩人。 “你還記得五年前……” 想象中的親吻,甚至更旖旎的畫面并沒有發(fā)生。 就連她這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話都被中途打斷。 就像許多狗血劇一樣,往往男女主角在這個關(guān)鍵時期,一定會有人出來打擾。 于是,阮千曲的電話很沒眼色的響了起來…… 阮千曲如夢初醒,怔怔收回手,慌亂地看了眼手機(jī),是原子打來的。 白鷺吧的經(jīng)營已經(jīng)非常成熟,平時如果沒什么大事,酒吧員工是不會輕易給她打電話的,現(xiàn)代人習(xí)慣了用微信解決問題,她手機(jī)里的通話套餐從沒用完過。 這個電話,她非接不可。 后來兩人在一起好幾年后,她早已習(xí)慣摟著他的脖子,從他溫暖的懷里醒來,她每次提起這一晚的事情,總有遺憾之感。 然而秦衍每次都說,他這一回本來就沒打算要親她。 ——騙誰呢,明明自己耳根子都紅了。 原子在電話里說,今晚酒吧有幾個人鬧事,似乎是沖著阿龍來的,阿龍沒經(jīng)得住挑釁,跟他們打了一架,現(xiàn)在叕叕被捉去派出所了。 原子特意告訴她,阿龍被抓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千萬不要告訴阮千曲,多半是怕挨罵。 可他是外地人,在這里沒有親人,總得有人去把他接出來。 阿龍平時嬉皮笑臉了一點,但人還是很可靠的,否則阮千曲也不會留他在白鷺吧那么多年。 就連平時跟他水火不相容的原子,都在電話里替他說好話,一直強(qiáng)調(diào)是對方挑釁阿龍的,還影響酒吧生意,這才爆發(fā)。 這次的打架事件,她無論如何也得去派出所看看是怎么回事。 秦衍陪她一起。 城東派出所那條街正在拆遷,整個派出所都暫時挪到了對面的城東公安局一樓,正是秦衍工作的地方。 臨出門前,阮千曲刷了下朋友圈,周璐半個小時前還在朋友圈里抱怨,大意是她剛結(jié)束一場魔鬼特訓(xùn),又要可憐兮兮地來局里加班,配上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包。 這樣的朋友圈多半是屏蔽了單位所有人的,尤其是秦衍。 想起上次周璐看到秦衍跟老鼠見了貓一樣的表情,阮千曲從內(nèi)心油然升起一股同情,把人水靈靈的小姑娘曬那么黑,完了還讓人加班,喪盡天良。 她順手就從自己的化妝臺上拿了一瓶美白精華。 一路上,秦衍開車,阮千曲則乖乖地坐在副駕駛上。 車窗緊閉,車內(nèi)冷氣大開,阮千曲還沒說冷,秦衍就從后座給她拿來一件薄外套,黑色的,上面的logo是近來大熱的某個潮牌,價格不菲。 阮千曲去逛過這家店,隨便拎一件T恤都要兩千起,這件外套是今年的新款,不到五千拿不下來。 這……似乎不太符合他艱苦樸素的作風(fēng)…… 說好的對打扮自己不感興趣呢? “怎么,不穿嗎?”秦衍見她一直盯著那件外套,又不穿,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千曲“哦”了一聲,慢吞吞地披上衣服。 她之前跟秦衍見面,他要不是穿著警服,要不然是穿著普通的T恤加休閑褲,看上去都沒什么特別。 而他本身恰好能輕松駕馭這種隨意的風(fēng)格,他本身已經(jīng)足夠耀眼,不需要借助復(fù)雜的衣著來襯托他。 可仔細(xì)一想,他的穿衣風(fēng)格雖然簡單,但從不出錯,既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配色,也沒有花里胡哨的設(shè)計,清清爽爽。 重要的是,看上去都不是便宜貨。 阮千曲看了眼那只放在中央手枕處的茶杯,上面印著單位logo,散發(fā)著nongnong的老干部氣息,車內(nèi)樸素到?jīng)]有任何個性化裝飾品。 她實在沒辦法把秦衍跟“時尚潮男”四個字聯(lián)系起來。 “這件衣服是你買的?”阮千曲漫不經(jīng)心地問。 秦衍點點頭,“對,怎么,不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