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中了什么?”他倒是冷靜。“第三名!”“是嗎?”還不忘抿了口茶,“謝少爺呢?”書童不語。沒中?怎會?書童吞了吞口水,“第一名?!?/br>果然,他笑。看了看床上那個還睡著的人。謝必安,你中了。所以,快點醒來吧。所以報喜的官員來的時候,依舊沒有看到這個傳說中的會元。嚴(yán)嵩順便給了些打點的費用,人家這才沒有為難。久而久之,京城都知道了,這一屆的會元可能無法參加殿試。然而,事實總是出人意表。殿試那天。謝必安醒了過來。起得還甚早,以至于嚴(yán)嵩下樓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在那里吃上了早餐。完全不管周圍人紛紛側(cè)目,謝必安端起一大海碗的豆?jié){,嚴(yán)嵩覺得,他的臉都要埋進(jìn)去了。一下子喝得見了底,謝必安正巧看到嚴(yán)嵩下樓。“早!”嚴(yán)嵩點點頭,眼底情緒不明。踏在御道上的時候,謝必安就在想,原來真的要殿試了啊。這條路真的太長了。無救走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覺得無聊。人都道他只識詩書,卻不知道,他也識人心。不過就是皇子。人都道他謝必安謙恭過甚,卻不知他心高氣傲。萬事都不在心中。范無救,你也不過如此。金鑾殿上,皇帝年已半百,跟他爺爺幾乎已經(jīng)一般年齡。問:“漢,劉弗陵即位,遂令其母自盡而亡?!?/br>滿座皆驚。“諸位,此為何故?”外戚干政。然而何人敢言?眼下正是敏感之際,皇帝身體每況日下,太子為皇后嫡出,年幼,其母難免多有監(jiān)督。皇上這是,心生不滿?難不成還想讓皇后也自盡不成,可真是老糊涂了。謝必安低著頭,然而低頭也沒用。這本來就是踢給他的問題。“回皇上?!?/br>“劉弗陵感念其母與父上伉儷情深,憐其在人間形單影只,故,”他還特意提高了聲調(diào),結(jié)果把殿上眾人嚇得一身冷汗,“故令其母自盡?!?/br>一派胡言。范無救隱在眾多皇子身后。又好笑又惆悵。皇帝半天語塞。沒想到這會元,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接下來作答的幾人,完全得了謝必安的精髓。故意打馬虎眼,說半天就是說不到點子上。倒是嚴(yán)嵩,輪到他的時候。沉默了半晌。“外戚專權(quán),然實則不可取。”只此一句,就奠定了格局。皇帝終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頗有些龍顏大悅的意思。斟酌了一下,皇帝在旨上,擬了名字。“賜嚴(yán)嵩,黃文瑄,張遠(yuǎn)道進(jìn)士及第,嚴(yán)嵩一甲第一,黃文瑄一甲第二,張遠(yuǎn)道一甲第三名。”太監(jiān)喊道。謝必安跪伏著,盯著面前的大理石地面。大概真的要回家子承父業(yè)。“賜謝必安,魏思邈,張秉承進(jìn)士出身,謝必安二甲第一,魏思邈二甲第二,張秉承二甲第三名!”居然還有二甲第一。傳臚啊,可以參加鹿鳴宴了。第5章 鹿鳴宴“謝兄?!?/br>謝必安盯著自己面前的酒杯發(fā)呆之際,新科狀元倒是跟自己打起了招呼。“嚴(yán)兄。”他笑,眼睛彎出好看的弧度。“恭喜?!?/br>嚴(yán)嵩語塞,臉色稍顯古怪。“恭喜。”謝必安的視線透過他,不帶絲毫雜質(zhì)地看著皇子座中的那人。范無救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他有些失望地垂下頭。“謝兄。”“???”背著光的嚴(yán)嵩,整個人顯得晦暗,鑲著光影的金邊。“謝兄今后,什么打算?”這問的。這又不是他能決定的,皇帝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啰。不過新科狀元好多都是駙馬爺啊,他暗搓搓的想。“天高任鳥飛啊?!?/br>嚴(yán)嵩失笑,那你滿臉“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的樣子又是怎么回事?至少見到了無救。散了宴會,謝必安有點蕭索地走在宮道上。他還是第一次,一個人走那么黑的路。其實人三三兩兩,根本算不上什么一個人。只是,他是一個人而已。“謝傳臚。”背后突然有個人發(fā)出聲音。要不是我在發(fā)呆,就要被你嚇?biāo)懒恕?/br>謝必安在夜幕里翻了個白眼。“我家大人有請?!?/br>你家大人?何方神圣?肯定不是范無救那個無情無義的家伙吧。謝必安想了一會兒,后面的人就跟了他多大會兒。直至出了宮門。“好吧。”夜幕里的人徑直把他引到了一輛馬車上。車上已經(jīng)有人了,不過他不認(rèn)識。這是誰???謝必安滿腦子都在轉(zhuǎn)著這句話。好像自己的爺爺啊。“我臨江謝氏,怎么會出你這么不爭氣的東西?!?/br>老人拿起小方桌上的茶杯,連看都沒看他。臨江謝氏?什么東西?我哪里不爭氣了?謝必安撇了撇嘴。“謝意就是這樣教你的?!”他還在研究,馬車動起來,這茶杯為何不動。被嚇了一跳。謝意,名字好熟悉啊。完了。那不是自己的爺爺嘛。“你為何直呼我爺爺名諱?”對面那個和爺爺有七分相像的老人怒視他。脾氣真差。后來他才知道,老人居文淵閣大學(xué)士之位,名喚謝思。意思意思。謝家先祖當(dāng)真有意思。所以他這二甲傳臚,還在翰林院供了職。做編修。聽名字就知道,甚是無趣。“你安分地待著,不要有其他心思。”能有什么心思?書呆子想著大學(xué)士的話,頗有些不得意。“謝必安!”“來了!”編修一開始難道都要曬書嗎?書呆子看了看院子里排的滿滿的書架,默默想。在翰林院旬日有余。書呆子要回鄉(xiāng)了。其實他二甲傳臚,皇帝根本不管他死活。還是等到了現(xiàn)在。也不知道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