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對沉青也不是這么喜歡，但從來不會讓這條小蛇受半點(diǎn)委屈——除了偶爾會嫌扭來扭去到處亂爬的小蛇太煩人忍不住把它打結(jié)丟回小玉床外。

過了這么多年，沉青對母親最深的印象也只是一個身形欣長的黑衣青年，眼中冷冷的，倒映不出過多的喜怒。

“其實(shí)墨蛇的死一直是一個謎，”

鳳凰道，“那時你還小，我也剛繼承鳳皇的記憶涅槃重生，本來想去拜訪你母親的，沒想到他就這么不在了?！?/br>
沉青沒說話，他垂下眼簾，看起來有些黯然。

秦墨把人摟過來，拍拍他的肩背。沉青悶了一會，忽然又變成一只小蛇，哧溜一下鉆進(jìn)了秦墨袖口蜷著了。

鳳凰看著那只不肯探出腦袋的小墨蛇，笑道：“別傷心啊，萬一你母親沒死呢，說不定能在這里碰到他……哎說話又回來我們一路上好像也沒遇到什么——”

沉青瞬間化為人形：“閉嘴！”

“……”

四周靜悄悄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鳳凰道：“你看，我也不是每次都——”

“吼——”

他的話音未落，一聲咆哮就從洞xue深處傳出！

那聲咆哮仿佛遠(yuǎn)古巨獸憤怒的狂哄，震得整座洞xue劇烈顫動，石壁寸寸龜裂，碎石飛射四濺。

“……”

“這又是什么東西？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別這么看我嘛?！?/br>
鳳凰在沉青譴責(zé)的目光下再次認(rèn)命地支開結(jié)界，身先士卒地?fù)踉谒麄兠媲啊?/br>
伴隨著聲聲低吼，一個黑影從煙塵中緩緩浮出。還未等它徹底接近，沉青就微微蹙起了眉。

他和秦墨對視一眼，彼此都覺出了不對勁。

這股正在逼近的氣息并不是純粹的黑暗，相反，其中還隱隱藏著一絲祥瑞之氣。

鳳凰大概也覺出了不對勁，但還沒等他有什么動靜，那道黑影就猛的沖了出來。

龐大的身軀與結(jié)界相撞，鳳凰后退一步，面露震驚：“麒麟？！”

獅頭、鹿角，龍鱗、牛尾——這頭巨獸的外貌……居然和麒麟一樣！

沉青道：“不，這不是麒麟?！?/br>
真正的麒麟早就隨著山海時代一同隕落，連子嗣都不曾留下，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石壁動蕩，猝然坍塌。鳳凰在半空中化為原形，拖著絢麗華美的長長尾羽與那頭“麒麟”纏斗了起來。

沉青被秦墨抱著穩(wěn)穩(wěn)落地，這里是一個比剛才開闊數(shù)倍的地方，粗略一看，竟然和宋筱的墳?zāi)褂袔追窒嗨啤?/br>
沉青道：“宋筱的墳?zāi)故欠略爝@里的……他來過這里？”

秦墨道：“他已經(jīng)死了。”

沉青點(diǎn)點(diǎn)頭，四下逛了一圈。

半空中的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卻又很快結(jié)束。“麒麟”被鳳凰撕裂成了兩半，卻并沒有血rou，只是化為一團(tuán)黑霧消散。

鳳凰翩翩落地，用細(xì)長的喙梳理自己的羽毛，又變成了人形。

“果然不是麒麟，太弱了?！?/br>
他道，“對了，這里又是哪里？”

沉青道：“應(yīng)該還是歸淵澗之下?！?/br>
四周依然黑暗無人，他們繼續(xù)向前走去。期間鳳凰幾次想開口，通通被沉青堵住了。

他剛剛瞪完鳳凰，收回視線時無意地擦過一個地方，目光立時頓住了。

不遠(yuǎn)處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一只手從那里伸出，往他們這邊招了招。

秦墨也注意到了那只手，道：“那個未必是人?！?/br>
“但肯定有問題?！?/br>
沉青抬步向那邊走去，洞口內(nèi)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鳳凰手心再度燃起一團(tuán)光，照亮了前路。

洞內(nèi)只有短短一段距離，他們很快走過，來到了盡頭。

前方的道路被直接截斷，下面是一個巨大的坑洞?？佣瓷戏接悬c(diǎn)點(diǎn)幽光漂浮，照亮了下方堆積著的無數(shù)白骨。

——這是一個死人坑，幾乎沒有一絲生人的氣息。

鳳凰忽然道：“那里有個活的?！?/br>
沉青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從那堆白骨中找出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他意外地挑起眉頭，看向秦墨：“是他？”

那是……一個很久不見的人。

第六十三章已死之人

在那一堆白骨中的人,是秦衡。

沉青跳下白骨堆,發(fā)現(xiàn)這里遍地都是妖骨,而非人骨。

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以為這是數(shù)千年前山海時代隕落的大妖之骨,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這些只是普通的妖骨，實(shí)力大概都在中妖以下。

雖然都是些小妖,但如此多的數(shù)量,也是頗為驚人的。

那邊的鳳凰已經(jīng)把秦衡從白骨里挖了出來，蹲在旁邊拍拍他雙目緊閉的臉。

“昏過去不知多久了，氣息很弱?！?/br>
他道,“再這樣下去,說不定他會死在這里?！?/br>
沉青看向秦墨：“能救他嗎？”

秦墨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了一枚香氣四溢的丹藥。

那是捉妖師的丹藥，一顆白白胖胖的，還散發(fā)著好聞的香氣，看得沉青居然有點(diǎn)想吃。

然后秦墨就把這顆丹藥喂給了他。

沉青嚼了嚼，甜滋滋的,但很硬，需要慢慢含化。

他道：“甜的?！?/br>
“可以喂小蛇?！?/br>
秦墨又倒出一顆，這次塞進(jìn)了秦衡嘴里。

丹藥才剛?cè)肟?秦衡慘白如紙的臉色就已rou眼可見的速度回轉(zhuǎn)了過來,虛弱低地咳嗽一聲，居然就這么恢復(fù)了意識。

眼看秦衡就要睜開眼睛,正在努力把那顆丹藥嚼破一點(diǎn)點(diǎn)的沉青忽然被秦墨勾著下頜,低頭吻了下來。

沉青：“？？”

他的后腦被男人托住,舌尖相抵，然后……就把他的丹藥勾走了。

沉青：“……”

他面無表情道：“你搶我的糖?！?/br>
秦墨道：“和你用牛奶換?！?/br>
“牛奶本來就是給我的，”

沉青堅持道，“你搶我的糖?！?/br>
“沒搶，你本來就是我的。”

鳳凰：“……”

他嘶了一口氣，只覺有點(diǎn)牙疼。

“……小叔？”

一道低弱沙啞的聲音響起，躺在地上的秦衡勉強(qiáng)睜眼，茫然地注視著眼前的人。

“我這是……在哪？”

——

半小時后，遠(yuǎn)離骨堆的干凈洞xue里生起一堆火，沉青捧著杯熱牛奶，喝得整個人軟乎乎的，被秦墨抱住懷里，嗅聞這只小蛇身上的奶香。

鳳凰：“你們真是夠了！”

他坐得遠(yuǎn)遠(yuǎn)的，和他們隔開一段距離。

沉青沒理他，繼續(x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牛奶。秦墨揉揉他的后頸，漫不經(jīng)心地對秦墨道：“你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秦衡遲疑道：“應(yīng)該是這樣……我在這里待了很久嗎？”

“你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