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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都沒說上的西麗雅,怪道,“你不是要來給顯國公見禮的嗎?怎么又不說話了!” 西麗雅目光復雜地看了她幾眼,最后頹喪道,“我此前來上京,是顯國公帶兵接引的,我本是來道謝的,可是估計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吧!” 厲飛瑤應了一聲,歡歡喜喜地拿著匕首在腰間比了比,想著掛哪里好看,西麗雅看她這副傻氣的樣子,嘆了一口氣進書院了。 * 顯國公府 方氏正抱著一只純白色的小貓,靠在玫紅色描金的大迎枕上,半闔著眼聽小丫鬟給她念話本子。 小丫鬟聲音清潤悅耳,讓她昏昏欲睡。正是迷糊間,青色的蓮花紋門簾忽然被掀開,帶進一陣冷風,她的奶媽王嬤嬤從門外急匆匆走進來,連規(guī)矩都忘了,喜出望外地說道,“夫人,老爺回來了!” “什么?”方氏的瞌睡醒了大半。將白貓隨手塞到旁邊的丫鬟手里,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快服侍我更衣!” 王嬤嬤笑道,“老爺是回來更衣進宮的,晚上肯定還會回府,夫人別急!” 方氏又重新坐下,臉上染上紅暈,“嬤嬤,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難得回府一次,我,我這不是太高興了嗎!” 王嬤嬤看著自己從小服侍的小姐,心中微微有些酸澀,“高興也是自然,老爺回京一趟一定車馬勞頓,老奴吩咐下去,讓廚房好好準備準備!” “對對對,準備好老爺最喜歡的燒刀子,還有糖醋排骨,八寶野鴨,掛爐山雞——” 她一連說了十六七個菜名,王嬤嬤無奈,“夫人,夠了,太多了!” 方氏驀然反應過來,“是呢,老爺崇尚節(jié)儉,一頓飯上這么多菜他定是要罵的!嬤嬤,那你就選三個老爺最喜歡的菜,吩咐廚房去準備吧!” 她又轉(zhuǎn)頭吩咐身后的丫鬟,“去繡房讓她們把新做的裙子送來,要快!對了,還有首飾!” 她一疊聲吩咐了幾件事,隨后就坐到鏡前,讓丫鬟上妝。 等她妝容畫好了,新裙子穿上了,就默默坐在正對大門的圈椅上。從華燈初上,等到月上中天,門簾始終沒被人掀起過。 她坐回銅鏡前,說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淡聲吩咐,“嬤嬤,你去打聽一下,老爺回府了嗎?” 王嬤嬤片刻就回來了,站在方氏身后,面露不忍,“老爺?shù)某屓怂土嘶貋?,人已?jīng),已經(jīng)出城回西北了……” 方氏默默看著鏡中自己嬌美的面容,艷色的胭脂都遮蓋不住漸漸蒼白的臉色,“還有什么?” “聽說,老爺進宮以前,先去了一趟書院……” “呵,呵呵,”方氏扯著嘴角緩緩冷笑,最后越笑越大聲,趨近癲狂,“哈哈,好一個顧昀,只有那顧寒尋是他的親子嗎?我們這顯國公府里的人都是擺設不成,都不值得他回來看一眼嗎?” 王嬤嬤跪下來垂淚,“夫人,請保重好自己!” “我當然要保重好自己,”方氏狠狠擦掉眼淚,“我還要看著那個小畜生不得好死!” 王嬤嬤駭然抬頭,“夫人……” 卻對上鏡子里,方氏絕望又孤注一擲的狠厲眼神。 第12章 第12章 清早的霧氣還在庭院繚繞,光禿禿的枝頭已經(jīng)綻出了新鮮的綠芽。厲飛瑤剛出房門,就一眼瞧見入目的新綠,驚喜道,“春天到了!” 跟在后面的采秋笑道,“可不是嘛!繡房已經(jīng)通知各房各院的丫鬟小廝們可以去領春衣了!” 睿王府待下人比較寬厚,每個月除了月銀,每個季節(jié)還有相應的衣裳。 厲飛瑤兀自感嘆了一句,“時間過得真快!”馬上就埋頭急匆匆往府外走。最近這天氣是漸漸暖和了,可是她依然起床困難,每天早上都是匆匆忙忙地趕去書院。 誰知到了門口,向來比厲飛瑤早走半個鐘頭的厲青荷居然也在,她臉上掛著淡淡的倦色,匆匆和厲飛瑤點了個頭,就示意車夫出發(fā)。 厲飛瑤也隨后上了馬車,在駛向書院的路上時,她還讓采云下馬車給她買了一個香噴噴的燒餅。等到書院門口時,上課鈴剛搖第二遍。 厲飛瑤眼見四下無人,提起裙角就開始飛奔,路過慢悠悠往里面走的顧寒尋時,她還有閑功夫跟他打招呼,又瞥了一眼旁邊有淑女包袱不敢大步跑的厲青荷,她嘴角扯出點笑,一溜煙地跑遠了。 “你說她,瘋瘋癲癲成什么樣子!”厲青荷撇了撇嘴,跟顧寒尋抱怨。 可是一如既往的,顧寒尋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只在看到少女跑的快沒影的紅色裙角時,眼里閃過一點光彩。 第一堂是周夫子的課,他看著氣喘吁吁出現(xiàn)在門口的厲飛瑤時,向來古板嚴肅的臉上,頭一次出現(xiàn)哭笑不得的表情。 這個學生每天都會在搖第三遍鈴時及時出現(xiàn)在書堂門口。說她遲到吧?鈴聲還在繼續(xù)呢!說她沒遲到吧?頭兩道鈴已經(jīng)過了。 而厲飛瑤已經(jīng)響亮地打了聲招呼,“夫子好!”然后就乖覺地走到自己書桌前。 西麗雅用書擋著自己的嘴,小聲調(diào)笑道,“瑤瑤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不早不晚,每天時間剛剛好!” 自從她發(fā)現(xiàn)厲飛瑤既不溫柔又不賢淑,跟大多數(shù)大齊女子不一樣時,她說話就十分隨意了。 厲飛瑤翻了個白眼,“我后面還有正正經(jīng)經(jīng)遲到的呢!” 正說著,厲青荷瘦削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夫子,對不起,我遲到了!” 西麗雅瞪著眼睛,頗為好奇,“她明明是遲到的人,怎么還一副委屈的表情呢?” 厲青荷正倚在門口,瓜子臉上,細細的眉微蹙,泫然欲泣的眼睛低垂著,一看就讓人心生憐惜。況且她又是學堂里積極認真的那類學生,周夫子臉色和緩了幾分,點點頭,“你進來吧!” 厲飛瑤緩緩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厲青荷從前世開始,就一直是以柔弱無辜的形象來示人,柔弱幾乎成了她的保護色,深入骨髓,所以她無形之中總會顯出幾分楚楚可憐,可是有時候,這種人設并不討喜。 果然,下面有小姐小聲議論道,“這副樣子給誰看?夫子又不曾說過她什么!” “哎呀,習慣啦習慣啦!” 幾個人閑聊了幾句悄悄話,很快就轉(zhuǎn)移到了別的話題上,“聽我父親說,我們書院可能要來一個風云人物!” “什么人?既是風云人物怎么不去尚文書院,而要來我們這里?” “不知道,聽說是鎮(zhèn)南王的世子,想來上京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