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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上寧彩的手,一陣冰涼,無限心疼。【寧彩,我終是無法恨你,也無法怪你。我認(rèn)命了,從遇見你那一刻開始,就已經(jīng)認(rèn)命了?!?/br>窗外雨聲潺潺,冷皇熙摟這手腳冰涼的寧彩,直到天亮、雨停。面對如此熟悉的溫暖,寧彩以為,那不過是他的一個夢,夢里面的他和冷皇熙,還能如從前一樣,相擁而眠。☆、第一百六十章【回首】等寧彩醒過來時,冷皇熙早已經(jīng)離開了。他坐在床頭,摸著身邊冰冷的床鋪,有些恍然。原來真的只是做夢,已經(jīng)說過恨他、絕不原諒他的人,又怎么還會回來看他呢。只是,明知道是夢,為什么夢醒了還是要失落?不是他自己放棄了的嗎?現(xiàn)在難過又有什么用?冉霓今天請了一天的假,在家里熬了很是營養(yǎng)又滋補的湯給寧彩送到醫(yī)院來。“霓姐,這湯……其實是為小夏熬的吧?!?/br>被說中心事,冉霓笑得很不自在。“說……什么呢。這湯就是為你熬的??欤憬裉毂仨毎阉裙?,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樣子了。”寧彩知道冉霓不會承認(rèn),于是又改口道:“可是我沒胃口。不如,你給小夏送過去吧?!?/br>“可……”“霓姐,我知道你關(guān)心我??墒俏艺娴暮炔幌?。既然你這么辛苦熬的,那不能浪費了,所以你給小夏送過去吧?!?/br>“那我給你留點?”“不用了,我餓了會自己去打飯吃,你不用考慮我?!?/br>“那好吧,我送過去就回來啊。”“嗯。”冉霓一走,寧彩就起身收拾,突然住進醫(yī)院來,也沒有留下什么東西,把床鋪得整齊,被子疊得方正,然后就去辦了出院手續(xù)。他本來就不喜歡欠人情,自己的病是病在心里,就算住再久的院,吃再多的藥,要是他自己不愿意被治好,那也就沒人能治好他了。留再久也是無益,不如趁早離開,還能省去一筆住院費用。離開醫(yī)院時,已是細(xì)雨蒙蒙。醫(yī)院門口有一個大嬸正在賣傘,寧彩用身上為數(shù)不多的現(xiàn)金買了一把黑色折傘,撐著它在雨中走了很久很久。一如當(dāng)初火災(zāi)事故之后,站在街邊,他再一次不知該何去何從。繁華的十字路口,車輛川流不息,人群熙熙攘攘,連等到紅綠燈的時間,都變得無比漫長。抬頭就見對街的高樓,巨幅的LED屏幕上,變換著放著的,都是冷皇熙的海報。寧彩忽然釋懷,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蕩漾在嘴邊。你是天空最亮的那顆星,我迷戀過你,癡愛過你,更靠近過你;即使最后我沒有和你在一起,但靠近你時所感受到的溫暖與光芒,以足夠我懷念銘記著,度過余生。寧彩用一天的時間來想通所有的事情,他乘車去了小樓,在小院外呆了許久。院墻上的玫瑰已經(jīng)開始凋謝,紅的粉的花瓣落了一地,像是在為夏天的即將到來的逝去踐行。他并不討厭冷紀(jì)山,也沒有半點怪罪。但他不能承認(rèn)他是他的父親,就像他也沒有來認(rèn)他這個兒子。其實有沒有這層血緣并不重要,畢竟他叫了二十幾年的“父親”,只有寧致淵一個人。不能承認(rèn)是因為,一旦相認(rèn),他就必須冷認(rèn)清冷皇熙不再可能是他的愛人,而只能是他的親人這一事實。離開小樓,寧彩又去了皇豫,這個他住了近兩個月的地方,來來去去了無數(shù)次,而這一次是真的要徹底說再見了。院子上了鎖,證明屋主不在家里,慶幸的,那日離去時,他自私地帶走了一把屋子的鑰匙。院子里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卻因為欣賞那景的人的心境發(fā)生了變化,而平添了一股蕭條悲涼之感。沿著鵝卵石路,直至泳池邊。這棟房子的每一個角落,似乎都承載了他和冷皇熙的故事的記憶,每到一處,往事就自動浮現(xiàn)。在這里,曾經(jīng),他不顧一切地?fù)溥M那個人的懷里;同樣是在這里,他也不顧一切地將那人推開。最幸福和最悲傷的時刻都是在這里發(fā)生了,命運還真是太喜歡捉弄人。踏著腳下的青石板道,每走一步,記憶就愈發(fā)清晰明了。那是冷皇熙背著他一步步走過的路,而今天只能他一個人走。那時,他笑稱他是哥哥,而他執(zhí)意拒絕。原來,命運早就給未來要發(fā)生的事留下了暗號,只是他被幸福蒙蔽了雙眼,察覺不到,便注定逃脫不了。黎昕搬走后,冷皇熙就把屋子的密碼改成了寧彩的生日。當(dāng)他輸入密碼還能打開那一道門時,寧彩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以為冷皇熙早該換了密碼。收了雨傘立在門邊,打開門進去,四周的窗簾都被拉上,空蕩蕩的大廳顯得有些昏暗。寧彩走到落地窗邊,拉開半米寬的縫隙,光透進來,正好落在客廳中央的沙發(fā)上面。打開小屋的門,意外地整潔而不雜亂。那只綠色的大青蛙布偶坐在床上,憨憨地笑著。寧彩想再抱一抱它,可他不能,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任何一樣?xùn)|西屬于他。關(guān)上門,寧彩走到沙發(fā)邊坐下。茶幾上放著一大一小的盒子,打開來看,竟是他那日留下的手機和戒指,竟然還放在這里。點開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人后,他以為已經(jīng)干了的眼淚,再次涌出他的眼眶,滴落在屏幕上。原本是冷皇熙的照片,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成了黑夜里的螢火。他知道那代表著什么,他曾對他許愿,要他開心快樂,也曾偷偷許愿,要他們一輩子不分開。可如今,他的愿望都不可能實現(xiàn)。冷皇熙把照片換成螢火蟲,是不是也想要許愿?他的愿望是什么,寧彩也許再清楚不過。他緊緊攥著手機,把戒指握在掌心,放于心口的位置,側(cè)身蜷縮倒在沙發(fā)上,泣不成聲。寧彩也沒想到自己會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等他猛然從夢里驚醒時,才發(fā)現(xiàn)窗外已是天黑?;呕艔垙堊饋恚咽謾C和戒指原封不動地放回原位,著急地起身就要離開。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寧彩掉了拿在手里的雨傘,看著門外站著的人,他像是一瞬間被吸走了魂魄,只能傻站在屋里,望著冷皇熙,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兩個人對視了許久,誰也沒有先讓誰。寧彩眼睜睜看著冷皇熙的眼神從震驚到冷漠到冰冷,而他也逐漸回神,眼里只有慌亂。為什么要睡著?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碰到他?為什么要這么巧地讓他碰上自己回來?為什么要讓他看到自己……這般不舍的樣子?他已經(jīng)恨他了,他不想讓他更討厭他。冷皇熙推開門走了進去,逼得寧彩無路可走,只能一步步后退。“為什么?為什么回來?”冷皇熙一開口,寧彩就震驚地抬起頭。他喝酒了,而且還喝了很多。“我……我……”寧彩一邊退,一邊想要解釋??墒撬静恢涝撛趺唇忉?,他根本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