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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寧彩轉(zhuǎn)過身離去,掉在地上的雨傘都忘了要撿起。雨啊,沖走這一身的悲傷吧,他現(xiàn)在,遍體鱗傷呢。漫無目的地行走,不管走到哪里,寧彩都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帶血的傷口,他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不是要哭泣,他只是想靜靜地一個人待著,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那些廉價的眼淚,要有人心疼才有價值,他現(xiàn)在要哭給誰看呢?他自己都不覺得心疼,還有誰會在乎。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算是他自找的嗎?可是,無人的地方會在哪里?滿眼望去都是匆忙行走著的人呢。過馬路的時候,寧彩站在十字路口,他在思考該往哪個方向走??粗鴣砣サ能囕v,他能聽見它們鳴笛的聲音,他也從未有過要尋死之心,只是雙腳好像太重了,他來不及反應(yīng),只能傻傻等它們靠近。“寧彩??!”電視里常常會演,在這種生死關(guān)頭,主人公總是會被救下,現(xiàn)在,他也被救了嗎?可是,救他的,不是他期待的人呢。“你到底在做什么?。?!”寧彩抬起頭,看到王祗宸憤怒而擔(dān)心的臉。“謝謝你,救了我?!睂幉释樕蠀s是看不出半分感激。他在想的是,王祗宸怎么會在這里呢?他怎么就救了自己呢?難道,是一直跟著他了嗎?那么,是從什么時候跟的呢?自己這副不堪的模樣,他看了多久?嘲笑了多久?“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王祗宸還在憤怒中,想到剛剛的畫面,他都心有余悸。寧彩搖了搖頭,他有些站不穩(wěn),他抓著王祗宸的手臂。“我沒有要尋死,剛剛只是來不及躲開。王祗宸……送我去醫(yī)院吧,我的心好像出問題了,怎么會這么疼!”“你要去的不是醫(yī)院!”寧彩不解地望著王祗宸。“跟我走。”王祗宸拉起寧彩的手,把他拉上了車。某高級住宅區(qū)。“先去把濕衣服換了?!蓖蹯箦愤f給寧彩一套衣服,寧彩看了看,卻沒有接過來。“都是新的,我沒有穿過?!毕袷侵缹幉实念檻],王祗宸解釋。寧彩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了過來。并不是擔(dān)心穿過沒穿過的問題,而是他自從認(rèn)定冷皇熙之后,他就不太愿意穿其他男人的衣服。在他的理解里,那必須是很親密的關(guān)系才能做的事。寧彩換了衣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王祗宸提了一打啤酒站在客廳。他把啤酒放到茶幾上,對寧彩說,“不是心痛嗎?用這個治療,比去醫(yī)院好得快。是要哭還是怎樣都行,放心,我不看著。等你覺得好些了,心不難受了,我再出來。”王祗宸說完心疼地看了一眼寧彩,然而寧彩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別處,他無奈,回了自己的房間。寧彩慢慢移步到茶幾面前。喝酒嗎?喝完酒心就能不痛了嗎?這么自欺欺人的事,不像是他寧彩會做的事啊??墒牵f不定,真的可以暫時忘記呢?哪怕只是暫時的也好!他坐下來,拆開了塑封好的易拉罐。寧彩拿起一瓶打開,看了一會兒,仰頭就像喝水一樣,一口氣喝下了一罐啤酒。喝完的時候,他卻被嗆得吐了出來。然后止不住地咳嗽,眼淚也嗆了出來。躲在房間透過門縫看著這一切的王祗宸,不知有多想沖出去,可是看到寧彩一邊流著淚一邊喝酒的樣子,他就沒了勇氣出去。他現(xiàn)在,是在為誰心痛?為誰落淚呢?看著寧彩喝下一罐又一罐,王祗宸怕他再喝下去會出事,還是忍不住出去,奪過寧彩手里的啤酒罐,仰頭把剩下的都喝掉。“寧彩,到底是誰,是誰讓你這么難過?是冷皇熙那個混蛋是不是?我現(xiàn)在就去把他教訓(xùn)一頓?!?/br>“王祗宸,不關(guān)他的事,我難過,是我自己的事,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那你難過總得有個原因吧?”“原因?是什么原因呢?我不記得了,好像喝多了,忘記了。王祗宸你知道嗎?其實,這是我第二次喝酒呢?你知道第一次是什么時候嗎?第一次是16歲的時候,我爸媽去世的時候。我那個時候,我跪在靈堂前,心里明明難受得好像被什么堵住一樣,可是我卻哭不出來,一滴淚都掉不出來?!?/br>“寧彩,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王祗宸坐下來,心里有些愧疚。寧彩搖了搖頭,又要去拿新的酒罐。王祗宸捉住他的手。“夠了。不要喝了。寧彩,去休息吧,去睡一覺,睡著了就不會痛了。”“不要,我睡不著。閉上眼就是讓人難過的畫面,我不要睡覺?!睂幉蕮]開王祗宸的手,王祗宸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已經(jīng)不清醒了。他把寧彩抱進懷里,心疼不已。“寧彩,哭吧。如果真的難過,就哭出來?!?/br>寧彩一怔,然后推開王祗宸。“不能哭呢,怎么能在別人面前露出那樣的表情呢。我好像,只想在他面前哭呢?!?/br>“他?”“對……他!在這里……”寧彩按住心口的位置。無比認(rèn)真地說到。王祗宸知道寧彩已經(jīng)喝醉了,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他握住寧彩的肩膀,讓他看向自己。“那里面的……不能……是我嗎?”寧彩定定地看著王祗宸,好像是在認(rèn)真思考他的話一樣。“不能,他在這里……已經(jīng)生根發(fā)芽了。拔了,我的心會死的。”寧彩的眼神忽然變得無比清明,他幾乎要以為寧彩根本沒有醉,那些話,都是故意說給他聽的。然而,在寧彩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他忽然推開王祗宸,可是還是來不及,吐了。王祗宸看到自己腿上的污穢物,再看寧彩很沒形象地倒在沙發(fā)上,嘴里不知念叨著什么,手還在空氣中揮來揮去,他有些無奈地笑了。至少他的這一面,只有他見到吧。原來,喝醉酒的寧彩是這個樣子,原來他也有這么可愛的一面。王祗宸摸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喂,蕭助理啊,現(xiàn)在方便過來我這里一趟嗎?啊沒,就是有件事,可能需要麻煩你一下了?!?/br>王祗宸掛了電話,把寧彩用紙巾擦了腿上的污穢。還好寧彩吐的基本都是水,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王祗宸一直覺得寧彩是個寡淡清心之人,想不到他喝醉酒還有這么鬧人的一面。他一會兒說要回去,一會兒又說要畫畫,四處找紙和筆。一會兒又說要聽歌,開了電視卻只是不停地?fù)Q臺,一會兒又特別安靜,蹲在角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蕭羽夏趕過來的時候,寧彩也好不容易消停了,他就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王祗宸給蕭羽夏開了門,蕭羽夏見到他時,有些難掩心中的歡喜。“啊,蕭助理,你來了啊。不好意思這么晚還麻煩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