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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說您需要休息,還是好好躺著吧?!比我怆p手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意欲坐起來的舉動。 “我聽智豪說了,你最近身體不太好,一直在家里養(yǎng)護(hù)著。你現(xiàn)在好點兒了沒?這樣出來沒事吧?” 任意不明所以,她什么時候在家里養(yǎng)護(hù)身體了?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這就是姜智豪調(diào)和她和父親關(guān)系時隨意編造的理由。 她順勢點了下頭,“嗯,好多了?!?/br> “智豪跟我說過,你車禍傷勢特別重,在鬼門關(guān)跟前走了遭?!比紊曇舭l(fā)顫,“整容是不是很疼?其他地方還有沒有不好的?生睿睿時沒好好養(yǎng)護(hù)身體吧?月子做好了嗎?” 任生兵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任意眼角濕潤了。 她在這一刻感受到了父親的關(guān)懷。 父親是愛她的,不愛她,怎么會關(guān)心這些事情? 任意輕輕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都是過去的事情,早沒事了。” 任意內(nèi)心一直有一個心結(jié),就是覺得父親不夠愛她,否則何至于讓自己親生的女兒落魄到那種程度。 但任生兵此刻的眼神還有關(guān)心的話語,給她傳遞到了那種信號。 他是關(guān)心自己女兒的。 任意一下就釋然了。 有時候人的要求就是這么簡單,不是需要多么偉大的愛,不是需要多么物質(zhì)的東西,而是一句溫暖的話,一個柔和的眼神,便已足矣。 任意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那抹感動,她彎腰,從床底下拿出臉盆,倒入溫水,打濕毛巾,再站到任生兵跟前幫他擦拭臉頰和額頭。 任生兵心情似乎也有些激動,他嘴唇蠕動:“孩子,爸爸對不起你?!?/br> “對不起”三個字他說得緩慢而遲疑。 任意幫他擦臉的動作稍微一頓,繼而笑道:“父女之間哪有什么對得起對不起的?” “如果我能多關(guān)心你一點兒,便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任生兵臉上盡是悔意,“我,我不該和她結(jié)婚的?!?/br> 這個她指的是袁丹果。 任意默了默,沒有吱聲。 “原諒”兩個字寫起來很容易,但對于篡改她人生的袁丹果來說,任意不想原諒。就連任真也是。 她不想原諒。 “我和她會離婚的,任真那邊,我想給她買處房子,讓她自己出去住。咱們之前的房子,我打算賣掉。重新再買一處新的,我自己住,你和智豪、睿睿,有空來玩?!?/br> 這個想法在任生兵腦海里盤桓良久,他需要一個和女兒單獨的家,沒有任真,沒有袁丹果,純粹屬于他們父女的空間。 所以重新買房子是關(guān)鍵。 任意對于他的這個想法沒有提出異議,微微點了下頭:“也好?!?/br> “任真想去公司上班,我沒同意。我?guī)退硗庹伊朔莨ぷ?,希望她好好上班,自己好好照顧自己。”任真叫爸爸叫了那么多年,任生兵沒辦法一下全部割舍了。但要在任真和任意之間做個選擇的話,他當(dāng)然選擇自己的親生女兒。 幫她找工作,幫她買房子,已經(jīng)是他目前能做的全部了。 任意知道父親的想法,也能體會他的難處。 就連沒恢復(fù)記憶的任意,聽到別人欺負(fù)任真的時候還會挺身而出,更何況是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的父親。 她沒提出異議。 任生兵見她不說話,緊接著又問了句:“你們,會回來看我吧?” 莫名地,聲音中帶了絲乞求的意味。 任意咬唇:“會的?!?/br> 任生兵眼角露出欣慰之意。 姜智豪自門外匆匆進(jìn)來,他站到任意旁邊,很自然地握了握她的手,問:“爸,你身體感覺怎么樣了?” 任生兵:“沒什么大事,已經(jīng)好了?!?/br> 任意將濕毛巾放到桌子上,“你怎么來了?” “他這幾天,天天都到家里來看我,”任生兵替姜智豪解釋,“估計他去家里時我不在,打聽鄰居知道的吧?” 姜智豪笑了:“爸猜得真對?!?/br> 任意眼神特別地看了他眼,“天天去看望我爸?” 姜智豪擠擠眼睛:“沒事就去轉(zhuǎn)轉(zhuǎn),到爸那里去取取經(jīng)?!?/br> 說是去取經(jīng),大抵是為了緩和父女關(guān)系在做著努力吧。 這么細(xì)心體貼的姜智豪讓任意內(nèi)心莫名地感動。 任生兵身體本就沒什么大事,在醫(yī)院打了一晚上點滴,第二天早上就出院回家了。 他果真新買了兩處房子,以最快的速度裝修完畢,便安排任真住進(jìn)其中一處。而另一處,他裝修好后,選個時間自己也搬了進(jìn)去。 舊家掛到網(wǎng)上出售,原有的大多數(shù)東西都沒往新家搬。只有少部分關(guān)于任意和他的東西搬了過去。 姜智豪幫忙搬家的時候看到東西很少,還特意問道:“東西為什么這么少?” 任生兵笑笑,意有所指地說道:“新家新家,就讓一切重新開始吧。”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工作順利,家庭和諧,沒有了令人煩心的后媽和繼妹,任意的心情相當(dāng)平靜。 去醫(yī)院看了幾次,醫(yī)生對于她的記憶都是無能為力的。 說是有恢復(fù)的希望,但具體什么時間會恢復(fù),或者恢復(fù)到什么程度,醫(yī)生無法確保。 可能這輩子也恢復(fù)不了,可能明天就能恢復(fù)。 一切充滿了未知數(shù)。 某天晚上,任意半夜醒來,忽然發(fā)現(xiàn)姜智豪歪躺在她身側(cè),正借著床頭燈昏黃的燈光,靜靜地看她。 任意感覺怪怪的,問:“怎么回事,失眠了?” “做了個夢,所以想好好看看你?!?/br> 任意好奇地問:“做了什么夢?” 姜智豪似乎不太愿意回憶,“就是你不愿意理我,我一著急便醒了?!?/br> 男人竟然也有在夢里患得患失的時候,任意仰起頭,輕輕親了親他的嘴角,“我一直都在,快睡吧?!?/br> 任意曾提議將睿睿接回家來住,老住在爺爺奶奶家,脾氣性格越來越驕縱,大有無法無天的架式,她想拉回來好好管教一番。 可姜智豪卻死活不同意,她提得頻繁了,他只會來上一句:“二人世界多好?!?/br> 二人世界的確是挺好的,除了來月事的日子,姜智豪每晚都會有需要。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精力。偶爾回家特別特別晚,任意困頓不堪,以為會輕松一晚??伤徽创脖阗诉^來。 似乎永不知疲倦一般。 任意想抗拒的,可偶爾的,他會表現(xiàn)出一種眷戀不舍的眼神,生怕一眨眼她就沒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