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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真想去探班親眼看看。”齊硯受寵若驚地從藤椅里坐直,“賀老師要來探班?求之不得!”賀千秋還想說什么,視線余光里看見唐鉞走過來,齊硯也跟著察覺了,頓時身體緊繃站起身來,拘謹叫了聲“唐先生?!?/br>這時候還沒爆發(fā)兩個人的撞香大戰(zhàn),起碼二人表面上還是維持著客套。賀千秋點點頭,唐鉞同他握手,然后才對齊硯說:“我送你回去吧?!?/br>齊硯猶豫著看一眼賀千秋,唐鉞接著說:“我讓你的助理和司機先回去了,總要把重要的代言明星送回去才是?!?/br>賀千秋輕輕抬手搭在齊硯肩膀上,“多謝唐先生好意,正好我有關于新專輯的事要和小硯談談,一會兒我送他回去就行了?!?/br>齊硯在心里吐槽說老子又不是妞,用不著你們一個兩個非要護送到家,表面上卻裝得特別乖巧。兩個男人彼此對視,四周異常安靜,卻莫名充滿壓迫感。等唐鉞的助理靠近,在他耳邊說了句話后,那緊張壓迫的氣氛才消失。“明天別遲到?!碧沏X最后叮囑,轉身帶助理離開了。第十八章隱秘與傷痛第二天,賀千秋說到做到,果然來探班了。兩名助理拎著大包小包的零食水果犒勞劇組,休息時整個攝影棚里熱鬧得像過節(jié)。不大的劇組里倒有一半人是賀千秋的書迷,圍著賀千秋兩眼放光。“賀老師您的新書什么時候出?”這是平時幾乎從不說話的燈光助理A。“賀老師您這是來看小硯的嗎?”這是沒事喜歡刷微博看腐段子的場記B。賀千秋溫和笑著,“我最近寫劇本遇到點瓶頸,聽說羅彬在這里拍廣告,他是我一直很欣賞的導演,所以過來觀摩觀摩?!?/br>眾人恍然大悟,羅彬是頗受矚目的優(yōu)秀導演,導過兩部電影,票房成績都不錯。藝術家們果然都是彼此吸引的,導演和劇作家也能產生共鳴真是太美好了。齊硯今天拍天使部分,穿著清爽的淡藍牛仔褲白襯衣,翅膀光暈之類特效都等著后期加特效。站在幕布前讓人給他調整皮圈,一邊心里暗暗吐槽,不愧是作家大人,信口開河都有人信。正想著時,賀千秋穿過人群走了過來,“怎么樣?”松濤般的香水味傳了過來,仿佛還帶著迷人的體溫,將他包圍。齊硯胸口發(fā)緊,用力吞了口唾沫才平息下來,抬頭笑著,“賀老師您真的來了?!?/br>賀千秋略點頭,“怎么樣?”“你一來我就不緊張了?!饼R硯嘿嘿笑,舉高雙手等人做最后調整,“要吊威亞了,你就看我飛吧?!?/br>賀千秋也笑了,“別擔心,我就在旁邊看著?!?/br>這話像一顆安心定神的奇妙良藥,讓齊硯四肢充滿了鎮(zhèn)定的力量。一切準備就緒時,唐鉞也出現了。讓劇組的工作人員驚恐莫名,不就是拍個廣告嗎,怎么大佬們一個一個都閑著沒事干來湊熱鬧?很嚇人啊,壓力太多會得心臟病的!天使的一半動作都是在半空完成的,齊硯活動下四肢,比了個OK的手勢,開始了第一次吊威亞的練習。鋼索漸漸被卷輪纏起來,將齊硯緩緩吊起來。這里他要做好幾個半空戰(zhàn)斗的動作。身體懸空時,熟悉的感覺襲來。被拋上半空時,四周景物的變化;朝無盡深淵下墜時,瀕死的絕望與恐懼;齊硯突然四肢僵硬,接著開始拼命掙扎,尖叫。賀千秋從最開始就察覺了不對勁,沖進布景臺中,一邊朝道具助理大喊“放他下來!”人群全都sao亂了,短短兩秒漫長得像幾個小時,好容易才把齊硯放下來,賀千秋和唐鉞幾乎同時將他接住。齊硯驚恐而短促地叫出聲,拼命躲開唐鉞伸過來的手,轉身抱住賀千秋。瑟瑟發(fā)抖的樣子,像是才經歷了一場災難的小獸。賀千秋將他緊緊圈在懷里,順著背低聲安撫,“沒事了,小硯,沒事了?!逼ぬ妆唤忾_了,他直接打橫將青年抱起來,直視著唐鉞,“今天拍不成了,我先帶他回去?!?/br>唐鉞沒說話,也沒阻止,任由賀千秋抱著齊硯離開。周圍人小聲說著什么,導演嘆口氣,“沒想到啊沒想到,一大小伙兒居然有恐高癥?!?/br>這下都笑了,攝影棚里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這廣告齊硯一人分飾四角,他這一離開,剩下的鏡頭就不多,導演翻了翻腳本,來征詢唐鉞的意見,“唐先生,要不咱們先把配角的戲都拍了。”唐鉞垂下眼瞼,話倒是說得漂亮,“你是導演,攝影棚里你說了算?!?/br>導演自己心里也是這個意思,但雇主在旁,總要禮貌性地問一問。如今得了首肯,笑瞇瞇去安排人干活了。唐鉞見攝影棚回復了秩序,也離開了。歐陽帆跟在他身后,拿著手機小聲報告,“唐先生,馬可愿意賣手里的股份,前提是不能解雇老員工?!?/br>唐鉞坐進車里,揉著眉毛冷嗤,“他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歐陽帆得了準信,立刻回電話給負責收購的同事,“柔兒,這是唐先生的意思,你要清楚地傳達給馬先生:要么拋了股份收錢,要么等著變成一堆廢紙吧?!?/br>唐鉞捏了下眉心,繼續(xù)吩咐,“給老王打個電話,撥給友鵬網收購項目的預算再增加50%。”歐陽帆應了一聲,清晰而準確地傳達命令,并且順帶將一些瑣事處理干凈。歐陽帆一直是個好助手,唐鉞贊許撫摸青年柔滑發(fā)絲,后者露出了沉醉而幸福的表情。那一瞬間,齊硯躲開了他的手。他一直以為齊硯像其他人那樣,不過是有點怕他而已。但剛才那個青年看著他的雙眼中,除了深深的恐懼外,還有烈火燃燒般的憤怒和——憎恨。刻骨銘心的悲痛與憤怒,仿佛在看著殺父仇人一樣。齊硯是孤兒,他的簡歷,歐陽帆查得一清二楚。他出生在南方一個叫太平縣的小縣城,父親做生意失敗,欠下巨款,為了躲債離家出走,留下病弱的妻子和年幼的兒子。家里被債主洗劫一空,連房子都抵押出去,母親沒過一年也郁郁而終,沒有親戚愿意收養(yǎng)他,所以齊硯七歲時就被送進了孤兒院。此后磕磕絆絆成長,成績還算不錯,得到慈善家資助讀完了大學,而后加入星輝無限。并不是一個受到寵愛長大的孩子,卻依然擁有溫暖友善,愿意信賴別人的清澈的眼神,這也是吸引唐鉞的理由之一。剛才那一瞬,卻變得像是惡鬼一樣,凌厲而憎恨,滿溢著絕望的濃黑。唐鉞覺得很熟悉,因為那眼神,他每晚都能在鏡子里看見。真正的齊硯,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