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0
的舉動中回過神來,小聲嘀咕了句,“是夢嗎?”“夢?”蜀黎坐回喑啞對面,笑得意義不明,“就不知是噩夢還是美夢了?!?/br>這樣幸福的會是噩夢嗎?喑啞想著,夾起了身邊最近的小菜,慢慢放進(jìn)口中……彼時知夢,美而不欲醒,最怕噩夢,知而醒不來!莫及,原竟似夢非夢……作者有話要說:發(fā)糖了哦~~第110章【喑啞】13貪念菜很好吃,但喑啞并不敢吃得太多,他只挑一些身邊清淡的菜色小口吃著。突然眼前碗里多了一塊兒紅燒rou,喑啞有些驚愕地抬頭,看到蜀黎笑得溫潤的臉,“多吃點rou,別光吃菜啊?!?/br>碗里又多了許多新的菜色,那些有點遠(yuǎn),他不敢去碰觸的,恰巧放在蜀黎身邊的菜色,一點點在他碗里堆成小山。喑啞幸福地想要流淚,他不但跟哥哥同桌吃了飯,哥哥還夾菜給他,只這一刻,便將之前的所有委屈煙消云散,他想,無論是否是夢,他都會記得,然后深深留在心中。是的,今日終會讓他難忘,只是他沒有想到,竟是以另一種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方式銘刻在他心中……喑啞吃飯的動作突然一頓,他猛然抬頭,急急說了句“別吃,菜里……”身體的異樣告訴他飯菜有問題,如果有人要加害哥哥,那么至少把傷害止于他。“嗯?怎么了?怎么不吃了?”蜀黎有些擔(dān)心的問,甚至又給喑啞夾了些菜進(jìn)碗里。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顯得格外突兀,喑啞看著對面仍然笑著的蜀黎,身體突然有點冷,他想到了什么極力想要否定的東西,可人總是要抱有一絲希望的,他顫抖地問,“這……里面……”“都是特意為你準(zhǔn)備的啊?!笔窭璧穆曇粢琅f平穩(wěn)無常,像是在耐心解釋著什么。喑啞視線已經(jīng)有些模糊,桌下的左手死死抓著衣料,他眨了眨眼,終于看清了蜀黎眼中深深的嘲諷與不屑。是了,這才是他熟悉的蜀黎,那個恨著他、厭惡他的蜀黎。怎么才發(fā)現(xiàn)呢,一桌子的菜,哥哥除了夾給自己從未動過。只是哥哥笑的太過溫柔,讓他忍不住貪戀,就像是飛蛾撲火,即便片刻溫暖,也想抓住。飯菜里并不是什么致人死地的毒,卻是喑啞最深惡痛絕的東西,校頭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他身上用過,甚至大庭廣眾下折磨過他,只是他從沒想過,這樣的痛苦會有一天由哥哥給予。抓著筷子的手握得死緊,機(jī)械地將碗里的東西送入口中,至少把哥哥夾給他的這些吃完。可是痛苦的感覺太過強(qiáng)烈,他最終還是摔到里地上,蜷縮起自己,在地上微微抽搐。難耐的渴望似乎借由緊縮的四肢微微緩解,然而下一秒,身體被強(qiáng)制性躺平,蜀黎抓著他手腳狠狠將他按壓在地。“我原本以為你只是送上門來找虐,沒想到現(xiàn)在連廉恥都不要了!”蜀黎手里端著碗湯,也不管那灼熱的溫度,硬生生給喑啞灌了下去,“明知道有問題還吃?你就這么喜歡?好!我讓你喝個夠!”湯汁混著口水沿著嘴角滴落,喑啞只能嗚咽著在極小的范圍內(nèi)扭動,“我沒有……不是……”他虛弱的爭辯,這是他第一次反駁蜀黎,但他知道,有些事他可以認(rèn),有些不能!黍黎并沒有聽進(jìn)去,他被怒氣沖昏了頭,即便他自己也搞不清楚這生氣的原因。暴虐的因子一旦被激起并沒有那么容易平復(fù),尤其是這么多年來,他習(xí)慣了喑啞的逆來順受,習(xí)慣了肆意的傷害,即便一開始是裝的,是想要喑啞知難而退,久而久之卻變成了真心。今日注定不會有善果。黍黎牢牢禁錮著喑啞的四肢,任由藥物在他體內(nèi)肆虐,直到喑啞實在受不了,那里漸漸抬頭,黍黎卻用膝蓋狠狠地將他們壓了下去,劇烈的疼痛與難以紓解的燥熱交織,一點點侵蝕著喑啞的神經(jīng)。再強(qiáng)的意志也終究有極限,他開始呻吟、喊叫、劇烈的掙扎、求饒……更多的卻是絕望!為什么哥哥不信他?為什么要這么對他?他到底做錯了什么?他只是想要呆在哥哥身邊,只是想要保護(hù)哥哥,這世上唯一給過他溫暖的人,他真的不想失去,難道做錯了嗎?極致的委屈,不知是心里還是生理上的淚水終于決堤,他哭的像個孩子,不再求饒,不再辯解,只是反反復(fù)復(fù)認(rèn)著錯“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原本就是個孩子?。?/br>黍黎突然愣住了,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喑啞,不,是喑啞從未當(dāng)著他的面哭過。他突然想起了夜殿刑室里那個偷偷哭泣的孩子,身上帶著他親手刺進(jìn)去的匕首,嘴里卻渴求般叫著他的名字。看著一片混亂的屋子和地上狼狽的喑啞,黍黎停住了所有動作,逃也似的離開了屋子,只留下了神志尚未清醒的喑啞獨自煎熬喘息……喑啞在先鋒營的生活并不比新兵營好過,明明有人做著同樣或者更不堪的事情,然而一旦有個人成為話題的中心,那么他就會被所有人孤立針對。三天過去,黍黎似乎刻意逃避著,再未過問喑啞的任何消息。然而那天校場上的表現(xiàn)和屋子里的叫喊聲卻被有心人聽到,以訛傳訛,于是喑啞被黍黎收了的消息很快傳遍軍營。人們顧著黍黎身份,并不敢過多誹議他的好壞,因此多半的話頭落到了喑啞身上。那些話粗魯難聽,不堪入耳,雖然盡量閉著黍黎,卻還是會有一兩句飄到他耳朵里。黍黎微微皺眉,氣憤之余不禁在想,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都能被傳出了花,他會不會真的誤會了喑啞什么?雖然有此想法,但又不愿承認(rèn),黍黎有些郁悶地將喑啞晾在一邊,想著沖動之余,有些事情還是得查查清楚了。黍黎沒有去找喑啞,喑啞卻是主動找上了他。幾天未見的人似乎清瘦了不少,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從進(jìn)門起便沒有抬頭看過黍黎一眼,雙膝跪在了離黍黎還有一段距離的青磚上。“副將軍”他的聲音不大,一向清亮的聲音帶了絲淡淡的沙啞,“如果以后……有什么要給喑啞吃……無論什么……您能直接拿給我嗎……我一定會吃……您……不需要演戲的……”不要演戲,不要騙我,也不要……再對我笑了……他的聲音慢慢的,緩緩的,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氣,卻始終都不敢抬頭。喑啞想了許久,他知道自己不聰明,所以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可是他真的很難受……一旦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即便一直呆在地獄也無妨,可是從天堂掉落地獄的感覺,真的……很難受……這是什么請求?黍黎突然愣住了,看著不遠(yuǎn)處的喑啞,用著他曾逼他的卑微跪姿,軍人以雙膝著地為恥,只有低等的軍奴和犯人才會如此。一時心中泛起酸酸的痛,不知該如何回答。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