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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他個三五十萬。他靠著后座想著事,不知何時竟然悄無聲息地睡了過去。小助理從后視鏡里望了眼他,小心翼翼問:“顧哥?顧哥?”沒有任何回答的聲音,像是睡熟了。小助理腳下的油門不由得松了點,將車開的更加平穩(wěn),心里頭卻心疼極了。連續(xù)錄制七八小時,想必是很累了吧?也難怪這樣一放松就能睡過去。怕是連夢里都是工作吧。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而此刻,被懷疑夢里都是工作的顧影帝一睜開眼,就察覺到了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的不對。入眼是鋪著復古瓷磚的浴室,墻壁上還松松掛了幅搖滾風格的畫報,房內(nèi)有熏香,是淡淡的松木味道。而顧影帝自己,則是一個可以一下子噴射出七八十道細水流的花灑。顧岷:……他很快冷靜地整理了現(xiàn)狀,對于自己再次穿越的事無比平靜地接受了,并迅速認真地打量了一圈四周。可以說,直到門外走進一個人來時,他的內(nèi)心都是沒有多大波動的。……可偏偏,走進門來的那個人是江邪!還是已經(jīng)脫得差不多、一面走一面往下拽本就松松垮垮的浴巾的江邪!江邪正在與他的寇爸爸通電話,走到淋浴頭下時不耐煩地把浴巾整個兒扯了下來,一揚手甩到那邊的架子上。他近日練出的鯊魚線愈發(fā)清晰了,薄薄的一層肌rou覆在骨架上,幾乎能讓人嗅到荷爾蒙與青春的香氣,年輕的身體永遠充滿精神,明亮的眼睛里頭帶著股沖勁兒,與寇繁講:“……你真以為杜朗是那么好扳倒的?他杜家根深葉茂,哪里是一點小動作就能解決的事……你停手,最好勸你爸也停了,真的,這事,咱們還得從長計議——”溫熱的水流噴灑了下來,江邪舒展了下身體,把被淋得濕透了的頭發(fā)捋到后頭去,“老寇?聽見沒?”熱氣蒸騰而起,他沾上了水跡的嘴唇不斷開合著,最近始終在忙碌的顧影帝忽然便覺得有火涌上頭來。“……你等等,”江邪突然喊了暫停,詫異地盯著自己身上流下來的水跡,半晌后,他拿起手機,說,“老寇,你說,花灑里突然流出紅色的像血跡一樣的東西來——這是咒怨,還是午夜驚魂?”還tm噴了我一身?第48章超人寇繁無語半晌:“……你開玩笑呢?”開玩笑?江邪挑了挑眉,干脆打開前置攝像頭,對著地上暗紅色的水跡咔擦拍了一張發(fā)給他??芊钡幕貞?yīng)瞬間就來了,言辭之中充滿震驚。“臥槽!臥槽?。?!”江邪嫌棄:“文明點,沒事兒艸什么呢這是。就你那小身板,cao的動誰?”“哥!我改口管你叫哥!”寇繁無比震驚,“這都這么詭異了你怎么還如此冷靜?還有心思糾正我?你不怕?”“怕什么?”江邪很淡定,“是怕馬桶里突然探出個濕淋淋的頭來,還是怕待會兒水里冒出來一大堆黑色的頭發(fā)、跟海草似的那種?”寇繁聲音虛弱:“……真別再說了?!?/br>他怕!江邪毫不留情地嘲笑:“這就是你頂多只能當個團員的原因?!?/br>像他這種正兒八經(jīng)的□□黨員,那都是被馬克思主義的紅色光輝籠罩著的,哪怕真是什么牛鬼蛇神,到了他面前,那也得通通避退三尺——他寧愿信這花灑是被他家小對象附身了,都不信里頭有鬼這種說來都是瞎扯淡的迷信!當然,江邪更加相信的,是這水管出了什么問題。他慢悠悠地包裹上浴袍,把這具看得人控制不住眼熱心跳的軀體松松掩了起來,只是衣襟仍舊大開著,半遮半掩的,反倒愈發(fā)多出了幾分說不出的情-色意味。他抬起頭來去研究墻上的花灑,繃出線條的脖頸與鎖骨流暢而利落,幾乎能看清他脖頸上細細的、如同小蛇般攀爬蔓延的淡青色血管。春光半泄,風景正好,恰是迷醉處。原本已經(jīng)停下來的花灑猛地一頓,隨后一下子噴發(fā)的更加猛烈了。帶著血色的水不要命似的往下灑,這一幕要是截下來,簡直可以直接用進。江邪盯著像只鼓脹的水母似的不斷噴血水的花灑,目光漸漸變得怪異起來。……他怎么覺得,這一幕隱隱有些眼熟呢?總不會是他當時的那一幕重演了吧?然而管它是人是鬼,江邪如今滿腦子想的都只有趕緊關(guān)了水去睡覺。他的目光幽幽在浴室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隨即慢吞吞從柜子底下拉出來一個工具箱,從里面掏出了一把螺絲刀。隨即,在顧影帝震驚的目光里,他開始——往下卸螺絲。驟然被拆分的顧影帝有點驚慌,可偏偏他眼下不能出聲,只能眼睜睜望著江邪利索地把他拆分成一堆散的零件,粗暴地堆到墻邊。原本連接的水管也被整個兒抽掉了,水流的噴發(fā)徹底停止,江邪把螺絲刀一扔,望著自己的努力成果,滿足地拍拍手,“這不就行了?”管你是人還是鬼呢,通通卸了拉倒!被大卸八塊的顧影帝:……他都不知道是該夸這小混蛋神經(jīng)粗,還是該夸他膽子大了。---------寇繁掛掉電話之后,心中仍有些不寧靜。與天不怕地不怕的江邪不同,他是典型的藝術(shù)家人格,敏感而多情,大冬天的時候也要裹件薄薄的大衣,硬生生要把自己活成一首行走的詩。他眉眼風流薄情,帶點兒嬌矜的意味,倒真的有些像是一首動人的詩了。但藝術(shù)家人格同時也意味著豐富的想象力,一點點小的描述都能瞬間擴展為活生生在眼前展開的畫卷??芊毕肫饎倓傉掌系难E,頭皮一陣陣地發(fā)麻,瞬間由坐在搖椅上改為了坐在床上,并把自己嚴嚴實實裹進了被子里,宛如一個巨大的蠶蛹。偏偏解決了花灑的江邪還要皮一下,發(fā)短信問:【猜猜我剛剛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寇繁一震,信以為真:【發(fā)現(xiàn)了什么?】江邪:【我發(fā)現(xiàn),在花灑的后頭,有一根白色的水管……】寇繁心提得更高,縮在被子里響亮地咽了口唾沫。【在那水管旁邊,好像有幾個紅色的手印?!?/br>血、血手???!寇繁一驚,脊背上都麻酥酥穿過一陣電流!偏偏就在此時,窗外的風聲也一陣緊挨著一陣大了起來,像極了女鬼于夜中哭嚎。樹枝被這大風吹的噼里啪啦向窗戶上砸,寇繁把被子擁得緊緊的,眼睛連眨也不敢眨,直直地盯著天花板,生怕自己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猛地出現(xiàn)點什么。“叮鈴鈴,叮鈴鈴——”打破這份僵持的,是驟然響起來的手機鈴聲。平日里聽來正常的普通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