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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像極了一個等待自己孩子出生的傻爸爸。“少爺是不會出聲的,”他低聲道,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笑容一點點消融了,“或許,他曾跟您說過他為何如此偏愛甜食么?”江邪本是一個自律性極強的人。他的目標明確,對自己熱愛的事物抱著百分之二百的純粹熱情,從作息到飲食都規(guī)定的一清二楚。他不沾煙不沾酒,每天堅持十點之前上床睡覺,硬生生在人生才進展到四分之一時過起了古稀老人的尋常生活。在過去的幾十年里,他就是自己生命里的常勝將軍。直到他被人算計,染上了毒癮。“那種新型的毒品,遠比您想象的要難戒的多,”白川若有所思垂著眼,聲音沉靜而平穩(wěn),如同條緩緩流淌的河,“只是一點,便可讓人痛不欲生,更何況——少爺當年,是被注射進了整整一管。”顧岷瞳孔緊縮。他曾見過毒癮發(fā)作的人,在他幼年所待的國家,有些州的法律準許吸入一些毒性并不強烈的毒品。然而盡管成癮性很弱,他還是常常在街頭巷角看到那些瘦的皮包骨頭、眼神病態(tài)的人,他們幾乎都是無意中一腳踏進了這個泥沼,之后便再也沒有力氣掙扎出來,只能在這腥臭的泥潭里越陷越深,等著被這粘稠的泥漿徹底吞噬。誰不想爬出來?誰又有力氣爬出來?提起刀槍和心內瘋狂燃燒的渴望作戰(zhàn),這本就是一件瘋狂的事。“可即使是在毒癮發(fā)作的時候,少爺也從來沒求過我,”白川唇角的笑意愈發(fā)清晰,“他從那道鬼門關里生生闖過了,我想,您也該知道。”顧岷抿緊了唇,忽然道:“白管家,恐怕是有別的話要說。”“顧影帝是個聰明人,”白管家溫和的笑眼定定地望著他,“與聰明人說話實在是省力,我也不再與您賣關子了?!?/br>“少爺他的意志和定力,都遠超您的想象。他既然下定了決心,那便一定是一輩子。”“請您——務必要好好地待他,拿出堪與他匹配的責任感和信心。”他頓了頓,笑的更深了,如同春風拂面。“否則,相信我,您是不會想領教江家的手段的?!?/br>那才是真正的黃泉路呢。-----靠在診療椅上的江邪頭一回對自己的人生產生了懷疑,牙齒雖然沒有徹底報廢掉,卻傷到了里面的牙神經,不得不拿針把神經硬生生挑斷,在沒有打麻藥的情況下,江邪眼睛盯著天花板,感覺像是又走了一道鬼門關。好不容易等到醫(yī)生說一句“好了”,他才從椅子上翻身起來,瞬間又被嘴里的苦味兒弄的蹙起了眉頭,嫌棄地咂了咂,“怎么這么難吃?”醫(yī)生擦拭器具的手一頓,幽幽地回頭看他:“因為那本來就不是讓人吃的。”江邪下意識又要去口袋里摸顆糖緩解一下,待反應過來,手便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他一路嫌棄地咂著嘴出了門,門口等待的兩位傻爸爸立刻站起身來,迫切地問:“怎么樣?”江邪用一個字干脆利落概括了自己如今的感受:“苦!”管家強調:“不能吃糖,您之后將禁一切甜食?!?/br>“不能吃就不能吃唄,”江邪懶洋洋伸手搭住了小嬌妻的肩,定定地望著他幽深的望不見底的眼睛,“我這不是有我自己的糖么?!?/br>他在上車后,毫不客氣地抱緊了小嬌妻的腦袋,在那兩片總是緊抿著的薄唇上輕輕印了下,因為怕將藥味兒傳輸過去,到底沒敢深入。正當他心滿意足想向后撤時,腦袋卻突然被另一只大手牢牢固定了。小嬌妻眼睛里頭都是燃燒著的火光,一下子掌控住他的下巴,毫不猶豫熨出guntang的高溫,將舌尖探進去,廝磨碰撞著,隱隱還能聽到嘖嘖的水聲。在掃過那顆剛剛經受過摧殘的牙齒時,顧岷的動作陡然輕柔了許多,把它含著舔了又舔,那傳出來的一點兒苦味漸漸被甜蜜的津液覆蓋了。“還苦嗎?”男人微微后退一點,舔斷唇邊的銀絲,問他。胸膛里的火都燒了起來,一整簇□□被猛地點燃,江邪哪里還嘗得到一絲苦味?他眼睛眨也不眨望著小嬌妻,忽然伸手,勾上了對方的皮帶。“還苦什么?”他啞聲說,“你最甜了?!?/br>江邪真是頭一回有這樣粗暴的想法,然而此時此刻,他渾身上下都脹得生疼,滿心想的繼續(xù)被那顆作妖的牙打斷的偉大事業(yè)——最好把男人丟到床上牢牢銬上,一直艸到他蹙著眉咬著牙喊哥哥,讓他再這么不知輕重地撩撥自己!前面開車的白管家瞧見后座兩個人眼看著又要黏糊到一起去,不由得對自家少爺生出了一種是深深的憂慮。他雖不曾心悅過什么人,可見的世面卻也不少了。這么多年代替江家出面解決各項事宜,像這種同性相戀的也見了不止一樁兩樁,早已算不得是什么稀罕事。可就憑著他看人的眼光,就顧岷那身形,那體魄,那氣質,他怎么也不覺得顧岷會老老實實躺下當受!白管家滿懷憂心地想,他家少爺?shù)降资悄睦飦淼淖孕牛艜媚欠N看著美味大餐的篤定眼神看著顧影帝?哪兒來的自信?大概是從娘胎里帶來的吧。在晚間,江老也回到了老宅。他的頭發(fā)胡子都打理的整整齊齊,兩鬢已然有些霜白,卻仍舊精神矍鑠,眼中都是上位者獨有的敏銳精光,不茍言笑,氣勢看上去很是駭人。他背著手從門口不緊不慢走進來時,幾個白日還開個玩笑的保姆都低下了頭,誰也不敢再說話。老人越到老年脾氣越壞,嚴厲得很,江父江母也有些怕他。瞧見他回來了,兩人也趕忙收起了零食站起身來,“爸?!?/br>江老點點頭,目光緩緩在室內轉了一圈,“混小子呢?”混小子江邪從房間內慢吞吞踱出來,眨眨眼,“爺爺。”他與江家父母的眼神相對,又若無其事移開了。先瞞著老人一段時間,之后再慢慢捅破這層窗戶紙,這是他們在商討后共同的決定。因此江邪在向祖父介紹顧岷時,只簡單說:“這是我一個朋友?!?/br>嗯,男朋友。江老絲毫沒聽出自己孫子的弦外之音,上下打量了顧岷一圈。顧岷這一身皮囊是娛樂圈中公認的好,色如高嶺之花,江老見他站得筆直,面部輪廓也凜冽俊朗,透著點清冷的優(yōu)雅意味,只覺看著便順眼舒服,不由得點了點頭,順帶一拐杖敲向自家孫子,“看看人家,是你這么站的?”江邪懶洋洋站直了,說完了自己今天看牙的事,又沖著江老眨了眨眼,意味深長。顧岷注意到了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不由得有些莫名。老年人不易多食糖,桌上飯菜大多清湯寡水。這一頓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