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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得皇帝勃然大怒……為王為帝者,代代皆興主,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和生,誰可容忍?”逸景回想起顧小舞那日面對自己質(zhì)問卻只是莫名感慨和幾天幾晚的夜不能寐,仿佛得知這個真相,還是前生的經(jīng)歷??尚嘘扇允遣欢渲猩钜?,只好等待逸景繼續(xù)說下去。“寧武的前任大軍長原本在政變之后,不滿和生為帝,卻因為同蘇盛意往來密切,而被輕易勸撫……”“是蘇盛意殺了那三萬大軍!為了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得知此中真相的行晟,亦是失去了站立的力氣,同逸景一同跌坐在地,雖無風過,卻有冷意。皇帝如何能容忍曾有反心的大軍長?然彼時寧武大軍最為強盛,前任大軍長更是可謂呼風喚雨,不可輕易除之,故而蘇盛意借著攔路黃沙,胡莽尖刀,將寧武屠殺殆盡。“三萬人……那可是三萬人!”行晟垂首一看,便見自己右手顫抖不休,在青石地板上留下暗黑的血跡,就像是他試圖求一處支撐,卻苦尋不得,他幾次想要抽手以免傷及自己,可手腳愈發(fā)不聽使喚。清晨的寂靜中,似乎有千萬英魂即將歸于十殿閻羅,只得在消散前一訴昔年慘案。逸景的喘息亦是急促了幾分,雙眼猩紅更勝從前。行晟定了定心神,逞強著將逸景扶起,一步步往主位而去,不過短短幾步路程,像是經(jīng)歷了千山萬水一般的長久。“如今該當如何?”行晟問逸景,可答案,也是彼此心知肚明,他似乎心有不忍,便在逸景開口前繼續(xù)道:“我去吧,你不要再見他了,后續(xù)事宜,皆由我安排就好?!?/br>說著,他轉(zhuǎn)身便要出寧武閣。逸景慌忙起身,試圖攔下逸景,可甫一動作便覺眼前發(fā)黑,只來得及勉強抓上行晟袖口,被行晟隨手一帶,便極為狼狽地摔倒在地。“大軍長!”行晟連忙回頭扶他。“只能這樣嗎……他是我的營長,是寧武大軍第五營的營長,是我的故交,是我兒子的親生父君啊……”逸景反握住行晟手腕,滿心不甘地問道。“寧武大軍第五營,早已因他廢除了名號……你是大軍長,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何歲豐價值究竟如何?!毙嘘傻难哉Z剝奪了逸景掌心最后的溫度,“只要他能重返胡莽,作為內(nèi)應(yīng),即便今后兩國開戰(zhàn),我們也能減少更多不必要的人員傷亡?!?/br>“可我該如何對他們父子交代呢?”逸景神色黯然道,“如果將此間真相告訴聽雪和聽雨,難道我要將他們久別重逢的父君重新送上斷頭臺嗎?”行晟拍了拍逸景的手背:“可是這件事的真相永遠不能為人所知……你要如何去說二十幾年前的往事?況且皇帝亦牽涉其中,一旦真相大白,必定天下動蕩,萬一鄰國趁虛而入,后果哪堪設(shè)想!”“我知道這件事不能說……”逸景終于絕望地垂下手腕,像是逝去的老者,“可你不懂我的心情……就像是我親手將當年摯友活活埋葬……他永遠留在暗無天日的泥土中,在惶惶不安里等待著窒息那一刻的到來,他想要掙扎……我卻給他的棺材釘上了牢不可動的鐵釘……只怕今后,夜夜都有孤魂野鬼入夢來?!?/br>“你什么都不要管”,行晟勉強擠出一個安慰的笑意,“什么也都別問,我會處置好這一切的?!?/br>那場更改了多人命運的戰(zhàn)役似乎在二十余年之后方能落下帷幕。寧武大軍全軍覆沒令□□戰(zhàn)局失利,不得不將謙則公主遠嫁胡莽以求和平,從此留下孤苦一生的花大軍長與德昭王卿。幸存者如逸景,一躍成為寧武新一任大軍長,而何歲豐也就此沉沒在千夫所指的史料記載中。旭日東升,又一次等到了陽光普照的時候,行晟收拾了宣武閣內(nèi)散落在地的文書,終究還是出門去了。PS:關(guān)于逸景怎么知道蘇盛意故意挑起興主與絳元之爭,在前文就有過暗示了,顧小舞對逸景說,以為自己是下棋人,沒想到還是成了別人的棋子,在那之后逸景也得知了顧小舞這話的意思,幾天晚上沒睡好(從八十四章開始,逸景回朝之后與顧小舞的對話)。第163章第一百五十四章百身莫代逸景:他不愿我太過愧疚,才將這些強迫說成自愿。何歲豐聽得牢門外腳步聲遠遠傳來,卻是沒有急于起身相迎,而是慢慢坐起身來,撣了撣衣上塵埃,才下了床榻,到了牢門前,見了來人倒是頗為詫異。“我原以為是逸景來了?!?/br>行晟搖搖頭:“他過度勞累,被我打暈了?!?/br>“他這人向來武藝不濟,從在我營下之時便是如此,我也不是第一次懷疑他是不是興主了……”何歲豐苦笑一聲,眼神由平和又轉(zhuǎn)為凌厲,“所以你此來,便是逸景有所決斷了?大軍長怕是已經(jīng)親自下令,先將聽雪兄妹關(guān)押起來扣作人質(zhì),再將我送往胡莽,為今后戰(zhàn)事再起做好萬全準備……他一定會這么做的……”“你必須回到胡莽去,但他不會拿自己的子女作為威脅你的人質(zhì)”,行晟長長地嘆息,“本官已下令于密探,只不過是將烏哈提秘密押送至王城,而你則返回胡莽……你怎么想都無關(guān)緊要,本官原也就是鐵石心腸的人?!?/br>“看來當年之事,再也不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行晟本是打理好自己一身裝束,可聽了何歲豐這一聲認命,仍舊是雙眼發(fā)酸,他一時說不清為何自己也會動容,可再一細想,若有一天自己成了何歲豐這般,定也是不愿接受如此結(jié)局。當年慘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到了該結(jié)局的時候——再也不會有歷史為一個含冤多年的人書寫二十余年的苦痛。何歲豐比行晟要冷靜許多,他開口道:“讓逸景來吧,臨走之前,讓我見他最后一面?!?/br>行晟本是不忍讓逸景面對這樣的的事情,可他也難以回絕何歲豐的懇求,故而逸景還是到了這牢獄中。“我決意回胡莽去了。”逸景低著頭,沒有應(yīng)答何歲豐。“如果你能答應(yīng)我,將我的兒子烏哈提毫發(fā)無傷地接回中原安置,那我就此返回胡莽,作為內(nèi)應(yīng)……一旦開戰(zhàn),你們總是需要我?!?/br>“你說什么?”逸景猛然抬頭。“如果你能答應(yīng)我,將烏哈提接回中原安置,我便返回胡莽,作為內(nèi)應(yīng)?!焙螝q豐坦然一笑。逸景已是說不出話來,抬起頭定定看著何歲豐,恍然發(fā)覺歲月早已無聲走過,只留下兩鬢斑白——時間當真過去了太久太久……“其實我已經(jīng)下令……”逸景顫抖著嘴唇開口。“別說了”,何歲豐依舊勉強維持著笑意,“什么都別說了?!?/br>逸景聞言,緩緩閉上了眼睛,卻是再也不敢正眼去看何歲豐。“臨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