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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晉升有功之人或許會引起眾人猜忌不斷,不如藍營長將此人功勞以文書詳細呈報大軍長,晚些時日,待大軍長定奪再行賞賜不遲?”長銘也附和道:“下官深以為然?!?/br>逸景將堂下掃視一眼,轉(zhuǎn)而問藍莫:“本官亦是認為文傾所言在理,你以為呢?”“是,下官領命?!彼{莫抿了抿唇,仔細思量其中一二,隨后行禮答道。正打算遣散眾人之時,逸景又喊了七營長留下,說明其中原委。“又是下官?”長銘看起來很是欲哭無淚。逸景見他如此表情,反而放松了一些,陪著一并苦笑道:“絳元官吏不多,甘家兄弟都會選你,畢竟此事我們也少不得被人拖拽下水,甘標才能心安理得,只是對于甘標而言,你要刺殺白祥影,對于甘儀而言,你當保護白祥影?!?/br>“大軍長以為呢?白祥影將軍是殺是放?”“放”,逸景斷然回答。“下官這就去準備,不過茲事體大,需要另外從七營調(diào)配四人——楚廣良,谷粱以晴,赫連姐弟,以及軍醫(yī)閭丘爾陽。”逸景點頭應允:“一切交你安排處置,事急從權(quán),不必匯報……不過……”“什么?”長銘正欲轉(zhuǎn)身告辭,又停住了腳步。“甘標之意,是讓你同洛江紅一起……”逸景面上似乎有些為難,心有不忍道:“又要委屈你了,但……”長銘面上一時動容,向著逸景走進兩步,抬頭看他眉眼真摯,輕聲問道:“你不會生氣嗎?”“我為何生氣?”逸景一愣,反問道。“我和洛江紅……”長銘也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如何言說才好。“我知道,你恨他入骨,卻還要對著他故作鎮(zhèn)定,不能肆意,才是委屈你了……只是……我為什么生氣?”長銘眼皮動了動,不自然地扭頭,作往日那般畢恭畢敬的語氣:“大軍長莫要擔心,下官不會意氣用事,也不會讓洛江紅有可乘之機,大軍長只需靜候佳音就好。”“我不是這個意思……”逸景正要解釋,長銘已經(jīng)行禮告辭了,剩下的話只能由他默默吞回肚子里去。“你喜歡我嗎?”走到門邊的長銘突然偏頭回望他,薄唇輕啟,眉眼低垂,那一瞬間的塵埃白雪,冰河星火都讓逸景覺得他的側(cè)臉褪去了往日冰冷,莫名溫柔,令逸景癡呆凝望,夢醒難分。逸景腑臟中藏著千言萬語,眼下卻只字難發(fā),長銘并未催促也并未回頭,好像時光凝結(jié),千年為一剎,不及風起時,他唯恐長銘久等,來不及去搜腸刮肚說什么情話,就亟不可待地點頭。長銘面上并未有任何改變,那雙眼睛似乎顯露出了笑意,不等逸景看清便匆忙出了宣武閣。長銘找赫連姐弟先去那東西,就是暗示七營的人不要客氣,畢竟拿人手軟——反正他自己也窮,拿不走什么好東西。第63章第六十一章守株待兔系統(tǒng)提示:您的大助攻【白祥影】已上線。長銘與洛江紅早傳旨侍從一步自王城出發(fā),沿路北上,直到襄城與連城之間的懸壺口才停下腳步,投宿于一家客棧。洛江紅看了正在悠然飲茶的長銘一眼,疑惑道:“我們就在這里守株待兔?”“自然如此”,熱茶下肚,長銘覺得手腳終于回了些溫暖,拆下自己的大氅,將火盆搬到自己腳下,“此地名為懸壺口,地處荒涼,只有這一家客棧。北有襄城,南有連城,是北部北疆通往王城的必經(jīng)之地,奈何天降瑞雪,不宜長途跋涉,是以過往之人,少不得在此休息一晚,補充糧草,再做打算?!?/br>洛江紅了然點點頭,問道:“你見過白祥影嗎?”“許久以前遠遠見過一面,不甚清楚,不過大軍長將她的畫像給了我?!毖粤T自懷中取出畫像,遞給洛江紅。眼見十拿九穩(wěn),洛江紅欣然輕笑。“細算起來,白祥影莫約這幾天就該到此處了,我們也該分外留意,她亦有可能喬裝改扮,躲避追殺?!遍L銘對洛江紅叮囑道。“那會不會喬莊成老人呢?”洛江紅眉睫一動,向著下方望去。長銘也一并低頭,客棧堂中一位頭發(fā)花白零亂的老婦人正在同掌柜說話,聲音沙啞,弓腰駝背,手拄拐杖,看來有些年紀了,她抬頭之時,臉上那些溝壑一般的皺紋也顯露無遺,洛江紅懷疑道:“看起來上了年紀,但是看她走路不缺穩(wěn)當……”說著就要起身下樓,長銘一把將他攔下。“切莫打草驚蛇,白祥影怎么會如此愚蠢,改頭換面作老人,就算能拄個拐杖,臉上那些皺紋可是不得作假,手上的皮膚沒有紋皺也會暴露?!?/br>洛江紅恍然大悟地點頭。年關將近,往來客人也少了許多,之后又有幾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和一個背負畫卷的女子前來投宿。“沒有她嗎?”洛江紅低聲問道。“白祥影長年駐守邊關,沒有那些歪七扭八的心思給自己梳洗打扮得國色天香,反而習慣了一切從簡,所以不可能做那些花里胡哨,倒是你有沒有注意那個背著畫卷的女子?”聽長銘此言,洛江紅倒是將那女子的仔細回想了一番——衣著樸素,長發(fā)簡單扎起,背負一個包袱,包袱中又插著兩幅畫卷。長銘解釋道:“她的包袱中插著兩幅畫卷,這不是不好背負嗎?萬一路上不注意,有畫卷落下也未可知,況且我看了一眼,她那兩幅畫卷厚重得很,畫著什么能有這么長一卷?而且方才用膳的時候,我看到她的雙手,左右手心都是粗厚的老繭?!?/br>“我還是沒明白……”洛江紅百思不得其解。“大軍長說過,白祥影的長【】槍較為特殊,可以拆為兩截……”“你是說……”洛江紅恍然大悟驚呼道:“那兩幅畫卷中,藏著是她的長【】槍!因為喬裝改扮,但是又沒有辦法不攜帶兵器,即便能將□□裝入畫軸中,前端的槍尖依舊不好處置,所以只能將畫卷藏于包袱中,為了防止鐵器碰撞發(fā)出聲響,又不得不一厚厚的畫紙包裹……而掌心老繭,正是因為她長年用槍!”長銘未發(fā)一言,而是點頭答應。“可以確定是她嗎?”洛江紅坐回原位,急切問道,“她和畫像上不甚相似,相貌平平的……甚至整張臉一塊黑一塊白。“那你有沒有想過,她喬裝改扮,少不了一些胭脂水粉,只是她自己不會用……”長銘挑眉看他,隨后笑道:“罷了,今晚一試便知。”北疆嚴寒,到了月上中天之時,落雪無聲,只有遠處傳來枝椏不堪重負而折斷的清脆聲響,這更該是安于床榻的好時候,老婦人側(cè)臥于床榻,突然聽得走廊外傳來幾聲輕響,猛然睜開雙眼。不過幾聲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