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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洋洋灑灑寫了幾大張紙。長銘耐著信紙終于把這些破事看完,不僅仰天感慨:大軍長您有病?。?/br>若非這里是夏城而大軍長遠(yuǎn)在澗河谷,他一定會去問問赫連姐弟對自己軍長做了什么,聽說西南那邊什么奇奇怪怪的毒都有。他眼下已經(jīng)恨不得沖進(jìn)楚廣良的房間和他抱頭痛哭:我們大軍長腦袋被驢踢了!——想到還在故作不和,他克制住了自己,深深呼吸一口氣,默念自己只是昨晚喝了點(diǎn)酒,眼睛花了而已。再一看,還是那些破事。“咦……”他狠狠皺眉,這才發(fā)現(xiàn),這信封上的字跡,和當(dāng)初逸景給的那一大本書上的字跡——一模一樣!今天鐵勇主動來尋長銘,并未說到平寇一事,倒是問他傷口如何,還是請大夫來瞧瞧好。長銘擺手憂心道:“本官傷口事小,倒是太守大人可曾難為責(zé)罰你?”鐵勇沉默以對,長銘哀傷道:“本官雖有計策,但是就算調(diào)動第七營全部人手都不夠,何況……”“大人有辦法?”鐵勇聽他此言,雙眼一亮。“自然有”,長銘抿嘴笑道,“我們遣人往東面大門佯攻,再從南面直搗營寨,他們?nèi)嗽俣?,也?yīng)接不暇,只是此事說來簡單,還需要慎重安排,不然我們又免不了挨箭矢了?!?/br>鐵勇訕訕點(diǎn)頭。“誒……實(shí)在難為,一來楚廣良等人未必聽本官調(diào)遣,山高水遠(yuǎn)的,大軍長不能為本官做主,二來此事若處理不好,又恐你被責(zé)罰?!?/br>“大人有什么需要,盡管差遣便是?!辫F勇當(dāng)即堅定說道。長銘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轉(zhuǎn)過身來,說道:“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有個三全其美的辦法。你帶著守城軍,和我一并前往平寇?!?/br>見鐵勇面露猶疑之色,長銘便乘勝追擊道:“一來,本官可以剿滅寇匪,早日返回澗河谷,二來,你也免于繼續(xù)被太守怪罪責(zé)罰,三來……”長銘笑得一臉高深莫測,低聲道:“你同本官一見如故,此番助本官有功,本官可以此為由頭,請大軍長將你調(diào)往寧武軍中,若能得大軍長賞識,日后平步青云,自然不在話下!何況本官鏟除了楚廣良這顆眼中釘,你在七營之中,也就少了一個大障礙?!?/br>鐵勇被他嚇得不輕,當(dāng)即后退兩步,吞吞吐吐道:“這……茲事體大,下官還需稟告太守?!?/br>“你還要稟告太守?”長銘驚呼道:“你要知道,既然幫了本官,待本官走之后,沈太守收拾你不過早晚而已,你難道寧愿留在這窮鄉(xiāng)僻壤,也不愿同本官前往澗河谷?”聽得“澗河谷”三個字,鐵勇面上一時風(fēng)云未定,又聽得長銘嘆道:“既然如此,你愿意留在夏城,本官也不勉強(qiáng)了,待本官修書一封,請大軍長再派人幫忙就是,只是本官走后,你要自己小心便是。”說罷,一臉的百無聊賴,準(zhǔn)備離去。“李大人留步!”阮辰盈匆匆穿過前院,一眼看到行晟坐于湖心小亭之中,艷陽高照,酷暑逼人,他依舊淡然捧書,隨手將長劍置于一邊,湖中常有錦鯉躍出水面,帶起波光粼粼,荷葉輕搖,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然而她此時已然無暇欣賞。“甘儀的門生彈劾夏城太守沈思賢,強(qiáng)占良田,官逼民反!”只此一句話,行晟立時斂去了面上的恬淡之意,取而代之的滿面肅穆:“此事可傳出去了?”“沒有,事有怪異,我便先來尋你。”阮辰盈答道。“如此,那邊擱置此事,不要外揚(yáng),且做無事發(fā)生。”阮辰盈猶豫道:“可是不遣人通報長銘,一旦圣旨到了夏城,那他和顧大人就算作是前功盡棄了,畢竟早有人奏報了皇帝?!?/br>“但是這只是其一,我和大軍長之前尋了借口已經(jīng)離開了各自地方攔下甘儀的人,可事出偶然,只能一次,我們再有動作,大軍長和令軍侯府就讓人抓了把柄?!?/br>“難道放任自流?”阮辰盈似乎心有不甘。“我知道,這次對于顧大人對于長銘都是一次機(jī)遇,但是機(jī)遇可得可失,這次若有異動,便是因小失大,只能看希望長銘另有造化了?!?/br>顧小舞正要出門之時,李長銘恰好來尋她。“鐵勇已經(jīng)上鉤了,他將我?guī)У绞爻擒娷姞I之中,被我搶走調(diào)令,現(xiàn)在正昏睡著,方興艾在看守他。”說罷將調(diào)令遞給顧小舞,“大人調(diào)查如何了?”顧小舞見他手上的調(diào)令,贊賞一笑,請他到桌邊坐下,緩緩言道:“洛江紅前些日子出了點(diǎn)事,不過查過田契也問過其他證人,谷粱以晴潛入牢中,一并證實(shí)那其中就是陸遐,算是水落石出,只等處理沈思賢了,倒是你,去了軍營……”“大人放心,以晴拓下的鐵蹄印我?guī)е?,?jīng)比對確實(shí)是守城軍馬匹所用?!?/br>“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顧小舞終于長長呼出一口氣,“你暫且安撫好鐵勇,屆時開堂審理此案,讓他出堂指正。”“他會答應(yīng)的”,長銘幽幽道:“事已至此,回頭無岸。他當(dāng)我對他推心置腹,眼看是情義所致,不過是利益所在而已?!?/br>顧小舞見他如此,正欲開口,卻不想自己頓覺頭昏眼花,回神之時,已經(jīng)和長銘一并摔到地上去了。“啪啦!”凳倒桌翻。“小心!”顧小舞屏息凝視,抬頭一看,卻是一只箭矢插入房內(nèi)柱子之中,上面以絹布綁縛,似有人傳信而來。“到底是誰……”長銘環(huán)顧一周,收起天下飛霜,追出門去之時已經(jīng)尋不到任何蹤影,只得折返屋中,顧小舞已經(jīng)將絹布解下,一目十行地看完。“不行,馬上行動,甘相令人將此事前因后果奏報給陛下了!”長銘一愣,旋即明白其中關(guān)竅——如果在顧小舞查清前因后果之前,就有人揭露了真想,那顧小舞便算是毫無作為,但是話雖如此,李長銘卻也憂心顧小舞一時情急忘乎所以,連忙上前兩步將她攔下:“大人!此信來的怪異,如果是大軍長令人傳信,不該如此才是?!?/br>顧小舞一邊起身收拾書桌上的文書,一邊滔滔不絕道:“不會是他。若是所料不錯,之前他為了救你,已經(jīng)擅自離開了澗河谷,再有所舉動,他便朝不保夕了。而這封信甚是詭異,字跡歪七扭八,不似什么飽讀詩書之人所寫,但是細(xì)看就能發(fā)現(xiàn),這是左手書寫之故,那就是有什么人,擔(dān)心連自己的字跡都會暴露,所以左手書寫。再者,沈思賢是甘標(biāo)門生,只怕這兩兄弟一封信,他就從實(shí)招來,甘儀此番舉動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此事為求穩(wěn)當(dāng),速速決斷。”可是究竟是誰背著甘儀,暗地襄助顧小舞?目的何在?長銘滿心疑問,奈何顧小舞也說了事情緊迫,他也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