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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看不清是誰的旗號誰的威名,旗桿卻依舊筆直挺立,就像是一個早已忘記自己在等待誰的軍士,最終只記得等待。楚廣良道:“這里到處都?xì)埓u爛瓦,就算步行也要周折一番,實在不適合馬戰(zhàn)。”“只能步行通過這里”,長銘擰眉,回身吩咐眾人:“牽馬步行,若有意外,借這些房屋之用,不可戀戰(zhàn),速速逃去?!?/br>眾人簡單應(yīng)是,紛紛下馬。長銘看了洛江紅一眼,道:“既然主事不善于武藝,還請千萬緊隨我們,莫要走散了?!?/br>“下官理會得?!?/br>眾人沉默地牽著戰(zhàn)馬在破舊的屋舍之間穿梭,空氣中似乎彌漫著淡淡血腥味,讓長銘不由得四下警惕地張望,忽而似有微光閃過,稍縱即逝,只是在眼角留著不寒而栗的氣息,長銘連忙示警令眾人小心。眼下已經(jīng)走到了古戰(zhàn)場的中段,在天邊可以看到蜿蜒向前的路段,而他們卻像是秋葉難渡滄海。仿佛長銘的示警成了下令,七營眾人才握緊武器,就眼見那些房屋的縫隙中箭矢鋒芒畢露,其整齊劃一地披風(fēng)而來,似乎要將這些磚瓦盡數(shù)碾成齏粉。“背對而戰(zhàn)!”長銘一聲令下,眾人紛紛抽出兵器,默契十足地背對背而立,掩護彼此,將箭矢打落在地,奈何敵人潛伏于磚瓦之后,無法就地反擊,就連長銘也被流矢命中走左手,被他自己眼明手快地一刀削掉箭尾。這一批的箭矢已經(jīng)放完,轉(zhuǎn)而陷入寂靜,長銘再度下令道:“搶攻!突圍為上!”原本背對而戰(zhàn)聚成一團的眾人立時分散,如水滴落于地面一邊四下飛濺。長銘矮身在地上靈活地翻滾了兩圈,便已經(jīng)貼上了前方的墻壁,在對方的盲點之中,隨后快步貼墻而行,于兵荒馬亂之中繞到了后方。偷襲放箭之人,身著雜亂不整的衣裳,手上確實統(tǒng)一的長弓作為武器,個個雙目有神而身軀強壯,長銘略一皺眉,便揮刀迎上。對方先是一愣,旋即反應(yīng)過來,不待多話便自長銘兩邊以弧形圍攻而上,長銘一眼看出他們試圖圍攻自己,便急忙后跳一步,將天下飛霜的刀穗猛力一抽,持雙刀在手。左腿后退一步,右手一刀劈下,圍攻而來的敵人正欲舉刀抵擋,卻不想天下飛霜那一刀便將他的長弓當(dāng)中折斷,即便他瞪圓了自己的雙眼也未曾看清自己身上一道猙獰的刀疤便死不瞑目了,又再退了一步,將短橫刀順手自腋下穿過,刺入偷襲者的胸膛。原本意圖合圍長銘的敵人立時目瞪口呆,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然而他們使用長弓,作為遠(yuǎn)程武器在近身相搏之時難以派上用場,手忙腳亂地想起應(yīng)該再次搭弓射箭,早已被長銘搶到前面,橫斬一刀而過,連帶長弓著一起,將他們的喉嚨切斷。長銘松了一口氣,忽而又聽到背后有響動。第12章第十二章四面楚歌楚廣良同方興艾為伴,輕易斬殺對方弓兵之后,便攜隊沖出了古戰(zhàn)場,眼見四野無人,便不及多想,先遠(yuǎn)離古戰(zhàn)場為上,第七營眾人或輕或重都受了箭傷,還需盡快確認(rèn)是否淬了毒(這都不行)藥,及時救治。方興艾檢查一通,對楚廣良道:“箭矢無毒,只是這箭……”他欲言又止,最后對楚廣良道:“還是要盡快將箭頭取出!”楚廣良點頭贊同。逸景一直注意在各營中安排通曉醫(yī)理之人,往常訓(xùn)練更是不忘叮囑營長讓軍士學(xué)習(xí)傷口處理之法,眼下既然箭矢無毒,身上又帶著藥品,相互為打理不是難事——只是會痛一些。但這些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營長呢?!”方興艾心驚rou跳地發(fā)現(xiàn),巡視兩圈始終沒看到長銘,這才意識到當(dāng)時亂一團,根本沒人想到營長沒跟上來。“怎么會呢?”楚廣良也差異道:“我們都輕易突圍集合了,營長武藝卓絕,竟然沒出來?”方興艾捶胸頓足道:“我們都輕易突圍,但是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人數(shù)差不多,就沒在意少了一人……”“不對,洛主事也不見了?!背V良臉色鐵青地打斷道。長銘轉(zhuǎn)頭一看,雙眼不由得瞪大,連平日里冷冰冰的神色都出現(xiàn)了幾分慌亂。好似有誰在指揮一般,他恍然聽到了遠(yuǎn)處戰(zhàn)鼓頻催,而眼前出現(xiàn)五六個手持長(臥槽?。尪碇芊艘路臄橙耍瑑蛇呌喙膺€能看到不斷有其他敵人趕來,清一色以長(我做錯什么)槍作為武器。在他斬殺那幾個藏匿在殘破房屋之后的敵人,自己也因為近身相搏而踏進(jìn)了房屋,若是眼前這些敵人一哄而上,輕而易舉就能將自己堵死在房屋之中扎成刺猬死無全尸。無論何種武藝高強之人,都不可能在訓(xùn)練有素的敵人合圍之中逃出生天。“咚咚!——”遠(yuǎn)處似乎又傳來了兩聲短促的戰(zhàn)鼓之聲,長銘上前一步,準(zhǔn)備在敵人徹底合圍之前突圍沖出,既然已經(jīng)派出了槍兵,那么弓兵就不會繼續(xù)放冷箭,但是對方是長兵器,若是只有一人,要搶攻并不難,然而敵眾我寡,實在棘手,只能拼死一搏,否則再無生機。好似有所感應(yīng)一般,后續(xù)的槍兵還未追趕而來,眼前的倒是被長銘這凜凜殺意所嚇,不由自主倒退一步。長銘正要上前,忽而看到幾塊不大不小的磚頭朝著自己飛來,只不過不是打在自己身上,而是好幾個槍兵砸的七葷八素,有人直接暈倒在地,也有人被砸中之后連忙轉(zhuǎn)身四處張望,長銘靈巧閃過迎面而來的磚頭,不曾顧及到底是誰干的這事便已經(jīng)揮刀而上,將幾個呆愣在原地而背對他的槍兵通通砍倒,趕在合圍之前終于沖了出來。“咚咚咚咚!”鼓聲似乎有些雜亂,不似方才那般清亮,顯得聲響渾濁,長銘一抬頭,就看到在前方手拿磚頭的洛江紅,他神色慌張地對長銘擺手,正意圖解釋自己不是想一磚頭砸死長銘之時,長銘已然將他拖著跑出去了。這一地的歲月狼煙,行人尚且磕磕絆絆,騎馬就更行不通了,然而長銘身手矯捷,幾個起躍就跳出了一丈之外,再手腳并用翻過了一片斷墻,回頭一看——洛江紅似乎頗有同槍兵同歸于盡的氣勢。即便他是個興主,對方只是一群和生,然而他從未練習(xí)武藝,在這種坑坑洼洼的地方就更是跑不開了,若非之前長銘拉著他跑了一段,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碎尸萬段了。長銘頓時覺得天昏地暗的無奈,明明是一個興主,卻還要被和生追的滿地亂跑,逼得長銘只得回身接應(yīng)。“咚咚咚!——”那戰(zhàn)鼓之聲再度響起,不復(fù)方才的慌亂,槍兵似乎也開始一鼓作氣了。長銘左手一動,將短橫刀,重新嵌回長橫刀之中,改為雙手握住刀柄,直沖出去,后一躍而起,揮刀劈下,似有雷霆貫空之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