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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銘擺手道:“洛主事不該以貌取人,生而不老可是多人夢寐以求之事?!?/br>洛江紅咂舌,訕訕告退。讓谷粱以晴架馬車是正確的選擇,連顧小舞都差點睡過去,且不說車馬之緩,意外也不少,時而車軸不穩(wěn),請顧小舞下車,一干人等在修理,時而又是馬見青草,輕易不肯挪動,這么一步三晃悠的,居然傍晚順利抵達書城,洛江紅已經(jīng)嘆服了。“收拾行裝,各自去休息,明日卯時出發(fā)。”長銘吩咐之后,大家作鳥獸散去。白日雖然沒有快馬加鞭更沒有什么追星趕月,然而這種連走路都不如的行進速度,實在讓洛江紅提不起精神,挨上枕頭便嘆息睡去,長銘已經(jīng)不知所蹤。也不知昏睡多久,忽而聽得房門響動,驚坐起一看,是楚廣良風風火火地進門來,劈頭蓋臉就是一句:“營長有令,我們連夜出城,快快起身!”洛江紅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楚廣良,冷道:“你們傻嗎?現(xiàn)在月上中天,城門早已下鑰,如何出的去!”楚廣良并未解釋,手上一動,就將自己的長矛架于洛江紅肩膀之上。洛江紅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只得起身快快收拾行禮。方興艾架著車馬和一干人等一路狂奔,遠遠便已經(jīng)見到長銘在城門等候,見眾人到來,便揮手讓身后守城士兵打開城門,自己跳上馬車,這一隊車馬便風風火火出書城向南而去,連照明的火把都未曾舉起。“你居然能打開城門?”洛江紅策馬在馬車邊問長銘。“別這么說,本官只能打開書城的城門,可打不開王城和夏城的?!遍L銘并未掀起車簾,而是在馬車中悠然回答。洛江紅了然,畢竟?jié)竞庸任惶幫醭呛蜁堑闹虚g,和太守有些交情,又是皇帝敕命,開個城門不算什么難事,想來他早早決定這般作為,好連夜趕路。洛江紅撇頭看了一同疾奔的馬車一眼,依舊愁眉不展,雖然出其不意,但是……即使是三歲小兒都知道,此行必定無法太平,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錯覺,遠處似乎傳來了另一隊馬蹄聲響,似夜鬼催命一般聲聲逼近,馬車上的風鈴在顛簸中也在清脆作響,更顯得馬蹄慌亂。夜半不僅僅是出逃的好時機,還是殺人放火的好時機。他們在這林間小路上全速奔馳,卻全無舉火,只能依靠微弱的月光勉強辨別一二,兩邊幽深的樹林中,似乎鬼魅橫行,帶起陰風陣陣。這實在太過荒唐,洛江紅心中哀嘆不已,如果哪位傳說中的大軍長知道自己因為一個年幼豎子身敗名裂,也許得吐血。一場月下追逐似乎已經(jīng)到達了終點,風鈴作響的聲音在夜空回蕩,為首一人策馬前行,高舉火把,黑暗之中只能看得清前方影影倬倬有車馬的痕跡,他便隨手一揮,后方人等紛紛彎弓上箭,只見黑暗之中,火把向前一揮動,像是照亮了明月一般,身后立時有破風之聲涌起不竭,箭如雨下。“噼里啪啦!——”幾聲干凈利落的馬車炸裂聲響之后,伴隨馬匹嘶鳴,哀嚎不止,驚飛無數(shù)鳥雀!四下寂靜,一切如平地起雷一般響亮,只怕不知傳出多遠。馬隊放緩速度,舉著火把策馬前行,為首之人皺眉,心中有些惴惴難安,若是當真成功射殺這么多人,怎么會只有這些許聲響?忽而耳邊傳來此起彼伏的哀嚎之聲,他尚且未反應(yīng)何事驚慌,就察覺群馬亂奔,將他左右沖突來去,險些掀下馬來,眼角似有察覺到森森寒意,抽搐不止,他強迫自己轉(zhuǎn)頭迎敵,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就已經(jīng)摔下馬去,受馬蹄踐踏而死。長銘聽得哀鴻遍野和馬蹄慌亂,再三確認殺手馬隊再無人舉火,便轉(zhuǎn)頭對楚廣良道:“舉火,清掃?!?/br>洛江紅這才在夜色火把映襯之下看見這青年人俊美的側(cè)顏。想起方才那些殺手舉火前行,后又緩步策馬,因而被藏匿于林間的七營借著火光,在敵明我暗的時候瞬間殺盡,若非長銘不允舉火而令連夜前行,只怕免不了一場快戰(zhàn)。長銘一路走過,見有人俯于地面,身中數(shù)箭,痛得打滾不能,便半蹲下身,以橫刀按壓,冷聲問道:“你們派了多少人?”“不…………不知道啊……”“再不說,我可動手了?!?/br>殺手連忙告饒:“大概有四五十人!”長銘順手抽刀,切斷了他的喉嚨。“七營長”,洛江紅疑惑道,“為何不見顧大人?”長銘收刀,示意眾人掩埋尸首,清點人數(shù),轉(zhuǎn)而對他道:“我又何時說過顧大人和我們一同出城?事不宜遲,速速趕往夏城!”顧小舞清晨醒來之時,詫異一夜無夢,居然睡得如此安穩(wěn),門外谷粱以晴在叩門,說是為她送來了早飯。不同于昨日的黑衣輕甲,她今日倒是換了一生小姑娘家的打扮,頭發(fā)整整齊齊地綁好,一身輕快的淺色衣著,不似要趕赴夏城,倒像是一路游玩。“營長吩咐了,您用好早飯之后便啟程,下官一路護送您前往夏城。”“只有你一人?”“不錯”,谷粱以晴點點頭,“藏木于林,虛實難辨。”李長銘帶人連夜趕路,過原城在卯時到了丘城,便不在前進,而是尋了驛館令眾人休息,無意間瞥見洛江紅并未著急入睡,而是將馬匹草料都一并收拾妥當。“不曾疲乏?”洛江紅搖頭笑道:“這沒什么,雖然武藝不通,但是下官身體還算強健……七營長若是為了下官才下令休息,倒是不必的……”“七營眾人也要休息”,長銘上前去,拍了拍自己馬兒的脖子,馬兒一邊嚼著草一邊不緊不慢地蹭著他,他緩聲道,“好歹是個興主,本官不會顧慮的,去休息吧。”“馬上去”,洛江紅哭笑不得道,“還要趕路,先喂好馬匹要緊。”長銘轉(zhuǎn)臉到一邊去,笑而不語。有人說過,絳元的心情是變幻莫測的,時好時壞,時起時落,當初洛江紅不以為意,直到兩天前,將信將疑,到現(xiàn)在,堅信不疑。抵達丘城之后,長銘再也沒動過,七營的人每天好似開始無所事事的曬太陽,有人早已按捺不住向長銘進言應(yīng)該盡速前進,然而長銘笑著答應(yīng),卻置若罔聞,眼下更是和楚廣良結(jié)伴在丘城四處游玩,身著一身常服,頭發(fā)也松散綁著,看起來已經(jīng)完全不記得三天前夜半三更策馬狂奔的事情了。洛江紅已經(jīng)放棄勸說了,就看著長銘抱著一包甜點回來分發(fā)給眾人,順手也給了洛江紅一點,他看了看,不好發(fā)作,也沒有丟棄。直到正午時分,眾人用過午飯之后,長銘才突然道:“即刻,收拾行裝,我們出城南去?!?/br>眾人先是一愣,隨后兵荒馬亂地忙碌起來,長銘似乎也無暇多說,兩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