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地進行每一次拍戲。盡量減少NG的次數(shù)，這樣才能將進度維持在一個最快的路徑上。而如果因為是和它對戲的人不斷NG，它也是毫無辦法的，所以當劉雅菲提出要和它單獨練習，歐瓦簡直求之不得。

果然第二天他們的對戲一條就過，林戈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心里為歐瓦感到高興的同時眼神暗了兩分。

雖然在同一組拍戲，幾乎是每時每刻都能看到歐瓦，但這種私人情緒他不能帶進工作里，就連中間休息的部分時間，他也多數(shù)是在和旁邊攝影師討論下一幕的移動位置和場景布置，只有偶爾才能多看歐瓦兩眼。

“很好！保持這種水準的話今天可以提早收工?！绷指昴弥O(jiān)視器對他們笑著說，“接下來還有2個月，大家再堅持一下！”

劉雅菲聽到這話頓時打趣他：“林導，趕著提早收工要做什么??？我可沒有男朋友在家等，晚點也沒事??！”

“話不是這么說的，你是沒有男朋友，但其他人有??！你這么說不是妨礙人家的感情生活嘛！”林戈反駁她。

林戈年輕，和其他工作人員混熟很快，大家都是年輕人，聊起來也就沒了顧忌，當下就有人調(diào)侃他。

“林導，你是為了我們的幸福還是為了自己?。俊?/br>
“就是啊，怕累著人家歐瓦就直說嘛，遮遮掩掩的干什么！”

林戈咳嗽了幾聲立即轉(zhuǎn)移話題：“行了行了，都準備好了沒，下一條！”

萬能的工作狀態(tài)一開，其他人也立馬收斂了笑容開始認真起來。林戈松了口氣，忍不住看了歐瓦兩眼，卻發(fā)現(xiàn)對方仍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他立即明白歐瓦是正在處理潮水般涌入的記憶，這段時間歐瓦的身體健康率下滑，導致它的很多功能都一并出現(xiàn)了停滯和出錯，連帶著處理這樣簡單的信息流入，都不像之前那般幾秒就行，而是有了幾分鐘的僵直狀態(tài)。這樣的情況讓林戈很是擔心，可是他也知道歐瓦已經(jīng)決定的事不會更改，只好把這種擔憂放在了心里。

歐瓦明白林戈的顧慮，作為機器人，它并不害怕死亡，無數(shù)的歲月就像流星一般從天邊劃過，唯一殘留下的是系統(tǒng)中那些正在不斷得到補充的記憶。

【滴！自我進最終層待開啟！警告！自我進化最終層待開啟！檢測到目標處于‘收集者’狀態(tài)，是否延后執(zhí)行？】

歐瓦一愣，立即選擇了【是】，但這一瞬的猶豫也使它的演戲被迫中斷，林戈皺著眉喊了“CUT”。

“剛剛怎么了，不舒服？”

“只是…走神了…一下，對不起…啊?！睔W瓦抱歉地對眾人說，撓了撓頭重新站在了剛才的位置上，扭頭對劉雅菲道：“重新…開始吧?！?/br>
“行！”劉雅菲嫣然一笑，整了整自己的戲服重新待機。

林戈擰緊了眉毛，他知道身為機器人的歐瓦，不可能再演戲的過程中忽然出什么差錯，唯一的解釋是對方一定出了什么問題，可是現(xiàn)在并不是問這個的時候，暫時放下了擔心，林戈繼續(xù)進行拍攝。

結(jié)果林戈之前雖然說要提早下班，卻因為這一天的進度表里大多是夜場的戲，硬是拖到了晚上1點才收工。

一宣布收工，歐瓦立即就開啟了[執(zhí)行進化]的任務(wù)。

【警告！系統(tǒng)即將重啟！確認一遍，系統(tǒng)即將重啟！】

之前的進化都是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從未跳出什么系統(tǒng)重啟的指示，歐瓦吃驚之余戩來不及取消，立即轉(zhuǎn)身躲進了車里，接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直覺。

【系統(tǒng)重啟完畢！】

【開始進化倒計時：10、9、8……】

【完成度20%……60……80……100%！】

【系統(tǒng)更新完畢！自我進化最終層（1）開啟！進入掃描階段！】

歐瓦感覺視野慢慢開闊起來，緊接著腦海中一下子塞進了無數(shù)的記憶，從它最初誕生，到和朋友相識，再到經(jīng)歷了那樣一場致命的毀滅……這一切猶如走馬燈一樣在眼前飛快而清晰地掠過，最后到了和林戈在一起的時候才逐漸定格。歐瓦忽然恍然，原來機器人的進化，和這些情感要素息息相關(guān)，如果不是遇到林戈，并對他產(chǎn)生了不同的感情，那么或許它離自我進化的最終層還有好幾百年的距離。

“出什么事了？”林戈一早就注意到了歐瓦的反常，見它在車上失去了知覺也不敢打擾，怕影響到歐瓦，這會兒看見歐瓦睜開了眼睛才放回了心，不由著急地問。

歐瓦于是將情況的大概和林戈說了。

“有什么不一樣的感覺？”

“暫時…沒有，但是…一定會…有變化的！”歐瓦定定地說，那是它曾經(jīng)無比羨慕的進化。它之前還以為自己只能通過聯(lián)邦的情感芯片來獲得感情，可是現(xiàn)在它不僅有了喜歡的人，甚至連進化都已經(jīng)達到了最后一層，雖然最終層的數(shù)字后面有個（1），可這不妨礙它感覺到興奮。

很有可能，在記憶修復率達到100%之前，它就能完成無數(shù)機器人的愿望——通過機器人自主進化！

那樣的機器人在它們的世界里不但有其他機器人無法企及的高度自由，甚至在聯(lián)邦里都占有一席之地，甚至有幾個聲望極高的機器人在世界會議上都占有一席之地！原本那是它想都不敢想的事，可是隨著認識林戈，這一切都有了轉(zhuǎn)機。只要能夠通過自我進化成為最高型的智能機器人，它能夠安然地回到自己的世界的概率，能夠足足再增加20%！這怎能讓歐瓦不感到驚喜和開心！

林戈看見歐瓦亮晶晶的眼睛似乎會發(fā)光一般，干干地笑了兩聲。

他怎么能不明白歐瓦欣喜的原因？雖然同樣也替歐瓦感到高興，心里卻總是會有些酸楚。

被巨大的驚喜砸到的歐瓦并沒有察覺到林戈笑容里的干澀，而是傻乎乎地笑了笑，握了握拳，堅定地說：“我一定…能夠…救它們！”

林戈那個時候沒有多說什么。

如果歐瓦再仔細一些，就會發(fā)現(xiàn)林戈當時的眼神有些落寞和灰暗，卻只是一瞬后又重新恢復了原先的神采。那樣的眼神里其實包含著很多東西，只是歐瓦就算看到了，也不能全數(shù)解讀出來，林戈的眼睛如果會說話，那么他說的一定是：我在等你。

拍攝有條不絮地進行著。

期間也出了一些小狀況，比如有個男藝人被道具刀傷到了眼睛，有個群眾演員因為腳滑摔倒頭卻磕到了石頭……但總體而言還是順利的，起碼幾個主演都沒有出什么大問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劇組會平安地完成拍攝的時候，忽然傳來了噩耗！

女主角劉雅菲在假期和朋友外出時出了小車禍！

司機疲勞駕駛。

而偏偏劉雅菲又難得地坐在了前排，前窗玻璃破碎的時候有很多細小的玻璃碎片飛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