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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一切優(yōu)勢在沈容考上了大學(xué)之后就蕩然無存了。 C城大學(xué)的學(xué)生一畢業(yè)后就是干部身份,分配的崗位也是坐辦公室的,升遷機(jī)會也比工廠里的普通工人多多了。 而他現(xiàn)在也只是個工人,而且就這個工作還是他嫂子讓給他的。 沒錯,柯興言的工作是柯家大嫂讓給他的??录掖笊┮恢笔桥R時工,這個工作原本是柯家大哥為老婆走的門路,但柯興言回城后一直沒有工作,柯母就盯上了這個活,天天逮著大兒子哭訴。最后鬧得沒有辦法,一家人達(dá)成了協(xié)議,這個工作讓給柯興言,柯興言每個月給柯家大哥十塊錢。等過幾年,柯母退了下來之后,她的工作崗位就由柯大嫂去頂替。 其實(shí)柯母也可以提前退下來,把工作讓給兒子或者小兒媳婦的,就沒這矛盾了。但她偏不,大兒媳婦進(jìn)門六七年,就生了兩個賠錢貨,連個帶把的都沒給他們柯家生,憑什么把工作讓給她?自己回來給她帶兩個賠錢貨,給一家老小洗衣做飯? 唐宏利看著柯興言失態(tài)的樣子,想起了上午自己聽到方秘書說起這事時的反應(yīng),有點(diǎn)同情他??偹悴皇侵挥凶约阂粋€人眼瞎了,還有個比他更瞎的。 “這是郭副書記的秘書親自說的,你覺得有假嗎?”唐宏利反問。 柯興言咬住唇:“可是……可是就她那樣,怎么可能?大學(xué)可不是那么好考的?!?/br> 自己考了兩回,連個大專都沒考上,而沈容卻一下子考上了大學(xué),這豈不是說,他連個村姑都不如?柯興言拒絕相信這個事實(shí)。 唐宏利看著柯興言一直在糾結(jié)于沈容到底有沒有考上大學(xué)這個事,從頭到尾問都沒問柯母一聲,譏誚地勾起唇笑了,這涼薄的母子倆。 他拉著還想找柯興言理論的母親,勸道:“媽,算了,回去吧,你吵一場又有什么用?我的工作也回不來,處分也不會被撤銷,走吧?!?/br> 二舅媽還在忿忿不平:“可真是便宜他們母子倆了,以后再也不能跟他們來往,這??佑H戚的掃把星?!?/br> 柯興言在后面聽到這話非常尷尬,見人要走,他終于記起了他媽,連忙問道:“宏利,你回來了,那我媽呢?這都中午了,她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 唐宏利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他一眼:“你媽因?yàn)閳蠹侔?,要被拘留七天!?/br> “啊,怎么會,這……我媽不是不知道嗎?這只是個誤會而已……”柯興言嘟囔道。 唐宏利冷漠地說:“你跟我說這個也沒用,我也因?yàn)檫@個誤會停職了?!?/br> 柯興言無言以對。 唐宏利眼睛一瞥,余光瞟到了站在樓梯口的楊紅,他故意又加了一句:“找我是沒用,不過我看沈郭副書記蠻器重沈容的,如果有她說情,加上她這個事主都不介意了,興許你媽能早點(diǎn)放出來。” 說完,他拉著他媽就走了,在過道處碰到楊紅這個表嫂時連聲招呼都沒打。 楊紅難過地低下了頭,抓住衣擺,瘦弱的臉上一片蒼白。不光柯興言母子看不上她,就連柯家的親戚也看不上她。 結(jié)婚那天,她就知道柯興言在鄉(xiāng)下結(jié)過婚還有個兒子,那時候她就很難過,甚至有一瞬的沖動不結(jié)這個婚。 可不結(jié)婚她能去哪兒?工廠里的職工宿舍非常緊俏,很多老資歷的都沒排上,目前她肯定沒份兒,家里的財(cái)產(chǎn)房子都是兩個弟弟的。 弟弟們長大了,要結(jié)婚了,家里就兩間屋子,住不開,她不嫁人,怎么給弟弟們騰房子結(jié)婚?如果錯過了適婚年齡,以后弟弟們討不上媳婦,打光棍怎么辦? 所以這個婚,她必須結(jié)。 結(jié)了婚,懷了孕,本以為一切都往好的方面發(fā)展了,可她又生了個極不受公婆和丈夫待見的女兒。 而現(xiàn)在丈夫的前妻卻考上了大學(xué),有了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未來。不管是丈夫因?yàn)楦鞣N不甘而惦記著前妻,還是自尊備受打擊,一蹶不振,很顯然,未來一段日子,家里都不會太平。 一旦有了氣,這些人能將火氣發(fā)到哪兒?還不是她們母女的身上。 想到這里,楊紅的神色又黯淡了一些。她只是想平平靜靜地過日子,咋就這么難呢? 嘆了口氣,她踏上了臺階,剛走到二樓的走廊上,就聽到屋子里傳來女兒猛烈的哭聲,其中還夾雜著柯興言的怒吼:“哭哭哭,一天到晚都只知道哭,老子欠你的,生了你這個小討債鬼!” 幾個月大的嬰兒,不會說話,不會走路,不能照顧自己,肚子餓了,拉了大小便,可不是就只能用哭來提醒大人? 楊紅不理會柯興言的謾罵,推開門,直接往臥室里走過去,抱起女兒,先幫她把褲子和尿布換了,然后利索地倒了半壺架在煤爐子上的熱水,沖了點(diǎn)冷水,給女兒把屁股洗干凈,換上了干燥的衣服之后,又趕緊去煮米糊。早上就只吃了點(diǎn)米糊,這都過去一上午了,孩子肯定是餓了,所以才會哭個不停。 柯興言見她回來,連話都沒說一句,就顧著那小賠錢貨去了,心頭不爽,坐在那兒,大爺似地喊道:“我餓了!” “飯一會兒就好?!蹦鎭眄樖艿臈罴t回了一句。 柯興言看著她死氣沉沉的背影,嫌惡地撇了撇嘴,這個女人才二十幾歲,卻已經(jīng)活得像個四五十歲的老婦人了,一點(diǎn)活力都沒有。剛結(jié)婚那會兒還好,兩人還能說幾句話,自從孩子出生后,她越發(fā)沒有情趣了。 柯興言只顧著抱怨楊紅沒情趣,不知道討好他這個丈夫。但他忘了,楊紅又要上班,又要照顧孩子,還要做家務(wù),一天到晚忙得腳不沾地,還要承受他們一家三口的責(zé)備和遷怒,她還能有心思和力氣跟他小意溫存才怪了。 簡單地吃過了午飯后,柯興言對楊紅說:“你下午請個假,去派出所那邊問問,媽究竟是什么情況?!?/br> 楊紅看了柯興言一眼,他的傷其實(shí)已經(jīng)好了大半,現(xiàn)在天氣不算很冷,也不熱,午后陽光蠻暖和的,他慢慢走去派出所也不是不可以,卻要讓她去。 “我們單位最近事情很多,大家都加班加點(diǎn),我請假領(lǐng)導(dǎo)恐怕不會批?!?/br> 柯興言斜了她一眼:“你婆婆都出事了,一天假都請不了?” 他剛說完這話,門口就響起了柯父的聲音:“行了,楊紅請假去派出所也沒用?!?/br> 柯興言馬上站了起來,急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