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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救救奴婢,讓奴婢回來伺候你,好不好?”雪蓮絕望之下,想到了沈容當(dāng)初的提議。 沈容睜開一雙冷冽的眼睛,淡淡地提醒她:“雪蓮,我已不是司馬家之婦,哪還有決定你去留的權(quán)利。我乏了,你回去吧!” 雪雪連忙拖著她的胳膊,將她扶進(jìn)了內(nèi)室。 雪蓮坐在地上怔怔地哭了出來,低泣聲傳到內(nèi)室,沈容閉上了眼,權(quán)當(dāng)自己沒聽見。自己選的路,就是腳底磨出了泡,也只能繼續(xù)走下去。更何況,司馬沖天的罪名是盜竊,又不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作為他的小妾,雪蓮頂多是跟著吃點苦頭抑或是整個司馬家土崩瓦解,大家四散離開罷了! 雪蓮之所以難過,是因為她的靠山?jīng)]了,想再找一個罷了!但這種背主的奴婢,沈容是萬萬不會收的。 伺候沈容躺下,雪雪輕輕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厭惡地看著雪蓮,硬是拽起她,將她拖了出去,摔在門外:“滾,這時候你好意思來求小姐了?爬司馬沖天床的時候怎么沒想想小姐。咱們這里不歡迎你,趕緊給我滾!” 雪蓮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司馬家。 一進(jìn)門,等得很是焦急的琯琯和小魚就迎了上來,緊張不安地問她:“雪蓮,怎么樣了?夫人有辦法嗎?” 雪蓮吸了吸鼻子,慘笑:“夫人說莊主得罪的是尊貴的寧王,她也沒法子。只能讓康伯先拿點銀子去牢里打點獄卒,想辦法見莊主一面,搞清楚是什么狀況再說?!?/br> “銀子……”琯琯低喃了一聲,“原來是這么回事?!?/br> 這話引起了小魚和雪蓮的注意,兩女齊刷刷地扭頭,望著她:“琯琯姐,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琯琯環(huán)顧了四周一眼,沒瞧見人,這才低聲說:“我剛才聽說康伯回來了,還以為雪蓮也跟他一起回來了,就跑了出去,走到外院的時候,聽到康伯在叫人把莊主書房里那只端硯收起來送去典當(dāng)!” 雪蓮腦子沒轉(zhuǎn)過彎來:“這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小魚看了她一眼,眼底隱隱帶著羨慕,雪蓮一個丫鬟出身,還這么傻愣,也就是遇上了夫人那樣好性的主子。 她愁眉苦臉地說:“康伯是要去牢房里打點獄卒,為了這事都要去當(dāng)端硯,說明府里已經(jīng)沒錢?!?/br> 而現(xiàn)在司馬沖天又進(jìn)了牢房,沒了進(jìn)項,這個家怎么辦?每天一二十張嘴可都等著吃飯呢! 雪蓮也想通了這一點,臉色乍然一白。她沒料到,自己最憂心的竟然是填飽肚子的問題,這可是她過去十幾年從未想過的事。 “不會吧,咱們好好的一個司馬府,不會連這點銀子都拿不出來吧!”雪蓮猶自抱著希望。 琯琯瞥了她一眼:“你沒發(fā)現(xiàn),自夫人離開后,府里的伙食就一日比一日差了嗎?” 雪蓮一個丫鬟,小魚一個貧窮農(nóng)家女,兩人從小都沒過過什么好日子,可能體會不到這里面的差距。但琯琯不同,她可是當(dāng)名、妓培養(yǎng)的,吃穿用無不精致,所以第一個就察覺到了伙食的改變。像一日三餐中,rou類雖然還是不少,可都由比較昂貴的羊rou換成了廉價的豬rou,這種悄無聲息的細(xì)節(jié)變化,不細(xì)心的人不會發(fā)現(xiàn)。 經(jīng)她一提,雪蓮和小魚也察覺到了。 兩人更加惶恐:“琯琯姐,那咱們怎么辦?” 琯琯抬頭看著灰蒙蒙地天空,情緒低落地嘆息道:“這司馬家的天怕是要塌下來了,好在我手里還有點細(xì)軟,你們也各自做好準(zhǔn)備吧!” 什么準(zhǔn)備,她沒說得太直白,小魚和雪蓮還是聽明白了。兩人對視一眼,皆匆匆回了房,清點細(xì)軟和值錢的東西,收拾了起來。 第76章 076種馬文原配 康伯懷揣著典當(dāng)端硯得來的幾十兩銀子, 來到了府衙的牢房前, 請求見司馬沖天一面。 獄卒自是不答應(yīng):“見什么?走走走,當(dāng)這是菜市口呢?誰都能進(jìn)來?!?/br> “差爺, 行個方便, 行個方便, 我就說幾句話就走……”康伯說話間, 偷偷往獄卒的手里塞了兩吊錢。 獄卒飛快地將錢藏進(jìn)了袖袋里, 瞥了一眼康伯:“咳咳, 看你老頭子可憐,老子今天大發(fā)善心,進(jìn)去吧, 長話短說,別呆太久!” “誒, 差爺放心,老頭子很快就出來?!笨挡殖z卒拱了拱手, 這才飛快地跑進(jìn)了牢房里。 獄卒把康伯領(lǐng)到了司馬沖天關(guān)押的牢房外面,一點下顎:“那, 這就是了, 有什么話快說?!?/br> “謝謝差爺?!笨挡斯?,心疼地看著牢房里躺在干草中, 渾身上下都臟兮兮, 臉上還有印子的司馬沖天。他家莊主, 以前在江湖也算小有名氣的少俠, 意氣風(fēng)發(fā)的好男兒, 怎的到了京城卻成了這樣。 康伯嘆了口氣,輕輕地喚道:“莊主……” 他的聲音在空寂的牢房里回蕩。 發(fā)燒使司馬沖天的腦子暈乎乎的,聽到康伯的聲音,還以為是錯覺,直到睜開眼,真的看到康伯抓住牢房的兩根鐵欄桿,臉擠在兩根鐵柵欄之間,都快變形了,他才意識到,這不是夢。 “康伯,你來了,??!”司馬沖天趕緊爬了起來,一動,就扯動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氣。 看得康伯恨不得幫他疼:“莊主,你慢點,慢點,不著急!” 司馬沖天一瘸一拐地,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欄桿面前,喘著粗氣看著康伯。 離得近了康伯這才看清楚,司馬沖天渾身上下都是傷口,血凝結(jié)在破損的衣服上,跟皮膚粘在一塊兒,一扯傷口就撕裂,血跟著流了出來,再看他的臉,憔悴不說,臉上還有一道紅痕從眉骨劃過,有兩寸長,快拉到太陽xue了。這不是破相了嗎? “他們就沒幫你處理處理傷口嗎?”康伯痛心疾首地抓住了司馬沖天的手,這一觸碰,他就發(fā)現(xiàn)就不對勁兒,“莊主,你發(fā)燒了!” 司馬沖天張開已經(jīng)干得開裂的嘴唇,虛弱地說:“好像有點!” 康伯看得直皺眉,他只知道司馬沖天被抓進(jìn)了府衙的牢房,但沒想到,是這個樣子被抓進(jìn)來的。這么重的傷竟放任不管,這衙役是想拖死他家莊主嗎?得虧他聽了沈容的勸,想法子來見了莊主,不然再晚幾日來,只怕就要給他家莊主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