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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皇的,未成年嘛。結果今天一走神兒竟然喝了兩杯,嗯,葉空的直接倒給他了,嘛,好久沒有這種暈陶陶的感覺了,嗯,感覺也挺不錯。隨著月考成績的發(fā)布,預示著春末夏初的四月份也姍姍來遲,今年的春天走的略緩慢了些,雖說中午可以熱的穿短袖,但到了早晚還是要穿長袖外套,甚至偶爾天氣不好還要穿上薄毛衣。井冉與葉空的月考成績都不錯,井冉依舊穩(wěn)坐年級第一,葉空也從萬年墊底爬到了中游,所以班主任對于他們繼續(xù)不上晚自習也沒有再說什么。有人說,清明節(jié)或大或小總會下雨的,以前井冉并沒關注,而今年,果然下雨了,不是那種讓人心情舒暢的及時雨,而是那種時斷時續(xù)讓人有種說不出的煩躁感。也許這只是他個人的感受吧,因為他們那些沒心沒肺的同學們,只是在慶幸可以多個小長假而已。"只買鮮花嗎?還是要買些燒紙之類的吧。"葉空抱著一大束香水百合,跟在井冉后面走的有些踉蹌,花束好重,而且,他一點都不覺得有什么香水味道,好臭。"人死如燈滅,整那些沒用的干嘛?"井冉摸了摸口袋,摸索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找香煙,他都多久沒抽了看來他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全不在乎。"可是,我們又不知道死了之后到底會怎樣?萬一,人家都有收到燒去的錢,你mama卻沒有怎么辦?"葉空記得每到清明或者鬼節(jié),他們小區(qū)里很多人都會在沒人的角落燒紙。他從黑暗里望去,那猛烈跳躍的火焰仿佛在舞蹈一樣,就像是迎合著邊燒紙邊碎碎念的親人一樣。莫名的讓他感覺很溫暖,一點都不覺得可怕,只有第二天看到一地灰白色煙灰時,才有種物是人非的感傷。說起來,他都一直不知道他祖父母的墓地在哪里呢,也沒有祭拜過,他好像跟他父親也沒什么不同的樣子都不怎么孝順,雖然他從沒見過他們,據(jù)說在他出生前就先后過世了,不過,他一次也沒想到要去看看。井冉頓了頓腳步,最后還是在擺滿掃墓用品的老街上,買了一堆燒紙,還有香燭,總覺得自己很蠢,說不定他媽看到這些會嘲笑他也說不定。守著小攤的頭發(fā)花白的嬌小老太太,還很熱心的教他如何整理這些值錢,一刀黃色的紙錢上雖然夾著那個世界的冥幣,不過最好還是要用人民幣大體掃印一下,誰知道那個世界是不是更認人民幣呢。還有,要把每一刀紙都用手指轉成扇形,這樣方便燒灌了一耳朵的燒紙規(guī)則的井冉有些黑線,總覺得果然隔行如隔山,更何況是跨著陰陽兩世界呢,得了,反正九十九拜都拜了,不差這一回。回到家的兩人,光弄紙就弄了半天,好在他們起得早,要不然到了位置在城郊的墓園也得中午了。"我想問問曲奶奶,祖父母的墓地在哪里?嗯,我想去看看。"葉空低著頭,有些不自在的說,井冉不會認為他只是稍帶著想起來的吧,雖然如此,但他還是不想被他看成一個不知道孝道的人。井冉有些驚訝,接著就有些了然,倒沒有葉空所擔心的那樣,只是有些不確定那兩位老人家有沒有墓地,畢竟他們的兒子連唯一的住所都賣掉了,怎么會舍得給他們置辦墓地?尤其是如今的一塊墓地不比市區(qū)的房價更便宜。果然,他打電話給曲主任時,那邊愣了好久才有些感慨的說,兩個人的骨灰盒仍然寄存在火葬場,費用她一直代繳著,不過,如果葉空能去看望他們的話,他們肯定會很高興的。"下午一起去吧,嗯,要不要直接給他們買塊墓地?"井冉覺得總寄存在那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兒,算起來也寄存了十幾年了吧。雖然,他不相信什么前生來世之類,但對比于其他在清明節(jié)有埋骨之地,有后人祭拜的逝者來說,一直沒有入土為安,外人看來總有那么點兒凄涼。若是真有靈魂不滅、徘徊不去的話,那就更讓人、鬼都分外心酸了。"不要!"葉空突然大聲說道,在井冉的詫異眼神下,才不自在的囁嚅道,"我會買的,我會努力賺錢,讓他們入土為安的。"身邊的小白用鼻子頂了頂他的手掌,有些不安的看著站著的兩人,似乎以為他們在吵架。葉空安撫地摸了摸它的大腦袋,深吸了口氣,眼神堅定的看著井冉的眼睛,說道,"這是我的責任。"井冉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不由自主地上前擁抱住他,拍著他的背,說道,"我知道了,我會給你加油的。"他的語氣里有著他自己都難以辨認的復雜嘆息。總覺得懷中這個人,似乎每天都會給他驚喜,仿佛是剛從冬天里蘇醒過來的嫩綠而又脆弱的萌芽,一天一個變化的成長著,誰都不知道它將來會長成怎樣的參天大樹,或者是只是長成一株脆弱卻堅強的花木。作為一個旁觀者也是培育者的井冉,有種既驕傲又不安的感覺,這也許就是古文里描述的,家有女兒初長成的復雜感受吧,嘛,好在他們同齡,可以一直陪伴著長大。☆、第十八章今天的出租車不太好打,不過好在井冉有提前預約,今年的清明節(jié)剛好趕上了周末,南來北往的車輛穿梭不已。尤其是前往東郊山區(qū)的路,越到目的地,越是停停走走,司機師傅說,都是去掃墓的,其實,三天假期呢,干嘛都趕到今天呢?可是,只有今天是清明節(jié)啊,葉空不太高興這個司機的一路抱怨,還有對掃墓人群的不滿與不以為然。只是今天而已,作為生者,總要對逝者多些尊重不是嗎?雖然葉空沒說出來,但井冉還是看出幾分,看了看窗外,離山腳也不遠了,送葬時他來過,倒也算熟悉地形,于是就提前下了車,打發(fā)走了依舊有些怨言的司機,兩人拿著不算重的物品向山腳走去。天空依然飄著細如牛毛的雨絲,斷斷續(xù)續(xù)的,讓人不知道值不值得撐開傘,井冉他們沒撐傘,兩人都穿了防雨的鐵灰色戶外服,葉空穿的是井冉的。井冉看著被大大的外套罩住,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葉空,思量著也許該給他倆置辦些運動裝了,偶爾到處走走也不錯。作為一個典型的北方城市,X市很少有像今天一樣如此煙雨迷蒙的時候,路邊在平時看來格外單調的嫩黃色的迎春花,此刻看來也顯得嬌嫩了幾分。更有那被雨水打落在地上的,應景的讓人聯(lián)想到人類比這朝花夕拾的花朵們,命運也沒有太多不同。井冉覺得自己又開始矯情,不悅的甩了甩頭,抱緊了懷里的大束花束,覺得自己有點兒傻,直接從花店拿了一捆沒拆包的百合,本以為拿著方便,誰想到這么沉,花店老板也太不地道了,也不知道提個醒。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