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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理樊佳,輕聲說:“我不餓?!?/br> 殷逢點點頭,把水果收回去,不知道從哪里又摸出一把牛rou干顆粒,遞給她。這下尤明許被逗樂了,拿了一顆吃,說:“你是小叮當嗎?” 這高大的家伙,一身運動衣褲,小白鞋,胸前掛著張專家證,抱著一個好大的運動背包,他當自己來秋游的么? 自從殷逢幫他們破了上個案子,加之本來就有專家證,陳楓不知何時還替他走了內(nèi)部流程,于是他現(xiàn)在也算在系統(tǒng)里掛職,可以名正言順協(xié)助破案了。 殷逢卻只微微一笑:“你累了可以靠著我睡。”然后把背包放在地上,閉上眼,做出很認真睡覺的樣子。只不過朝著她那邊的肩膀,明顯有點傾,等著人靠。 尤明許笑笑,閉眼往窗戶上一靠。他們天沒亮就出發(fā)了,很快她就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間,感覺車過了個坑,騰起了一下。她沒睜眼,皺了皺眉,剛要繼續(xù)睡,就感覺到什么東西重重地壓過來,還有點熱熱的。 她睜開眼,就看到一顆烏黑的腦袋,壓在自己肩窩里。某人完全睡成了平常的姿勢,長手長腳全部攤開,一只胳膊還搭在了她大腿上。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過來,睡得呼哧呼哧的。 還說要讓她靠,結果自己都成了沒骨頭的。 他的頭發(fā)很柔軟,腦袋帶著溫熱的重量,尤明許發(fā)現(xiàn)這么靠著還挺舒服的。 過了一會兒,她閉上眼睛。 殷逢其實感覺到她動了一下,知道她醒了。但他把眼睛閉得緊緊的,故意搭在她大腿上的那只手,微微出汗。 她沒有推開他。 又過了一陣,殷逢緩緩睜眼,感覺到她的頭靠在了自己頭頂,呼吸綿長,應當是睡著了。這樣依偎的感覺,實在太好。殷逢忍不住就笑了。 結果嘴巴剛咧開,就看到前座的許夢山竟不知何時醒了,扭頭看著他。那目光極為玩味。像是剛才殷逢的舉動,他都看到了。 殷逢的反應是……閉上眼,還發(fā)出了兩聲夢里砸吧嘴的聲音,轉了轉腦袋,把臉往尤明許懷里埋了埋,繼續(xù)睡。 饒是從來笑看山河的許夢山,看到這小子的saocao作,也忍不住瞪大眼。再看看“懷抱”著他的尤明許,分明睡得毫無戒備。許夢山突然覺得,尤女王這回,可真是養(yǎng)了頭披著羊皮的小狼啊。 載滿省里精英刑警的中巴車,在縣道旁停下。這里已是湘西腹地,屬于懷城范圍。 縣道旁是片土坡,土坡下有片河灘,長滿雜草,枯黃枯黃,伴著碧色江水,遠遠望去,如同江上荒原。 他們下了車,撥開草叢,越過那片河灘,面前出現(xiàn)一個小灣,水面約莫有三十余米闊,對面是個小島。。 這次的案件,是懷城報到省里,成立專案組支援。專案組領頭的,是位姓譚的老刑警,尤明許是帶隊干活的副手??汕刹磺桑蠓陜赡昵?,曾為采訪過老譚破過的一起重案。約莫殷逢現(xiàn)在,也看不出太明顯的腦殘。所以尤明許帶他來,老譚沒意見。 第74章 懷城警方調了艘小船過來,眾人渡到小島上去。只見河岸邊,還停了艘破舊的小船,滿是剝落的船皮,盡管船身完好,儼然已棄用很久。幾名警察正在小船上勘驗,期望找到任何屬于死者或者兇手的痕跡。 據(jù)說這小島一漲水,就被淹去大半,加上位置又偏,人跡罕至。若不是今日清晨,有漁家回鄉(xiāng)下,從這里抄近路,看到了島上那個東西,尸體不知何時才能被發(fā)現(xiàn)。 說是小島,不過幾百平方的小土丘,雜草叢生、碎石嶙峋。行至島心處,有片低洼地,里頭放著個黑色箱子。 箱子是20寸的,又舊又臟,此時箱蓋是打開的,里頭折了個人。 說“折”,真的就是字面意思的“折”。因為20寸的小箱子,本來是放不下個成年人的,哪怕是苗條的女人。死者全裸,膚色白皙。肢體表面看來完好,仔細一看,就有點古怪。 “樊大頭,你不是個瑜伽達人嗎?”許夢山對樊佳說,“能把自己身體折成這樣塞進這個箱子不?” 樊佳白他一眼。 尤明許拿起死者的小腿,果然,里頭是斷的。只怕是全身幾個主要關節(jié)都被打斷,否則怎么能把身體折得這么平整方正? 殷逢在她身旁蹲下,盯著尸體,蹙眉沉思。 尤明許問:“死者身份確認了嗎?” 樊佳說:“不久前確認了。死者名叫劉伊莎,23歲,懷城理工大學學生,今年剛畢業(yè),辰溪縣人,目前一個人生活在懷城,沒有工作。父母都在老家。所以到今天,都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失蹤?!?/br> “法醫(yī)怎么說?” 許夢山答:“初步判定死亡時間在2天前,致命傷是頭部的一處鈍器傷,目前還無法確定兇器。死者身上還有其他多處軟組織挫傷,但都不致命。她的身體被清理得非常干凈,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指紋和DNA。死前曾經(jīng)遭受性侵,**嚴重撕裂。多處關節(jié)遭遇鈍器擊打斷裂,是在死后造成的?!?/br> 大家一時都不出聲。 冷不丁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所以,兇手反復強jian她很多次,然后殺害,又把她從里到外洗得干干凈凈,然后一節(jié)節(jié)敲碎關節(jié),整齊折進箱子里?” 尤明許心想,家就是家,同樣的情形換到他口里一說,立馬毛骨悚然。 尤明許看了眼周圍環(huán)境,說:“這里車流量雖然不大,但一直有車經(jīng)過,山上也有幾戶人家。 兇手必須用車,才能把尸體運到這里。我想他不會選擇白天棄尸,因為還要提著沉重的箱子,穿過草地、渡到小島上去,一定會被人看到。 查一下昨天和前天晚上,主要是后半夜,有沒有經(jīng)過的司機,看到可疑車輛或者可疑的人,停留在附近?!?/br> “是!” 等現(xiàn)場勘驗得差不多了,尤明許一抬頭,看到殷逢換成坐在尸體旁,雙手撐在地面,擺出個眺望遠方的姿勢。 尤明許走過去,踢他一腳:“走了。” 他不動,抬頭望著她:“你覺得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尤明許反應了一秒鐘,答:“殘忍、暴力、變態(tài)、細心。” 殷逢點頭:“從看待受害者的角度,強jian犯分三種。一種把受害者當’人’,會和受害者交談,企圖建立關系,甚至假裝談戀愛。這種罪犯最缺乏自信。第二種,把受害者當’物品’,他把自己視為專業(yè)罪犯,也許會偽裝身份,也許會準備很多工具折磨受害者,從而達成目的。 第三種……把受害者視為’工具’,兇手是暴力罪犯,具備很強的侵略性,會侮辱受害者,并且強迫受害者參與各種性行為。他們的主要目的,是釋放自己的憤怒?!?/br> 尤明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