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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楊韌問出這話的時候,耳朵還嗡嗡作響,根本沒法聽到自己的聲音。“你最近沒跟他家聯(lián)系嗎?”小毛奶奶知道楊韌是老徐頭的干兒子,兩家走得近,所以看見楊韌什么都不知道,感到有些驚訝,“老徐頭腦袋糊涂了,每天早上就連送小愛上學都會迷路,有時候我送小毛的時候,就順便把小愛一起送過去。本來徐醫(yī)生能在家里照顧他,可是他經(jīng)常自己跑出去。小徐眼睛不好,根本照顧不過來這一老一小。就把老的送到了養(yǎng)老院,把小的送給她媽了?!?/br>老太太雖然平時里就愛八卦,可是看楊韌一臉的鐵青色,也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敢啰嗦,用了幾句話把這一周以來的情況說給楊韌聽。楊韌完全處于懵逼的狀態(tài),甚至微張著的嘴都忘了閉上。小毛奶奶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的情況,見楊韌受到如此打擊完全崩潰,就捅捅他的手臂好心提醒說:“你要是這么擔心,就報jing吧,讓jc來開鎖?!?/br>剛才停止不轉的腦子現(xiàn)在終于又能活動了,楊韌想,jc也不是隨便就破門的,就算jc來了,也得出示相關證明吧?戶口本?結婚證?房產(chǎn)證?什么能證明他和徐遙有關系?(2)楊韌全是汗水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的表情,小毛奶奶也覺得有些害怕,便繼續(xù)出主意:“你要是不想報警,就只能從窗戶爬進去了,這么等肯定沒戲,他一個人住,幾天都不會出門一次,這樣等下去,只能看緣分了?!?/br>緣分一詞剛落地,徐遙家的防盜門突然咔嚓一聲,楊韌和小毛奶奶同時轉頭。只見難得出門的徐遙竟然慢慢地將門打開,然后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他一手提著黑色垃圾袋,一手摸著墻壁,旁若無人地扶著墻壁下樓,動作十分遲緩。似乎他心里早就數(shù)好了樓梯的級數(shù),所以等到了平地的時候,他沒有再用腳去摸索試探,而是直接轉外,可是樓道里總是有很多雜物堆積,還是影響了徐遙的路線,他的腿不小心撞到了東西,然后趕忙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從始至終面無表情。楊韌和老太太一直在旁邊,就算徐遙剛才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也完全看不到人。楊韌腦子似乎直接短路,本能地跟在徐遙的身后,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里回音很大,可是徐遙完全沒有察覺。楊韌這才看到,他的耳朵上沒有戴助聽器。走完了兩層樓梯,徐遙小心翼翼地出樓門,最后一下是摸著樓門的門框,再往外走就沒有了能夠摸索的物體,徐遙沒法再定位,幾乎一步一蹭地向前走,他下意識地把沒拿著東西的那只手抬起來伸到胸前,身體又本能地往后仰些,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撞到過什么東西身體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戒備。(3)好在垃圾箱并不遠,正對著樓門,徐遙的方向感還不錯,至少能走直線,于是就越來越接近垃圾箱。等快走到的時候,他先前伸著的手就碰到了垃圾箱,他竟然也不嫌臟,伸手在垃圾箱的上邊摸索了起來,找到準確的位置,才將垃圾袋扔了進去。全程楊韌都看呆了,他沒想到徐遙會突然開門,更不會想到他現(xiàn)在的視力幾乎用不上,完全靠摸索。他大口的喘著氣,卻覺得喉嚨如同撕裂了一般,他想大聲叫住徐遙,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此時他的腦子十分遲鈍,見徐遙轉過身往回走,他又木呆呆地跟在徐遙身后。回程和去的時候一樣,徐遙這上下二樓的時間,換個正常人都能從六樓上下一趟了。剛進了樓門的時候,徐遙不能準確地數(shù)出第一節(jié)樓梯的位置,所以他開始挪小步,右腳往前一次次地試探直到碰到樓梯,他才伸手扶著墻壁上樓。上樓的危險性比下樓小,徐遙好像還真的就比剛才稍微快了一些。楊韌已經(jīng)沒有再多的時間反應了,在徐遙進屋即將關上防盜門的一剎那,終于恢復了神智,伸手把還剩一個縫隙的防盜門抵住。(4)感到異常,徐遙停住了動作,按以前,這種情況下,徐遙會仔細打量前方的動靜,甚至使勁睜著眼想看清楚些,可是此時,他只是保持剛才的姿勢,完全沒有轉過頭去看。楊韌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放棄了殘余視力,但是他想,現(xiàn)在是晚上,畢竟徐遙在光線的地方視力不好,不用眼睛也情有可原。對于未知的人或事,徐遙并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慌亂,也沒有掙扎或呼叫,就這么讓人進了家,如果這還算得上是家的話。站在玄關處,楊韌就已經(jīng)有些傻眼了,這還是干干凈凈的徐家嗎?茶幾和沙發(fā)上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地毯就更別說了,小愛的玩具扔得零零碎碎,再一轉頭,楊韌就看到旁邊的廚房地上全是黑色的水漬,在白色的地板磚上顯得格外的刺眼。楊韌忘了換鞋,徑直走進了廚房,地上的角落里有幾塊瓷碗的碎片卡在燃氣管道的后邊,還有一根煮熟的面條粘在地上,已經(jīng)萎縮凝固。干凈的垃圾袋散落一地,水池的口似乎被堵住了,里邊有些又臟又臭的污水。再也看不下去,楊韌轉身出去,見徐遙還站在原地,似乎等待別人給他一些反應,楊韌忍不住,抱住徐遙,那一瞬間眼淚就涌了出來。第59章59(1)不知道是因為覺得徐遙聽不見,還是情緒到這里了實在控制不了,總之楊韌的哭聲極其洪亮,雖然已經(jīng)關上了防盜門,但這聲音對于門外的小毛奶奶來說也回聽得清清楚楚。這姿勢、這分量、這身高以及這熟悉的感覺,即使不用眼睛不用耳朵,徐遙也能明了他是誰。如此驚天動地的哭聲雖然徐遙聽不見,但是胸貼著胸,徐遙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楊韌胸腔的震動。他不知道經(jīng)歷不幸的人究竟是自己還是楊韌,他為什么能哭成這樣?此時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動,讓楊韌把心中的痛苦完全發(fā)泄出來。這也是徐遙最羨慕他的地方,不管什么事,受什么傷,只要給他一個發(fā)泄口,楊韌都能重獲新生。徐遙心里想著,就這么等待,這過程中他能感到抱著他的人的胸腔震動慢慢地變平穩(wěn),這差不多持續(xù)了將近五分鐘。徐遙覺得有點好笑,不管經(jīng)過了幾年,楊韌還像個孩子一樣。又想自己都這么狼狽了,還能笑得出來,確實也是因為和楊韌在一起久了,被他感染的吧。(2)差不多感覺不到動靜,徐遙才終于打算和楊韌說些什么,他想了半天,就在要開口的時候,楊韌的身子一軟,竟然哭暈了過去。這個過程楊韌的記憶好像被抽走了,他醒過來時以為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天,其實只不過是一分鐘的時間而已。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沙發(fā)上,但是確切地說人是靠在徐遙的身上,他看著徐遙平靜的臉,感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