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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在此吧。也不知道餓了多少頓。魏桑望著空空如也的鍋感慨。他今日高興,本就多做了許多,那里想到那孩子入餓虎撲食,一溜煙就吃得干凈。連魏桑自己都差點沒吃飽。“謝謝……你?!蹦呛⒆映燥柫孙垼砩弦才土?,躺在床上怯生生的說。“原來你會說話,再不說話我都當你是個小啞巴了。”見這孩子開口,魏桑上來興致,便逗著他說話?!澳憬惺裁疵郑趺炊自诮挚冢俊?/br>那孩子猶豫的望了一眼魏桑才開口,“我叫暄兒,今年十六了。遇見了山賊搶了我的盤纏,書童和護衛(wèi)都被抓走了?!?/br>果然是富貴人家,還有書童和護衛(wèi)。不過暄兒長得也太矮了,看起來像才十三四歲的樣子。感覺到自己思緒跑偏,魏桑硬生生的打住,“我叫魏桑,家里人就剩我一個,你若是不嫌棄,就隨我一起住。”說完就緊張的看著暄兒,生怕他搖頭。魏桑真是怕極了一個人。以前父親還在的時候常常要出去做工,他便只能一個人在家里,一個小伙伴都沒有。后來長大了,也沒有上學,只能和父親一起做工。做工的地方偷不得懶,白日和他人說不上幾句話,晚上累得要死,一挨床便睡得死沉。再后來,父親臥病在床,精神萎靡。直到去世魏桑也未曾和父親好好說上幾句話。等父親去世,他一個人孤苦伶仃,更是無人傾訴。如今有了暄兒,便什么話都想與他說。暄兒不太喜歡說話,但是聽的很認真。兩個人一人說,一人聽,竟到了后半夜才安睡。有了杜語柔給的銀子,魏桑第二日便把父親下葬了。家里沒有親戚,不需要風光大葬,只有暄兒陪他一起,在遠郊的一片樹林里尋了一塊地,把棺材埋了,再燒些紙錢便算了。余下的錢魏桑便挑著著急的還了債。想著以后再慢慢攢些錢還給杜語柔,然后多做些工,好養(yǎng)活他與暄兒。有個人陪著自己,當真是不一樣的。魏桑只覺得滿心都是快活的,縱然父親去世很是難過,但只要一想到暄兒在家,有個伴陪他,他便快活。日子總會漸漸好起來的。只是好景不長。魏桑第一次知道暄兒會寫字,是看見他用樹枝子當筆在雪地里劃拉。他不識字,也知道暄兒的字寫的十分好看,端正娟秀。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魏桑不知道寫的是什么,便要暄兒給他講解。“這詩的意思是雖常在花叢里穿行,我卻沒有心思欣賞花朵,一半是因為自己已經(jīng)修道,一半是因為心里只有你?!?/br>暄兒一字一句的教,又逐字逐句的解釋給他聽。講得臉紅撲撲的,煞是好看。這是魏桑唯一會的一句詩。后來魏桑發(fā)現(xiàn)暄兒不僅僅是會一句兩句詩文。有幾次路過私塾,暄兒甚至可以和私塾里的老師說上半天,口里都是魏桑聽不懂的之乎者也。魏桑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暄兒從一開始便隱瞞了他。他的暄兒,本來是要進京趕考的,是路上被人搶了錢財,家里的護衛(wèi)書童全都走失,這才無處可去流落街頭。暄兒文采斐然,家世顯赫,還是難得一見的神童。魏桑家境不好,父母雙亡,孤苦伶仃,只有一座破舊的毛坯房,甚至有時賺不到錢連吃的都要克扣。他怎么能讓他的暄兒跟著他吃苦?于是他偷偷賣了房子,又和杜家簽了賣身契。這才攢出了幾十兩銀子供暄兒進京趕考。只是家里的老房子有些舍不得。魏桑終于攢夠了五十兩,便揣著銀子告訴暄兒。誰知暄兒并不領情。“我不要!我不走!哥哥你要趕我走?”暄兒這幾個月身量長高了些,總算看上去像個十六的少年了。聽見魏桑這話臉都氣的發(fā)紅。“不進京趕考怎么會有出息!”魏桑氣急,自己賣了身為他籌錢,這小子竟然還不領情。“你哪里來的錢?哥哥做了什么,這么快籌到五十兩!”暄兒生怕魏桑做了傻事。他來了幾個月,早就把魏桑的家底摸清,他還欠著錢,如何能湊夠五十兩銀子!“我能做什么!又沒殺人放火!”魏桑聽了氣的口不擇言,“不進京趕考,難不成你還要賴我一輩子!”話一出口,魏桑便后悔了。他的暄兒……他竟這樣說他捧在懷里當寶貝的暄兒。哪怕暄兒真的賴他一輩子,他也愿意。只是他不能耽誤了暄兒。暄兒紅了眼眶,卻半句話都不曾說。寒冬過去,萬物復蘇。魏桑親眼見他的暄兒離開,一個人踏上了進京的路。只是他不知道。他的暄兒吃了多少苦才獨自到了京城,中了探花。也不知道他中了探花之后,多次向上邊請求,要留任冀州。只是為了回來看看他的魏桑哥哥。三年后,待他回來,他的魏桑哥哥卻已經(jīng)忘了他,還要與別人私奔。于是那一夜,剛剛到任的賀大人,買下了他的魏桑哥哥。作者有話要說: 我請個假……我去意大利旅行了,11號以后更新。第16章第16章第二日一大早,魏桑揉著腰醒了過來。平日里他起的都不晚,即便昨夜累極了今日也早早醒來?;叵肫鹱蛉召R暄說三年前,這才想起來三年前暄兒的事。賀暄,暄兒,他確實是未曾聯(lián)系到一起。三年前暄兒又瘦又小,賀暄高大健壯,怎么看也不像同一個人。暄兒走后,他覺得甚是無趣,又賣了身,便麻木的活著還債。也不敢想有一天暄兒會回來找他,已經(jīng)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沒想到有一日會和杜語柔私奔,直接被賣到他的暄兒手里。想起柔兒來,那天確實是他過分了些。賀暄比魏桑醒的早些,只見魏桑一醒來直愣愣的盯著床上的紗簾,傻乎乎的,便伸手勾了勾那人的鼻尖。“在想什么?”賀暄貌似不經(jīng)意的問。“在想柔兒?!蔽荷]反應過來。賀暄的臉再次扭曲了。“暄兒?”魏桑這才反應過來賀暄已經(jīng)醒了,激動的撐起身子追問,沒想到動作太大牽扯到腰部,又軟綿綿的躺了回去。“我的魏桑哥哥,你怎么才想起來?!辟R暄攬住魏桑,輕柔的給他揉腰。當年魏桑把他從寒冷的雪地里抱回去,仔仔細細的養(yǎng)了那么多日子,他早已在心里刻下了魏桑的影子。進京趕考的這三年,他日日夜夜都在想著魏桑。也是因為魏桑才如此努力,只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