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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淵在那處長身玉立,笑瞇瞇地看著白九川的動作。她將瓷匙也拿出來,壓進粥里,少而精地舀了些,頂著容淵溫柔的目光實惠地放進嘴里。 “唔?!卑拙糯樕珓∽儯幸凰查g幾乎以為自己要被毒死。她艱難吞下這實惠的堪比毒。藥的一口,笑著望向容淵,容淵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看出來她神情不對,心中咯噔,小心翼翼道:“陛下,是很難吃么?” 自入風(fēng)月樓,不知何時他就失去了味覺。他這人獨立好強,做這粥只參考書籍,并未找人輔助,他垂在身側(cè)的手要捏起成拳,又松開。白九川看著那眼里騰起的霧氣,從心中泛起個縱容寵愛的笑,她趕緊又舀了口大口吃下,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別說,吃久了還是這樣難吃。她盯著容淵真誠道:“不,味道很好,藥草清甜與白米香濃雜在一起,很令人舒服的味道,只是讓朕想起來母皇。她做粥也是這個味道?!?/br> 容淵恍然,被夸得很是羞澀,又有幾分對白九川的同情,柔情似水道:“那容淵今后日日給陛下送粥?!?/br> 他想要再靠近一點白九川。欲。望無底深淵,一腳踏進,要的只會越來越多,越來越不滿足于只有夜晚的相會,連她的白日也想卑劣地霸占。 “陛下?!?/br> 青筠的聲音再響起,容淵笑意盈盈的眸子閃過暗光,白九川趁機將碗稍稍放下,道:“有事?” “國母府公子洛蒽求見。” 白九川本不想見麻煩,看了眼容淵,又掂量掂量手里頭沉甸甸的粥碗,她笑著,“宣?!?/br> 容淵垂眸,長長的睫毛擋住他形狀風(fēng)流的眸子,眸中頗不平靜。白九川這個字說出來帶著殷切地期待,與對他說的那句截然不同。 小公子推門,活潑地走進來,水粉的長襖將人顯得又小又嫩,下頭百花褶長裙露出邊角,隨著小公子的動作流動。在白九川旁邊站定,自然而然地纏上她的胳膊,洛蒽探頭,聞了聞白九川手里捧的粥,看了眼在一旁奴婢似的立著的容淵嬌聲道:“公君給陛下做的?” 白九川不著痕跡給胳膊抽出來,將碗順手放在桌上,淡淡嗯了聲,“找朕有事?” “沒事兒就不能來找陛下了?”話畢,洛蒽不樂意地看向容淵,“公君真是,怎么什么東西都拿給陛下吃?!彼龘]手在鼻前扇了扇,嫌惡道:“就聞一聞,本君都泛惡心了?!?/br> 容淵的睫毛顫了顫,臉色刷得蒼白,張了張嘴,又閉上,抬起雙茫然失措的眸子,白九川心中一疼,呵斥洛蒽道:“何時郡君在公君面前能自稱本君了。洛家就是這樣教導(dǎo)你的?” 見白九川向著容淵洛蒽一下子就急了!他早就聽說白九川和這個容公君不明不白的!他跺跺腳,指著容淵的鼻子,“陛下您竟為了一個外人斥責(zé)洛蒽!” 想起賜婚的說法,容淵疑惑地看向白九川,白九川給他使了個眼色,令他的心稍定。 “莫要鬧了。他于皇家有恩,你若為朕鳳后,容淵便是你親弟弟?!?/br> 這話說的很有層次寓意,洛蒽將手收回來,看螻蟻似的高傲地瞥容淵一眼,滿意地與白九川歡喜道:“是?!?/br> 洛蒽不依不饒地被頭疼的女皇打發(fā)走,那粥最后還是落進了白九川的肚子里,容淵仍安安靜靜立在一旁,垂著眼皮一動不動。白九川覺察不對,想著是不是洛蒽對粥的評價令他傷心,遂寬慰道:“莫聽他瞎說,他這人總是咋咋呼呼,按意愿夸大其實。這粥很好,再給朕一碗朕也喝得下?!?/br> 白九川飲食很有規(guī)律,若要讓她多吃一口,那膳食勢必得好到令人耳目一新,新后回味無窮。 容淵并沒有被寬慰到。他緩緩抬起頭,蒼白地笑笑,“洛公子要與陛下大婚了?” 不知怎地,在這道目光里總覺得心虛。白九川摸摸鼻子,想起來容淵背著她做的事,復(fù)雜道:“你也知道,朕剛登基,一些人虎視眈眈,權(quán)勢不穩(wěn)。若有國母府的兵權(quán)相助,會輕松很多?!?/br> 容淵沉默。 白九川想起來此前自己大言不慚放的話,再復(fù)雜問道:“容淵想為朕鳳君么?若是想” 朕便不立他人。 容淵笑著搖搖頭,打斷她,“容淵何德何能,能與國母府的小公子并肩?!?/br> 還是放不下白郁濃。白九川覺著也是可笑,容淵這樣恨她,怎么會想要做她的鳳君。只是想著若她收回國母府的兵權(quán),更加不好對付了罷。她走近容淵,伸出手,想摸孩子般摸一摸容淵的頭,覺得不妥,又半路收回手,澀道:“別這么說自己,你比他好多了。” 想要她的命就要罷,本就是為他來的,這樣好的一個人,忠貞溫順,乖巧得可憐,他要什么,她都會拼了命地給他。只是,給他之前,她得籌謀籌謀,她一旦離去,不能讓他再命若浮萍。 暗一這個他的親meimei,是很好的一枚棋子。 公君府的青竹旁,容淵倚在青竹上提著一壇子酒賞月。今兒這月又大又圓,掛在夜幕上,銀輝灑下,照清底下的容淵與身旁白九川為他重尋的古琴。 白九川按照暗一給的訊息尋來,遠遠地望見他。他來這做什么,吊唁白郁濃?反復(fù)思量,白九川停住腳步。下一秒仿佛就要得道成仙的容淵感覺到了什么,回身,慵懶地倚在青竹上,沖這邊舉了舉酒壇子,笑吟吟邀請道:“陛下也要來賞月么?” 他的聲線已經(jīng)有些含糊,眸子更是半醉半醒,顯然已喝了不少。白九川蹙著眉,盯著才發(fā)現(xiàn)地,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棕褐酒壇。 第10章 第十章琴師他驚才艷絕(10) “賞月?”她踏灰朦夜色,走進滿地清輝。容淵見她過來,也不動作,只倚竹半合眼眸,一個勁兒傻樂。白九川不明所以,“笑什么?” 他緩緩側(cè)頭,仰望皎月,沒聽見似的,不搭理人了。等了會,還是不轉(zhuǎn)回來。 白九川被氣笑,三更半夜一言不吭偷偷跑過來吹冷風(fēng)對月思人,自己擔(dān)心顛顛過來找有了上句沒下句。她與白郁濃在他這兒的差距可是甚大,偏偏白郁濃她所作所為哪一點值得他如此。笑完一嘆,看他穿的單薄,她伸手拉他胳膊,想要給人的神思扯回來,再勸說回屋。這一拉拉住一手涼氣,穿過人的手心直往人心底鉆。她這樣會武的女人都覺得拔人。 “怎么穿得這樣少?”邊說,邊收回手,將自己外披的狐裘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