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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神。謝臨淵伸手接住一片花瓣。若不是曾見過他在金鑾寶殿之上面對容王的兵士毫無懼意的模樣,我真要以為這是一個世家的公子哥兒,平素最愛吟詩作畫,無聊的時候便逗逗鳥,養(yǎng)養(yǎng)花。皇帝似有所感,抬頭朝我這邊望了過來。“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奔纫驯话l(fā)現(xiàn),也沒必要藏著。我輕盈一躍從房頂上跳下去,隨口吟一句詩附庸一下風(fēng)雅,含笑對他道:“陛下好興致。”“風(fēng)公子也一樣?!?/br>月出了云,霧裊裊的暈出一片光圈,銀色的光落到庭院里。我看到他手里的燭臺已融化了大半,微弱的燭火在風(fēng)中晃。“風(fēng)公子既已恢復(fù),想必不會在此地久留罷?!?/br>皇帝淡淡風(fēng)說。我明白他這是在下逐客令了。微服私訪,其中有太多不足為外人道的東西。我于是很識趣地說:“是,多謝陛下搭救之恩?!?/br>他點點頭,將燭臺放到地上,從腰間取下一物遞給我:“此物,你收好。”夜色暗,我看不太清楚,隱約瞧得見那是一枚潤白的玉佩,上頭有花紋,質(zhì)地應(yīng)是不錯。我道一聲“謝陛下”,接過來收下了。“算是朕給你的賠禮?!?/br>我正低頭把玩著玉佩,想接著光看清楚上面刻著的是個什么東西,聽到他這句話,愣了一愣。抬眸瞧見那似有所指的神情,我臉上一熱,咳嗽了一聲:“陛下言重了?!?/br>第5章鯉魚佩次日,我天不亮就離開了客棧。夜色還未消去,東方的天只露一點白。此情此景,到讓我想起那一次和茂林一起在皇宮屋頂上看到的日出了。不知他如今身在何處。照理說,他不是會乖乖待在什么地方的人;估計此時又在哪里的客棧里睡著,醒了便隨處走,碰到閑事就去湊個熱鬧。畢竟,我與他就是這般相識的。我腦中浮現(xiàn)出他在街上東瞧西看被人用詭異的目光注視的場景,不覺勾起嘴角。行至巷尾處,我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易水寒站在那里,仍穿著我上次見他時的那身衣服,額前飄著幾縷碎發(fā),目光空洞,似有些憔悴。我不由懷疑起他是否在這里守了一夜。我無奈,當(dāng)真是敗給他了。我小心翼翼地退了兩步,正打算離開,易水寒卻先一步發(fā)現(xiàn)了我。我心里一涼,他雙目圓瞪,似發(fā)現(xiàn)獵物的餓狼一般猛地?fù)淞诉^來。我急忙后退,卻覺掌風(fēng)逼近,在心里暗叫一聲糟糕。易水寒一把抓住我的衣襟,我一個踉蹌,硬生生被拉了回去。脖子被勒住,喘不過氣。我震驚地望著他:這廝是深夜在此學(xué)了什么武功秘籍,竟連我都抓得住了?易水寒拽得緊,我掙扎不動,只聽得他厲聲說道:“帶我去見皇帝。”他不找我報仇,要去找那罪魁禍?zhǔn)琢恕?/br>我說道:“易掌門是不屑取在下的性命,索性去找別人報仇雪恨么?”我打定了主意,只要易水寒一發(fā)怒,我就掙開他跑路。易水寒愣了愣,一副沒料到我會這么回答的樣子。他抿唇低聲道:“我不是要去取他的性命的?!?/br>“我……我有事要求他?!?/br>我眨了眨眼。江湖上誰不知道易掌門是個寧折不彎的竹子性子,從他嘴里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比今日早市上新摘下來的梅子還新鮮。其中必有隱情。我于是問:“鐘掌門呢?”易水寒移開目光,揪著我的力氣小了許多。呵。我得意地輕笑一聲。我沒猜錯,此事果然與鐘晚聲有關(guān)。我就說,絕云派的掌門怎么會無緣無故和造反的王爺弄到一塊兒去。其中的隱情,怕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我瞇起眼睛,故意說道:“易掌門,你什么都不告訴我,在下就算有心幫忙,怕也是無能為力啊?!?/br>易水寒冷冷地看我一眼:“你不必使激將法,我知道你想說什么?!?/br>我不言語,只彎起眼睛微笑地看著他。易水寒淡淡地說:“你只管帶我去見他便是。不然,”他威脅性地攥緊了我的衣領(lǐng),“風(fēng)公子除了輕功厲害,似乎沒什么拿的出手的其他武藝?!?/br>他說的是實話。知其不可為而為之,非君子所為。于是我很干脆地點了點頭。“好,我?guī)闳??!?/br>皇帝在桌邊坐著,身旁站著羌朔,床上放著整理好的包袱,桌上是新泡的熱茶。他一邊倒茶,一邊淡淡地說:“易掌門看起來是累著了,不妨先坐下喝杯茶提提神,也好說事情?!?/br>我現(xiàn)在旁邊揉著脖子,聞言挑了挑眉。瞧皇帝這樣子,像是早就料到了易水寒會來找他似的。這人的城府,比蕭墻要高多了。易水寒抿了抿唇:“不必了?!?/br>皇帝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慢慢喝了一口。“榮王府已經(jīng)搜過了,沒有你想要的東西?!?/br>這句話引起了我的興趣,易水寒亦出聲道:“你知道?”皇帝放下杯子,彎了嘴角。“朕若是連皇室的事情都不清楚,可就坐不起這張龍椅了?!?/br>易水寒咬緊了唇,又不說話了。我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他們說的不多,我隱約察覺到了什么,又說不上來。“絕云派會分裂,就是因為這個吧?!被实鄞鬼粗杷叭翦_非尋常女子。”我一怔,一些往事涌上心頭,喉嚨有些發(fā)堵。相傳昔年先帝出巡時遇刺,被一女子所救。此女名鐘若,是當(dāng)時絕云派掌門之女。二人一見鐘情。鐘若為隨先帝回京,不惜忤逆父命,在門派中少部分人的掩護(hù)下逃走。據(jù)說,她初入宮時與先帝琴瑟和鳴,恩愛非常,好似神仙眷侶;直至若妃有了身孕,先帝卻移情別戀。若妃貞烈,一怒之下斷然離宮,帶著當(dāng)初追隨她離開絕云派的人自立門戶,是為紫巖。想到這里,我不由得一怔。“容王能查到這一步,朕也覺得很驚訝。他用這等卑鄙手段,也著實無恥。”皇帝抬眸看著易水寒,“不過,易掌門的行動,也出乎朕的意料。”易水寒松開嘴唇抬頭看著他,目光閃了閃,卻是一副淡漠的樣子了。“有勞陛下費心?!?/br>他說,微微躬身算是行了一禮,轉(zhuǎn)身一步步走向門口。我張口想叫住他,余光瞥到皇帝,又閉上了嘴。當(dāng)初入宮將老皇帝迷得神魂顛倒人,封號憐妃。正是謝臨淵的親生母親。茶已冷。皇帝把茶杯放到桌上,朝我看了過來,目光悠悠地向下移了些。“風(fēng)公子沒有把朕給你的玉佩隨手扔了,真是叫人欣慰。”我低下頭,腰間的確掛著那枚他昨夜送給我的玉佩。大約是隨手戴上的,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