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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濃煙了,單位有這么好的姑娘還對他這么執(zhí)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腦袋被門擠過了。吃過飯,他們和靈泉市的這一大堆人告別,坐上小車駛上了回張州的路。鄭亦的微信隨后就到了,他寫:“學長,一路順風呀?!焙竺娓鴤€挺好笑的揮手絹再見的表情。白賀煒沒忍住笑出了聲,坐在他旁邊的邢長青聽見了,問他:“怎么?交女朋友了?”白賀煒愣了一下,也不知怎么就承認了,“嗯?!?/br>“你這出門這么久是想你了吧?”“啊,我們昨晚上剛見過?!?/br>“靈泉的呀。”“嗯,是。”邢長青遞給他根煙,打趣道:“難怪連老領導都不見,原來是去會情人了?!?/br>白賀煒接過來,點著了,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們剛在一起不久,難得回來,總要看看的。”邢長青悠閑地抽著煙,不提工作上的事情,聊起了家常:“我那天還說要給你介紹個對象呢,這轉眼你就有了,什么時候帶給我們看看?”“再說再說。”白賀煒在心里補充了一句:太傻,帶不出手。“也是,等感情穩(wěn)固穩(wěn)固也好?!?/br>第74章“喂……”剛吃了飯的鄭亦從食堂往辦公室走,他的手機驟然響起,看是汽修店的電話,便接了起來。一個粗獷的聲音從耳邊響起,“老弟啊,你的車修好了,啥時候過來開走呀?”男人是張州口音,相比于靈泉這邊更帶幾分生硬。但這對于鄭亦來說是親切的,畢竟在張州生活了一年之久的白賀煒現(xiàn)在說話也不自覺的會帶著這種口音了。“好,我現(xiàn)在就過去?!编嵰嗾f著,腳下轉了方向,徑直出了鎮(zhèn)政府的大門,往位于單位十五分鐘路程的汽修店走去。外面的天氣好極了,五月份的太陽溫暖得剛剛好,路邊的柳樹正在冒著綠芽,隨著春天的微風搖擺著翠綠的柳枝,空氣中偶爾還飄散著些許花香?!@是一年中最好的季節(jié)。雖然防火期還未結束,可也到了尾聲,領導說這周就能正常休息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已經(jīng)和白賀煒約好要去張州見他,兩個多月沒見過一面,只憑著平時的電話和視頻聊聊天而已,思念從一株剛萌芽的小草長成一片大草原。一想到可以見到白賀煒了,鄭亦的心情特別雀躍,他哼著歌,腳步十分輕快,沒一會兒功夫就到了汽修店。剛進門便聞見一股飯菜香,剛才給他打電話的老板正狼吞虎咽的吃著飯,見他來了趕緊放下手里的筷子站了起來,跟鄭亦打招呼:“老弟來了呀?!?/br>“嗯,喬哥,麻煩你了?!?/br>一身油污的老板個子很高,身材微胖,他是個典型的中年東北漢子,腆著個圓滾滾的啤酒肚,脖子上戴著條小指粗的金鏈子,他敞快的笑了笑,說:“跟哥客氣什么,哥說你這車可該換了啊,你都不怎么開,一年光修就修了多少次了,錢也不少花?!?/br>這輛車一直以來都沒什么毛病,可自從去年四月份白賀煒來的當晚打不著火送修了之后,就像著了魔似的隔三兩個月就壞一次,毛病都不大,汽修店老板喬良說還是年頭到了,各部件都老化了,是該換新的了。鄭亦的確挺想換車,可他沒什么錢。被母親趕出來后,他每月就靠死工資過日子,房貸還好,有公積金在支撐,自己基本上不用怎么出錢,這一年來,他每月往返張州的汽油費、過路費、火車票錢基本上就是他支出的大頭了,但要說買一輛十幾萬的車,他是買不起的。鄭亦笑笑,說:“我現(xiàn)在就住在鎮(zhèn)里,開著也不勤,還是算了。”鄭亦從口袋里掏出錢遞給老板,跟他道了聲再見,便開車走了。時間匆匆,他已經(jīng)跟白賀煒重逢兩年了,就是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即使聚少離多,兩地分隔,他們的感情也還算穩(wěn)定。白賀煒對他很好,好到他有點兒找不著北的那種,當然了,白賀煒還是會嫌棄他,總說他傻,可鄭亦一廂情愿的認為這也是一種愛,就是白賀煒的表達愛意的方式與眾不同罷了。其實鄭亦覺得,自己還是能力有限,能夠為白賀煒做得太少。他無法像白賀煒那樣在自己遇見困難時進行點撥,也無法在經(jīng)濟上占據(jù)主動,更無法在白賀煒回靈泉時提供特別舒適的居住環(huán)境……所以他只能對白賀煒更好,更關心,即使多做些白賀煒覺得傻的事兒,就只是讓他笑一笑,鄭亦也是心甘情愿的。其實他們都在回避將來所要面臨的問題,那就是父母的不體諒。按白賀煒的說法,他的父母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只是不跟他表態(tài),沒有任何動作,畢竟他們不在一個城市,他那老謀深算的父親就等著看他能放浪到什么程度,話里話外透露著讓他適可而止的言外之意。至于鄭亦的母親,固執(zhí)得宛如一塊磐石,雷打不動,避而不見。一想起這些,鄭亦就特別發(fā)愁,可是能怎樣,他放不開白賀煒,就是距離都不算什么特別大的障礙,那不被父母的祝福又算什么,他覺得時間還是能沖淡一切的,時間久了,他們也能認了。鄭亦從汽修店回來,剛到辦公室,屁股還沒在椅子上坐穩(wěn),就從走廊深處傳來一陣吵嚷,沒一會兒,只見林兵匆匆忙忙的跑上了樓,敲響了與鄭亦隔了兩間辦公室的李大為的門,他哆嗦著聲音說:“快,李鎮(zhèn),不好了,我接到區(qū)森林防火指揮部的電話,說龍爪山著火了?!?/br>“著火”兩個字對于鄭亦來說就像個緊箍咒,縱使已經(jīng)離開林業(yè)站一年之久,他也依舊敏感。他咻得從椅子上站起來,跑出門去,問林兵:“怎么?龍爪山怎么又著了?”前年龍爪山的那一場森林大火直至今日鄭亦依然記憶猶新,這是他親歷的最大的一場森林火災,那火燒紅了半邊天,甚至還發(fā)生了可怕的山石爆炸……怎么?今年又著了……還不等鄭亦多想,正在午休的李大為把門打開,啞著嗓子問出了和鄭亦一樣的話:“什么?那兒怎么又著了?”這一聲打破了午休時常春鎮(zhèn)政府的寧靜,沒一會兒這層樓的領導都出來了,問林兵什么情況,林兵沒經(jīng)歷過龍爪山大火,他也只能重復了一遍森林防火指揮部的命令:“就,就說是今天上午發(fā)生的,讓我們過去救援?!?/br>李大為一邊換衣服一邊問:“火多大?”“他們沒說清楚。”“林兵,你趕緊組織一下?lián)浠痍爢T集合?!崩畲鬄樵捯魟偮?,又喊:“鄭亦,你讓機關干部都準備一下,也有可能讓大家都過去?!?/br>“知道了。”鄭亦不需要當主力使喚了,即使著火了,也不過是些跑腿的工作。這時候秦長業(yè)卻攔住了鄭亦的腳步:“讓他們直接過去吧,我問了下大峪鄉(xiāng)的,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