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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向驚訝,再然后是憤怒。鄭亦迎接了這種憤怒,字字鏗鏘的說:“是我忘不掉白賀煒,我沒辦法在這種狀態(tài)下和李悠念談戀愛,這對她不公平。而且,她家的條件,我實在是配不上,我不想過得那么窩囊?!?/br>鄭亦看見母親的手臂揚了起來,這是意料之中的,他緊閉眼睛迎接這一巴掌,誰知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疼痛的到來,他緩緩睜開眼,母親那張失望的臉再次出現在他面前,與上次逼他和白賀煒分手時不同的是,她的眼角有含著還沒滴下來的淚水。“鄭孝里是個變態(tài),結果他的兒子,你!更變態(tài)!”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感情的話語敲擊在了鄭亦的耳膜上,“鄭亦,你是不是就認準他了?你說你賤不賤?我怎么就生出你這么個賤種?”鄭亦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苦笑著,迎接母親的譏諷。“你滾吧,離我遠遠的,我現在看見你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改不過來就別再回家了?!瘪壹t霞撂下這么句話,便回了自己的臥室。鄭亦一個人在客廳里一直站著,站到雙腿發(fā)麻也不見母親出來,時鐘已經指向十二點,他知道,母親那句話并不是在跟他開玩笑,他自己回房間收拾了些東西,帶著留戀與不舍,離開了家。一直以來,鄭亦是不怎么敢回常春鎮(zhèn)的房子的,因為那里有太多只屬于他和白賀煒的回憶。他從林業(yè)站站長的任上下來,甚至還在慶幸終于可以不用在防火期的時候有大半年都住在這里了。結果很快就打臉了,他被趕出了家門,沒別的地方可去,也只能住回這里了。只因為自己好不容易勇敢一次,再一次在母親面前承認了自己對白賀煒的喜歡,至少,因為白賀煒去了張州,那么母親不會千里迢迢的去那里鬧他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開門進去,點開燈,四處都蒙著一層塵土,這里沒有想象中的壓抑,更多的還是坦白心扉之后的輕松和有家不能回的狼狽,鄭亦點開手機里最吵嚷的音樂,也不管這樣是不是會擾人清夢,開始了泄憤一般的打掃。他整個人被累得氣喘吁吁,就連過去上山量地都沒覺得這樣疲憊,然后,他手里攥著塊濕乎乎的抹布窩在沙發(fā)上就這么睡了過去。第65章白賀煒原本是打算元旦放假載著狗蛋回一趟靈泉去拿些冬天的衣服,可新的一年還有幾天才來,他就被母親的一個電話打亂了計劃,因為父親在工作中突發(fā)心梗緊急入院。盡管母親在電話中沒說明父親情況如何,可能從她的語氣中聽出情況似乎并不樂觀。白賀煒不敢耽擱,先跟邢長青請假,然后趕緊聯系沈心把家里的鑰匙給了他,拜托他幫自己照顧狗蛋,緊接著便開車往隨江奔。他根本不管什么高速限速,全程只用了四個多小時,這還加上在路上堵了半小時的車。白賀煒一直以為父親堅強得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說一不二的強硬態(tài)度一般人都沒辦法改變,可為什么突然間這座山就倒了呢?白賀煒淡定不下來,下車的時候腿都是軟的,他提著一顆心進到醫(yī)院,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過這樣無助過,更不愿相信這是真的。等在手術室外面的除了家人還有隨江的一部分領導,白賀煒沒理他們,直接奔著母親去了。母親的臉色非常不好,嘴唇毫無血色,白賀煒的到來似乎給了她一些支撐,紅腫著眼睛抱住了他。“媽,我爸他怎么樣了?”“賀煒,你爸,你爸他在做手術了。”馮月抽泣著:“也多虧了大家,大夫是隨江最好的心內科專家……說有可能太過勞累引起的,檢查結果下來說……說還挺嚴重的,再晚送來一會兒,可能……可能就救不回來了……”白賀煒沖著在場那些陌生的人微微點了頭當做問候和感謝,聽母親這么說,他的心臟再一次懸了起來。在等待手術的這幾個小時中白賀煒得知,父親前段時間總是睡不好,嚷著說胃里堵得慌,后背有的時候還疼,他以為是太累引起的頸椎病和消化不良就沒當回事,誰知這就是心梗的前兆。白子峰犯病的時候正在開會,因為前一天紀委剛雙開了一個局級領導,他在會上發(fā)了脾氣,然后就在強調元旦春節(jié)期間的廉潔紀律時,他暈了過去……原本戒煙都快成功了,可白賀煒現在就想抽一根來撫平他內心的焦慮,正巧這時,一根煙及時遞到了他的面前,他沒看是誰給的,抖著手接了過來,口袋里四處找不到打火機,那人又貼心的遞給他一個,他說了句謝謝便躲到樓梯間,蹲在那里,如癮君子一樣深深地吸了一口,都快忘記的苦澀的味道瞬間侵入到口腔和鼻腔,濃重的煙草味嗆得他直咳嗽,眼淚緊跟著就淌了下來,他始終都覺得這就像一場夢,誰能把他拽回到現實中呢?可他到底不是個懦弱的人,一根煙的功夫便告訴自己趕緊堅強起來,父親病倒了,一切就都得他來抗。這時一個人找到他,好像就是剛才遞給他煙的那個,他自我介紹說是白市長的秘書叫丁子為,白賀煒跟他握了握手,然后順手抹去了眼角上的淚痕。“賀煒,你別太難過,馮阿姨那邊還需要你呢。”白賀煒點點頭,此人看起來比他虛長幾歲,衣著筆挺,眉頭也是緊皺著,看起來不比他輕松。白賀煒能夠理解,因為往現實了想,他的前途是跟自己父親掛著鉤的,如今父親在手術室里生死未卜,他也是懸著一顆心吧。市里的競爭更為殘酷,在一個領導手下當過秘書雖說前途坦蕩,可自然會被劃成一派,如果這個領導失勢,那這一派的人都不會為接任者所信任的。“謝謝你丁哥?!?/br>丁子為拍了拍他肩膀,沖他笑笑。白賀煒再回到手術室外的等候區(qū),沒一會兒醫(yī)生就從里面出來了,主刀的是個女大夫,看起來五十多歲,精明干練,白賀煒扶著母親走過去,他們身后跟了一堆的人,大夫職業(yè)性的語速很快,但意思很明確——病人沒有生命危險,但需要在重癥監(jiān)護室觀察幾天,家屬不用太擔心。在場的人都松了一口氣,很快,剛動完手術的白子峰被推了出來,剛從鬼門關晃了一圈出來的他躺在床上,臉上罩著氧氣罩,他面色蒼白,起伏的胸脯證明他還是在呼吸著的。白賀煒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么容易感傷的人,看見這樣的父親除了心疼,再有就是難過。事實上,白子峰的身體如他的性子一樣很是頑強,手術后第二天各項指標就慢慢平穩(wěn),便從重癥監(jiān)護室轉了出來到普通病房中,看周圍那么一群人還挺不滿意,說:“我還沒死呢,苦著個臉算什么?”除了說話聲小了點兒,語氣還跟生病前一個樣子。白賀煒這幾天一直都在醫(yī)院,下巴周圍長了一圈的胡茬,見父親這個樣子,總算放下心來,然后對母親說:“媽,我